朱棣是我爹,豪横点怎么了?
作者:君子不扶墙 | 分类:历史 | 字数:47.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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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锦衣卫办案
东宫,灯火通明,侍从们忙碌起来,有条不紊的准备晚宴。
太子朱高炽带着弟弟归来。
“娘你快看,是四叔来了!”
隔着老远,朱瞻基欢呼雀跃,一路小跑过来,直接扑进心心念念的四叔怀中。
“呵呵,小瞻基又长高了。”
朱高爔笑着抚摸他的脑袋,发觉这小子已经到了自己的胸膛,长个真快。
“老四,你可来了,快帮我说说瞻基,今日学堂,他又顶撞老师了。”
太子妃张氏走来,手指按在朱瞻基的额头上,神色抱怨。
朱瞻基嘟着嘴,将头偏向一旁,傲娇得不行。“哼,我本来就没错,是先生说错了!”
闻言,朱高爔盯着他,笑容和煦,“哦,那你说说,先生怎么错了?”
“先生讲解朝闻道,夕死可矣!”
“我说他错了,先生反倒教训我,我就不服!”
朱高爔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早上让我知道你家的位置,晚上你就死定了!”
“这话是四叔说的,怎么可能会错,对吧,四叔?”
……
气氛陡然凝固,张氏眼神幽怨,在朱高爔身上若有若无的游走,让他尴尬无比。
他赶忙叮嘱朱瞻基。
“以后要好好听老师讲学,不要再动不动提我了!”
“为啥,四叔多聪明啊,论语那么难,你都能学会。”
朱瞻基皱着小脸,很不理解,会背论语的四叔多厉害哎。
“没有为啥,反正不准提了。”
“哦……”
叔侄二人年纪相差不大,说是叔侄,更像是要好的玩伴,朱瞻基最听四叔的话。
晚宴过后,朱高爔在东宫睡下,这在别的朝代是不可能的事。
但大明朝,太祖皇帝开局一个碗,本就是农民起家,所以皇室成员之间相处轻松,不似别的朝代规矩繁多。
这点从几个儿子喊朱棣爹,而不是叫皇帝陛下,就能看出有别于其它朝代。
“四叔,四叔…”
月光如华,随着熟悉的声音响起,一颗小脑袋朝着门内探望。
七岁的朱瞻基偷跑过来。
借着微弱的烛光,朱高爔起身走了过来。
“这么晚了,过来干嘛?”
来到小瞻基身旁蹲下,不停抚弄着他的脑袋。
“四叔,走,咱们出去玩。”
朱瞻基面露期待,上次去勾栏,那些女子只是衣服穿的少,肩膀,腿露在外面在那扭来扭去,四叔都看得两眼放光。
嘴里嚷嚷着,好活当赏!
他也不懂有什么好玩的,但只要能出去,朱瞻基心里都高兴。
平日里,母亲管的太严,他都没机会出东宫。
“你就不怕你母亲知道,又狠狠打你屁股?”朱高爔幸灾乐祸的盯着他。
上次去勾栏,朱瞻基的屁股就开了花,凄惨的声音响彻东宫。
“没事,区区三天我屁股就好了,不疼,一点都不疼。”
朱瞻基揉了揉屁股,朝着朱高爔一仰头,神色得意,仿佛在说。
四叔我厉害吧,挨打都不怕,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这孩子…是叛逆期来了。
“行,你不怕,那四叔我也不怕。”朱高爔牵着他朝外走去。
上次带圣孙逛勾栏,老爹朱棣只是言语训诫,没有真的动怒。
今日白天刚从奉天殿挨骂出来,晚上就再带着圣孙出去厮混。
哎,就是玩~主打的就是一个屡教不改。
这样的坚持不懈,他就不信老爹不动怒,最好气的直接拔剑砍人。
“嘿,嘿嘿…”
畅想着自己人头落地的画面,朱高爔便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四叔,你笑得好猥琐呀…”朱瞻基突然出声。
朱高爔瞪着他,神色惊讶,“小崽子,猥琐两个字谁教你的?”
“是四叔你呀,上次勾栏…” 朱瞻基眨着眼睛,一脸的人畜无害。
那次他跟着四叔去勾栏,大厅里有位面冠如玉,模样英俊的公子,非常受勾栏姑娘们的喜爱,都围在他身边。
扶在栏杆旁的朱高爔看到这一幕,苦着张脸,指着那位公子便说了句笑的好猥琐。
刚好这句话就被站在旁边的朱瞻基记住了。
朱高爔回想起来,嘴角忍不住抽搐,用手轻敲侄子的额头,“学的很好,以后不准学了!”
“哦……”
看着四叔远去,朱瞻基委屈巴巴的跟着。
朱高爔多年偷溜出宫,经验丰富,在他的带领下,二人轻松避开守卫,成功来到东宫外。
夜晚的街道异常冷清,大明律一更天至五更天宵禁,任何人不得外出,只有负责巡逻的锦衣卫巡街。
大半夜,一个人毛都没有,这让朱瞻基没来由的失落。
这样的街道,还不如在东宫里热闹。
“走,四叔带你去个好地方。”朱高爔神秘一笑,便拉着朱瞻基躲过巡逻的锦衣卫,来到一间棺材铺前。
“四叔,来这里干嘛,买棺材?”
这小子……
第5章 锦衣卫办案
朱高爔被整无语了,这话要是被老爷子和大哥朱高炽听见,不知会作何感想。
属实是个逆子!
“等着,四叔带你长长见识。”
朱高爔走到棺材铺前,用手轻扣木门,前后共敲打了九下,耳边便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嘎吱!”一声,棺材铺的门被打开,开门的男人仔细打量着朱高爔二人。
锦衣华服,玉带金扣,是有钱的主!
“公子,现在还早,赶紧进去发大财吧!”
叔侄二人进去,在引路男人的带领下钻进屋里的地洞,穿过长长的甬道,视野豁然开朗,眼前的景象惊的朱瞻基说不出话。
“买定离手!!”
“二两银子,买神威大将军赢!”
……
这里是一间地下赌场,里面都是亡命赌徒,有的输红眼卖儿卖女,有的则在庄家的操纵下,一夜暴富,成为下次被宰割的肥羊。
身为皇子,朱高爔之所以能知道这种地方,都是从勾栏姑娘们那听来的。
那里面许多女子的父亲丈夫嗜赌,输光了家产,将她们给卖进了勾栏。
大明虽明令禁赌,可这地方又衍生出了新玩法,斗蛐蛐,有别于传统的摇筛子,斗蛐蛐符合大明律法。
之所以这么隐秘,是为了躲避宵禁,这家赌坊从早到晚都开着。
总有人为了想挣银子铤而走险。
“小瞻基,想玩什么?”
去勾栏是黄,这次是赌,如此腐蚀圣孙的心智,就不信老爷子不砍了我。
朱高爔双眼放光,在作死的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朱瞻基很兴奋,他溜达了一圈,最终停在了赌蛐蛐面前,看着碗里的两只蛐蛐厮杀搏斗,他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
“四叔快来,我要玩这个。”
拿到朱高爔给予的赌资,七岁的朱瞻基下注,不亦乐乎的玩了起来。
“神威大将军胜!”
每只蛐蛐都有赌场的人专门取了名字,方便下注。
“威武大将军胜!”
“胜!”
“又胜!!”
时间不停流逝,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赌蛐蛐的摊子前。
“小崽子,你踏马的是出老千了吧!”突如其来的暴喝声,让所有赌徒愣住。
“我没有,我明明就是运气好!”
朱瞻基据理力争,这段时间,他手气逆天,无论怎么下注都赢。
这就导致身旁的赌徒都跟着他下注。
时间一长,庄家输红眼了!
听到是朱瞻基的声音,一旁品茶的朱高爔赶忙起身。
“四叔,我没使诈!”
朱高爔点了点头,上前将朱瞻基护在身后,轻声道:“这么多人看着,他一个孩子怎么可能出千?”
“对啊,这么小的娃娃就算想出千,也没这本事吧。”
“我看,是你们输急眼了吧。”
周围人跟着起哄,赌坊内的打手鱼贯而出,手里拿着棍棒。
“谁敢闹事!”
众人都不敢吱声,场面一下子僵住,不知该怎么办。
“把手里的家伙都收起来,这里都是客人,像什么样子!”
话音落下,一位体态肥硕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笑脸盈盈的给在场的赌徒赔不是,是那种标准的笑面虎。
他走到朱高爔面前,笑道:“公子,在下张彪,是赌坊老板,我看今天你们也赢了不少,就此离开怎么样?”
“呵,这是输不起,不让玩了?”朱高爔被这话逗笑了。
“赌坊开门接客,我还从来没听过赢多了不让玩的道理,难道只准赌坊赢?”
朱高爔的话,瞬间让在场赌徒炸开了锅。
张彪的脸霎时沉了下来,他贴近朱高爔,小声威胁,“小子,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敬酒罚酒本公子都不吃,凭你也配?!”
朱高爔指着张彪,说的铿锵有力,什么档次,也配跟他大明四皇子这么说话?
这一刻,朱高爔在想要不要直接抽刀把他捅了,他的腰间随时都备着一把匕首,以防万一。
毕竟是在古代,他又是皇子,带把匕首防身很合理。
当着这么多人面杀人,老爷子说不定会治罪。
可瞬息间,他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凌辱国公之女都没事,杀这种小角色,明显不能获罪。
反倒脏了手。
在众人的围观下,被这样轻视,张彪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他恶狠狠的吩咐身旁打手道:“废了这小子,打断双手双腿!”
见打手逼近,朱瞻基顿时紧张起来,小手紧紧的抓着朱高爔,七岁的孩子害怕也正常。
察觉到侄子的异样,朱高爔摸着他的脑袋,轻笑道:“放心吧,在应天府没人可以伤害我们。”
话刚说完,众人便觉得甬道内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无比急促。
“锦衣卫办案,所有人都别动!!”
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突然出现,将朱高爔叔侄俩给团团围住,纷纷拔出绣春刀警惕的看着这样赌徒。
“锦衣卫指挥使纪纲,见过四殿下,圣孙!”
朱高爔摆了摆手,“起来吧,你再来晚一点,我说不定手腿就被废了。”
听到这话,纪纲起身来到张彪面前,抬脚狠狠踢在他肚子身上,神情凶恶,“瞎了你的狗眼,敢对四皇子行凶!”
张彪跪在地上,诚惶诚恐道:“不敢,锦衣卫也不能诬陷啊!”
纪纲看着周围的赌徒,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公然屈打成招好像也不太合适。
“四殿下,您看……”
见纪纲面色为难,张彪收起脸上的惧色,“四殿下,小人可没有伤害你,另外这斗蛐蛐也是合法生意,锦衣卫总不能无故抓我吧。”
这是在挑衅我?
见朱高爔沉默,张彪脸上浮现出窃喜,他冲纪纲道:“各位大人,走好不送!”
“谁说要走了?”
沉默中的朱高爔突然出声,他看向张彪,声音低沉。
“我本来可以直接弄死你的。但我偏不,你不去锦衣卫的诏狱住住,怎么对得起你刚刚说的话呢?”
“纪纲,带人去查这里的账,看有没有按照大明律交商税!”
听到这话,张彪脸色如常,他的账确实不干净,但早就做好了假账,应对调查。
锦衣卫注定一无所获。
“请大人查看。”张彪将账本双手奉上,脸上竟隐隐透露着股得意。
纪纲随意翻了几下,便沉声道:“竟然敢偷税漏税,把这狗东西抓了!”
“怎么可能!”张彪心中一惊,想要去看账本,但已经被锦衣卫死死按住。
朱高爔凑到张彪身边,缓缓蹲下身子,残忍一笑,“你说的对,锦衣卫确实不能无故抓人。”
“但你是什么罪名,你的下场如何,锦衣卫都可以决定。”
“他们的手段多着呢,去了诏狱,你会慢慢了解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锦衣卫办案,连朝堂大员都不能幸免,更何况眼前一个小小的赌坊老板。
说完,朱高爔便牵着朱瞻基,在锦衣卫的护送下离开。
只留下张彪面色如灰,被押往诏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