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可惜，漩涡易的无语并没能顺利地传达给依旧处于兴奋的凌，凌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我明白了，我彻底明白了！但是这怎么够呢？怎么可能让人满足呢——那边的人，你也是这样的吧？真是幸运啊~这种事可真是让人亢奋地不得了呵呵呵……”

“原来如此，被自然认可的人吗？”

漩涡易看向缓缓飘飞过来的白发少年，微微挑眉，“看上去你这老怪物知道些什么？”

“当然，毕竟我就是上一个被自然认可的人，”白发少年落至漩涡易身侧两米处，“不过可惜，我并没能完成自然所需求的事。”

“所以自然在需求什么？”漩涡易用余光注意着兀自嘀嘀咕咕外加怪笑的凌，将更多的注意力分给了这被他称呼为老怪物的白发少年，“是说要灭杀查克拉这一点吗？”

白发少年有些惊诧地睁开那唇白一片的眼眸，望向漩涡易这边，片刻后才重新闭合，后微微颔首，“是的，不过我没能做到——我能感知到自然传达的急切，但我认为，万物皆有各自的命运。

诚然，自然深切厌恶着查克拉，但这个世界已经与查克拉密不可分，我不可能摧毁所有含带查克拉的事物，但我亦寻不到祸根罪首，故，我除去居此偏隅维系忍界自然能量的平衡以外，做不到任何事。”

漩涡易点点头，似乎若有所思，却又很快回神，满面惊骇，“你能离开这里？！”

“……我为何不能？”白发少年面上带了些许困惑，“被自然认可后，这世界于我而言与家无异，我不过是从一处房间去了另一处房间罢了——那封印术只是困住了此间的生命，但我严格而论已然不再拥有生命。”

【不再拥有生命……活死人吗？世界意志玩儿的这么花？】漩涡易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看向正对着夏目羽生发出二次邀战的凌，“没办法管管吗？我一个人做修复工作有些吃力。”

白发少年沉默片刻，微微颔首，抬手轻挥——霎时，空中那浓郁到足以令人看清楚流动轨迹，漂泊不定的自然能量就好似有了自我意识一般，纷纷向着远离凌的方向游去。

而当自然能量远去后，场中尚在纠缠的两人也俱是做出反应，同夏目羽生那好似无法呼吸一般迅速退回自然能量的动作不同，凌在短暂的持续兴奋后安静下来，轻咳着露出个苦笑，“这落差还真是让人无法忽视……抱歉，我稍微有些失态了。”

“所以……你刚刚是怎么了？我可没见过你那副模样。”

“嗯——简单而言你可以理解为耍酒疯……”凌微微耸肩，面朝着白发少年所在的方向开口，“我该怎么称呼你这位前辈呢？”

“我名清水朽木，直呼我的名姓即可。”白发少年缓缓飘至凌的身前，“自然认可着你，你也享受着自然带给你的力量，可你为何还没做出选择呢？”

“这个啊……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有所顾忌吧？”凌抬手摸摸后颈，长出一口气，只那神色略显遗憾，“不过现在可真是糟糕啊——居然这么直白地诱惑我，害我本就不怎么坚定的立场越来越动摇了。”

清水朽木微微颔首，“的确，在接受认可之前，自然给出的筹码，每个生物都会难以拒绝。”

“我说，你们能不能别做谜语人啊？这里还有个被你们的话题吊到抓心挠肝却还要劳心劳力善后的可怜虫呢！”

漩涡易满脸郁闷吐槽的同时，背后蔓延出去的金刚封锁毫不耽搁地卷起一片片残骸送回它们本该在的位置，只等稍后进行正式的修复，“要是不能告诉我的话，那就不要在我面前说啊……”

“这倒是没什么需要避讳的——”凌再次耸肩，但嘴角的笑意却逐渐扬起，“就只是在被自然认可，并接纳自然之后，可以让身体一直维持在巅峰状态，而刚刚，自然能量彻底压制了我体内的查克拉，让我先体会了这一点……老实说我只是想到我会被以这种方式压榨全部价值，并战斗到死就感觉兴奋的不得了！”

漩涡易闻言看了眼清水朽木，心道难怪这人在族内的记载里说是七八十年未曾变过，但面上说的却又是另一番话，“……原来如此，的确是十分诱人的条件，但我觉得这种维持巅峰更像是一种诅咒！

生老病死是生物的共通性，若是失去了这一点作为锚定，会加速对自身认知的崩解，从而引发失控——但转换到你们身上，应该就是彻底被自然意志同化，我认为这相当危险！”

凌闻言微微歪头，在短暂的思索后摊手开口，“可是它能让我维持巅峰战斗到死不说，还帮我预定了超麻烦的敌人诶？”

漩涡易：“……那你老婆弟弟不要了？”

“怎么可能？！”凌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冒犯的话，声音饱含惊诧，“我要不是还在乎家人们，我早在刚才就顺势让自然能量帮我剔除体内的查克拉了！”

漩涡易：……麻烦了，凌超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