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沈小姐入宫记
作者:秋梨陈皮茶 | 分类:古言 | 字数:4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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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舅父
竹台山顶。
宴归于看着眼前背对着自己的绿衣男子,清澈的蓝眸中透着无奈:“舅父,就非要青天白日见面吗?”
男子回头,约莫三四十岁,一双异瞳尤为引人注目,和宴归于不同的是,他的眼眸一黑一绿。
苏明闻言,爽朗笑道:“你小子还是不懂,寻求刺激才有意思不是吗?”
一点都不。宴归于暗自腹诽。
见他不明,苏明也非硬要争个对错,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正色道:“怎么样?感觉大黎如何?”
“尚可。”宴归于点头,“除了派人监视,大黎皇帝并未苛待于我,宫人也不敢因我是质子而奚落欺辱,比起曲流,很好。”
短短一月,他确实能看出楚烨是明君,有气度,大黎亦有大国风范,宫人亦是对他毕恭毕敬,想来……秦姝也应记上一份功劳。
思及此,宴归于不禁笑了。
苏明没有错过他的神情,颇有些流氓地吹了声口哨:“笑得这般花枝乱颤,怎么?招桃花了?”
宴归于立马否认:“舅父,您就不能正经些?”
苏明摇了摇头,他这侄子什么都好,就是说不得笑。
“我不说便是了。”
“您今日寻我可是有何要事?”宴归于问道。
“没什么要事,就是想看看你在大黎过得如何。”
“我很好,舅父无需忧心。”
“那便好。”苏明叹了口气,“这样我才可安心,也对得起你母亲的在天之灵。”
“舅父本就没有对不起我们。”宴归于看着他,“若没有您,我在曲流那座吃人的皇宫内,根本活不到现在。”
“母亲被人拐走时才四岁,您也不过是六岁孩童,自然无能为力,后来您找到了我,母亲虽已逝去,可您对我的关怀却是除了母亲外,我在这世上感受到的唯二,我很感激您。”
宴归于说得真诚,苏明也为之动容:“是我太傻,找遍了曲流,甚至以为你母亲或许被人带出了曲流,却没曾想,她在宫中受尽欺辱。”
他和胞妹自小感情要好,六岁那年妹妹被拐,从此再无下落,他有自己一番成就后,费劲心力,只为寻到妹妹。
可没想到造化弄人,最终,他还是未能在妹妹活着时,接她回家。
“舅父,您放心,那些害死母亲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宴归于眸光一暗,眼中满含杀意。
想起母亲活生生在自己面前被打死,他便久久不能释怀。
苏明看着他,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点头:“舅父相信你能做到。”
既已将话说完,苏明便让下属将宴归于护送下山。
“少主,卑职就送您到这。”
前边就是围场,他们本就不是大黎人,不宜暴露身份。
“知道了,你回吧,多谢。”宴归于点头,寻了个隐蔽的位子回了围场。
他还未走几步,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宴归于……”
秦姝?宴归于没想到她会来找自己,忙寻着声源走去。
秦姝答应了要看好他,最后却不留神让人走掉,眼下楚烨也正派人找寻中,她有些自责,想了想还是必须要尽一份力。
宴归于知道自己能甩掉暗卫确实可疑,若是迟迟未被找到,就更可疑了,思及此,他忙往秦姝的方向走去。
“宴归于!”
秦姝找了大半日,终于寻到他,喜出望外,忙朝他跑去,并未发现此地是旁人为了明日的狩猎而准备的热身之地。
“小心——”
眼看着有人放了一支箭直奔秦姝而去,宴归于顾不得思索,立刻施展轻功朝她奔去,千钧一发之际,他将人扑倒,躲开了飞速而来的箭。
因着惯性,秦姝被他抱着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索性她被宴归于护在怀里,并未受伤。
“没事吧?”宴归于看着怀中的姑娘,语气有些焦急。
秦姝摇了摇头,有些后怕,脸色都白了几分。
他先将人扶了起来,就有男子跑了过来:“姑娘可有受伤?”
他方才在试箭,不曾想突然跑出一姑娘,他想收手时却已来不及,险些伤了人。
秦姝还未缓过劲来,只是愣愣地摇头,宴归于见状,替她说了句“没事”,便拉着秦姝的手腕,将人带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男子颇有些自责,看向上前来的同伴:“不知那位姑娘是哪家小姐?我应当道个歉才是。”
“得亏人没受伤,否则你就惨了。”同伴道。
“何出此言?”
“徐兄常年不在京城有所不知。”另一位同伴开口,“方才那位姑娘,乃是贵妃娘娘的亲侄女,金贵得很,你若是将人伤着了,贵妃娘娘指不定会如何。”
“且那位秦小姐的脾性实在是火爆了些,既然人家不计较,你还是莫要招惹她的好。”
“我还是头一回见秦小姐被吓成这样,徐兄也是厉害。”
“不过说来也奇怪,秦小姐怎会同曲流质子在一块?”
他们虽记不得宴归于的模样,可看到那双异色眼眸,他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
同伴后面再说什么徐远山并未再听,只是有些愣愣地看着秦姝和宴归于离开的方向。
秦姝被宴归于拉到了安全的地方才缓过神来。
“你不知道在围场内乱跑有多危险吗?”
“你不是说你不会武功吗?”
两人同时出声,皆是问得对方一愣。
“谁让你突然不见的?”秦姝听出他话语中的责怪,理直气壮道。
这回宴归于更是被她堵得没话。
“你不是说你不会武功吗?”秦姝有些气恼得看着他,“为何骗我?”
他方才那轻功,可不是不会武功,或会点三脚猫功夫就能使得出来的。
宴归于眸光微沉,他本不想暴露此事,若不是方才情急,他定不会使轻功。
不过片刻,他立刻换上一副无助的神情:“我在曲流日日被人欺负,总要有一些保护自己的本事。”
“可我实在不喜习武,更不愿让人知道,不愿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若不是迫于无奈,我方才也不会让你知道我会武功。”
他说的真切,秦姝也信以为真,她这才想起,他是曲流皇室中,最不受宠的皇子,颇有些愧疚:“抱歉。”
宴归于摇了摇头,秦姝没看到的是,他眼中闪着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