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没想到秋霞会这样回答，不由得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说你还真老实。

秋霞反而被笑的有点不好意思。

楼底下的两个随从听到董老爽朗的大笑声，互相看了看，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看来这个秋霞还真有两下子。

过了一会儿，秋霞陪着董老下来了，几个人一起出了门。

马主任和段局长在门口迎了上去，段局长跟董老报告了今天的活动安排，上午是老干部座谈，下午是现场活动观摩，

最后一天上午是工作汇报，下午是总结点评。

董老这次来干休所一共呆三天，本来汇报按照惯例是安排在第一天的，结果董老大手一挥说，汇报就安排在最后吧！

马主任和段局长听了有点面面相觑，不过领导一句话，必须执行。

老干部座谈安排在会议室，座谈的对象高中层次都挑选了几个，干休所高级干部其实没几个，这次选的还是胡书记，中级干部比较多，选了六个人。

人员名单是局里面定的，也发给董老那边确认过。

董老到会议室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等在那里了，见到董老进来，大家都站了起来。

董老招手让大家坐下，笑着说，我跟大家一样也是退休人，今天坐在一起，没有上下级，就当是闲话家常聊聊天。

大家坐定之后，段局长先发言说了一下，后面请董老讲话。

大家哗哗鼓掌，董老说，刚刚已经说过了，只是聊天，不用这么拘束。

那个马主任，还有段局长，你们所里的人员都先退出去吧！也不用等在门口，等到结束我会让人叫你们过来，

马主任和段局长又互相看了一眼，心里想着这个董老来真的呀！可是也只能无奈的先退出去了。

周蓓、秋霞也跟着出去了。

留下来的老干部们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董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秋霞是最后一个出门的，在门边分明听见董老说，我这边调研和别人可能不一样，就是希望大家有什么说什么，不要有任何顾虑，所有的干扰因素我们都会排除。

干休所一行人站在门口等着指示，段局长看了大家一眼，想了想说，都散了吧，该去活动现场准备的就去现场忙吧！张明跟我到办公室等。

大家立马都散了，秋霞和老夏先去办公室喝了一口水。

老夏说，秋霞，你就不用去现场了，到时我去就好。

秋霞摇头说，大家都在忙，这个时候我还是在现场比较好。

今天没有什么大活动，有两个小活动，一个是老干部政策相关的答题抽奖，一个是套圈。

套圈的活动难度低一些，适合保姆们和基层的工人玩，答题抽奖稍微有点难度，但也不高，很多答案在现场的宣传海报中都有。

周蓓守在答题抽检环节，老夏和秋霞负责套圈。

两个活动都有现场负责的小组长，玩套圈因为简单，玩的人明显多一些。

秋霞休息的间隙问老夏，感觉董老这次来调研还挺特别的，看起来是来真的呀，

老夏问秋霞之前见过几次领导下来检查调研吗？

秋霞想了想说，领导检查倒是经常见，调研只见过一次，当时是跟着赵书记的夫人侯老师去庐山，到下面乡镇小学搞调研。

那你见过那次调研是来真的吗？老夏继续问道。

秋霞想了想说，应该还算真的吧！虽然参与调研的孩子和老师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不过还是提出了很多好的建议和意见。

老夏一听笑了，说这些建议被采纳了吗？

这个秋霞就不知道了，她记得当时有个老师极力建议给学校配置一些电脑，说很多乡村的孩子没有摸过真实的电脑。

当时讨论的时候，有人说可以把上海一些学校淘汰下来的电脑，转送给这些乡村小学，后来她问侯莹会落实吗？侯莹说还是挺难的，牵扯的人事太多，一般都不会实施，还不如捐点钱买一些新电脑。

老夏的话让秋霞陷入了沉思，或许董老这次会有结果吧！

座谈会开了一上午都没开完，董老说下午接着继续开。

秋霞在食堂吃完饭就去睡觉了，这两天都没休息好，中午不睡一会下午还真顶不住。

老张看了看她，本来想招呼她，看她扭头去宿舍了，也就没说啥，陪着段局长上办公楼了，估计中午肯定是没得休息的。

秋霞下午起床之后，晃晃悠悠的到了办公室，碰到周蓓才知道，他们中午一直在开会，那些上午参加研讨会的老干部们，全都被段局长找了过来，仔细的询问了开会的情况。

一问段局长才彻底傻眼了，老干部们说，董老根本就没怎么问，全是做试卷。

做试卷？段局长没反应过来，又问了一句是考试吗？

老干部们说，差不多吧，不过是开卷的，还是匿名的，答起来没有任何思想包袱。

段局长心凉了一大截，本来还想问问情况，想着下午怎么对应，不要一直在会议室，早点去现场，现在看来董老一切都安排好了。

既然如此，也不想折腾了，段局长把老干部们全放回去了，并且让张主任找了休息的地方，他也睡觉去了。

谁也不是铁打的，这两天对应董老，本来大家都没怎么休息，几个领导干部更是不敢放松，一直盯着。

既然摸不清楚董老的套路，那还不如大家好好休息，到时他随机应变，听天由命了。

所以周蓓中午也去找了一间房睡了一会儿。

秋霞说，大家休息好了精气神足。领导看着就高兴的。

周蓓偷偷告诉秋霞，这个老领导也太奇葩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我私底下去问了一下，有些老干部告诉我，有好几张卷子，有一些都是选择题，有一套卷子上面都是问答题，希望能提一些改善建议啥的！

我之前也没见过这种调研方式，可能现在流行这种数据收集方式吧！秋霞回应说。虽然说不上什么好，但秋霞觉得董老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