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你真可怜，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把罗杰从棺材里拖出来鞭尸——”

风间话语突然一顿，罗杰这个时间点，应该成骨头了吧？

“把他的骨头磨成粉，然后把红发剁了拌在一起喂狗。”

卡普低着的头渐渐抬了起来，眼神凝重，还带着一点不可思议，而其他海军眼中精光一闪:

似乎——有瓜啊。

“从某些方面来说，你还挺可怜的。一个亲孙子，结果意志正逐渐被影响，他会变得越来越不像正常人；一个干孙子，他大概率会死在你的眼前，偏偏你还无能为力，啧啧。”

风间的话带着明显的惋惜，但他那个语气怎么听怎么幸灾乐祸。

“艾斯、他会死在我的面前？！”

卡普颤声道。

“是啊，艾斯，海贼王罗杰的儿子，罗杰临死前托付你照顾他，可你猜罗杰知不知道他死后世界政府必定会派遣CP追杀他的血脉？

你猜罗杰能不能猜到那种情况下你根本没有太大的办法？

事实上，艾斯的出生，纯粹是他的母亲露玖的努力，可，罗杰为什么要告诉你？”

所有海军几乎都把目光转向了卡普，这一次，他们的眼中带着的不再是对于海军英雄的敬佩，而是一种复杂的目光。

海贼王血脉那一次惨案，在坐的都知道，为了杀掉他，世界政府不惜派出了大量的CP，杀了一座中型岛屿上所有在那个年龄段出生的婴儿，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位海军英雄竟然是知情者。

“还不是为了让你产生愧疚。”

风间轻声说道，他的话，让卡普瞳孔一缩。

“对于那些无辜婴儿的愧疚，对于未对罗杰的嘱托出上力的愧疚，对于艾斯母亲的愧疚，对于艾斯本人的愧疚……

其实，我觉得那颗果实说不定原本是为了艾斯准备的，可，谁让红发当时见到了你的亲孙子呢？

他的身份实在太合适了，海军英雄卡普的孙子，革命军龙的儿子，他天然的带着更多更大的资源。

以后出海当海贼，看在你的面子上那些海军也不会太难为他。而当他吃下果实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你的干孙子艾斯必须死。

他不死，你的亲孙子还怎么成王？

而且，他死的还要有价值。

比如，当他进入新世界之后，被罗杰的好友白胡子庇护，比如，某一天某个海贼背叛，然后把艾斯交到了海军本部。

为了海军的威严，海军将不得不与白胡子海贼团开战。到时候，你必定在场。

而艾斯，一定会死在海军手里，白胡子伤病太多了，那个时候，一个海上皇帝不可能是海军本部的对手。

那时候，你该如何自处？如果你没有出太大的力，表现出了犹豫，那当艾斯被你养大的事情被传出来之后，海军的形象势必受到影响；如果你全力攻击白胡子海贼团——你下的去手？

等艾斯死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又该以何种态度？

愤怒？那他们就小赚。

控制不住的愤怒？那他们就大赚。

出手攻击那个杀了艾斯的海贼？那他们简直就赚麻了！

而艾斯死后，你又该如何面对你的亲孙子？”

说到这，风间也不由得赞叹道:

“想出这个计策的人真是个天才。不，这应该不是一个人想出来的。应该是逐步完善的，啧啧，卡普，罗杰和红发真的是把你的性格吃的死死的啊！”

赤犬攥紧了拳头，青雉头上有冷汗滴落，黄猿这次真的觉得可怕了，鹤看着卡普面色复杂，而战国则只有一个感觉:

脊背发凉！

作为多年的战友，他太了解卡普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对于海军来说绝对是重大的考验，但凡卡普有一点不对，对于海军和世界政府的威望绝对是巨大的打击！

而从资料来看，风间说的很有可能发生:

两个亲如兄弟的人，都想成为海贼王，难不成最后兄弟俩火拼？这对他们来说是无法容忍的。有资格竞争海贼王的海贼，那可是一股强大的力量，让这股力量用于内耗绝对是任何一个领袖都无法容忍的。

所以，最优解就是牺牲一个，有共同的敌人，这个人的势力大概率会成为另一个人的助力——

这是最合适的做法，而牺牲那个人……

“这，这只是你的猜测。”

卡普双眼泛红，眼中布满了血丝，他艰难的开口质问着风间，然而风间根本没有再搭理他。

看到卡普眼中的愤怒和不甘，鹤在心里叹了口气:

卡普，只是不愿意去想，不愿意面对而已。这是个光明正大的阳谋，就算卡普知道了那又怎么样？就算他知道了罗杰和红发在利用他那又怎么样？

那个叫做艾斯的孩子不知情，那个叫做路飞的孩子依旧是他的亲孙子，卡普对两个孩子的感情也是真的。

而这，也是琉璃圣把这些告诉卡普的原因，按照资料上说三兄弟相约17岁出海来看，他给了卡普很多年的时间。

“你没有证据！”

这个海军英雄，曾经在战场上受过无数伤痕的老人，此刻的语气中竟然带上了些许的悲伤与软弱，这一刻，他不再是海军英雄，而是一个明知道自己孙子被算计还无能为力的爷爷。

“唉，卡普。我的确没有证据。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

首先，白胡子海贼团二番队里有个叫做蒂奇的，他的梦想是成为洛克斯一样的人物。但是这有个前提，那就是他要先得到暗暗果实，如果他得不到，那他就是白胡子忠心的孩子。

然后，暗暗果实，根据我的调查在一个势力手里，被很好的保存着。

最后，你说的对，这只是我的猜测。不过，他们俩梦想成为海贼王不是事实吗？只要他们出海做了海贼，有没有这些事情又有什么区别？

这对我来说没什么，他们的计划，只是让我想利用一下然后把他们全部清理掉而已，所以，我并不在意他们是死是活。

如果你真的想保住他们的命，我给你机会，在他们出海之前，你有大把的时间去改变他的想法，他们出海后，我给你一次邀请他俩成为七武海的权力。

如果这些都不能让他们改变心意，”

风间顿了顿，然后看着卡普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如果他们到时候真的走上了这条预定的道路，那，他们必须死，谁拦，那就一起死。”

……

“少爷，您觉得，卡普做的到吗？”

“做的到个屁！他性子已经被摸透了，除非他真的看到那一幕，看到自己的孙子变得不正常，不然的话他连找红发报仇的事都不会去做，巴基在东海肆虐那么多年，你真以为卡普不知道？”

“那您为什么……？”

“给海军面子。他的确劳苦功高，不打招呼伤功臣心啊。而且，也为了有一天，海军砍他孙子的时候可以不用在意他，毕竟，早就跟他们说过了。”

“哦，对了，少爷，刚才黄猿跟我说了一件事让我转告您。”

“说。”

“冥王雷利一直拖欠着您给他定下的罚款，海军担心与他开战会对香波地造成太大的破坏。”

风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