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皮毛漂亮的狐狸被抓了出来，毫无人性地将它拽了过来。

“说说看，一共多少次？”她问。

“一、一百五十三次。”狐狸小声道。

“呵~”她忽然笑了一声，指尖落在对方的脖子上，显得异常冷漠，“我最讨厌别人用我妹妹做实验了。”

从前那些混账东西，哪个她没有宰了。

狐狸哑声对她说着：“那也不能怪我们啊，如果不是因为人类，我们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只有你妹妹一个人类，我们没有办法。”

宁姝随手将那把小刀丢过去，直直插入对方的小腿中，同样鲜血淋漓。

她动手毫无征兆，痛意似乎都来得较为迟钝，狐狸缓了半天后，才痛苦哀嚎起来。

宁姝偏头看它：“杀你的人是我妹妹吗？”

“不、不是。”对方惨白着脸开口。

她笑起来，踢开它，目光扫向所有的兽，“你们这样对我妹妹，我很不高兴。”

“放心，不会杀了你们。”她垂眸将手按在对方的脑袋上。

所有兽的感觉似乎在这一刻都相互连接。

她的声音听得如此清晰完整。

“我理解你们的心情。”

“也请你们理解一下我。”

她这时候还保持着那种该死的礼貌和优雅。

所有的兽陷入呆滞中，动弹不得，它们在痛苦中备受折磨，仿佛无尽轮回的厄运。

一点一点，折磨得人生不如死。

她自始至终只是站在上方，冷漠看着，垂眼低眉间，毫无怜悯，像神，堕落的神。

所有人静静看着她，一言不发，也没有人阻止。

等她从里面走出来时，所有的兽仿佛此刻都已经生不如死。

她看向在场众人，唇微微掀起：“怎么了？有什么异议吗？”

没人会怀疑，如果有异议，她会不会也动手宰了对方。

“教主英明！”除西汀州外的所有人异口同声。

在这种气头上，他们是绝对不会惹宁姝的。

一丝一毫都不会！

宁姝瞥了眼西汀州：“有话要说？”

西汀州眼波毫无波动：“出去逛逛？”

宁姝懒得逛，摆摆手拒绝了，从他面前平静走过。

丢下一句：“

我的部分已经解决了，后续你们自行处理，不要来烦我。”

她一丝一毫都懒得插手伊诺的这些破事儿。

剩下的人都知道，宁姝这是放过它们了，齐齐松了一口气。

夜色深沉，四下无人，宁姝随意走在街头。

晚风吹得人格外舒畅，地下世界之前的翻天覆地变化，似乎没有一丝痕迹，街头空荡荡的，偶尔有一些随意出来行走的流浪动物。

动物们都很警惕，看到宁姝的第一反应也是躲避，不会上前打扰她。

主要是这个人身上就散发着一股不好惹的气味，动物本身又有对危险的警惕感知，自然不会傻愣愣冲上前去。

宁姝看到一辆公交车，公交车正从远处缓缓驶来，在站点时停下，打开车门的时候，她走了上去。

公交车是无人驾驶的，但是又像有个隐形人一样，开车动手。

车上没有人，车还会遵守红绿灯进行。

她听过这里的故事。

娘亲从前说，她每天要起来去上班，住在离公司很远的地方。

她说公司就是会剥削人的财主一类性质的地方，她要给他们打工。

那时候妹妹没出生，娘亲心情不好，喜欢抱着她说那些故事。

说公交车上有很多讨厌的人，有倚老卖老的老人，还有仗着脸皮厚不要脸的人，他们都会把她从好不容易抢到的椅子上拽起来，让她站上一个小时。

娘亲说这话的时候，格外生气，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候。

她是怎么回答娘亲的？

她说：“难道不可以杀了他们吗？这么讨厌。”

那时她还没受到多少的教育，只会遵循对自己最有利的做法，并且没有丝毫的善意。

娘亲这时候就会捏她的鼻子，轻哼一声：“有法律的，不可以这样做。”

“乖乖，你以后可不许这样做噢，要遵纪守法，不然以后会有更凶的人来欺负你的。”

宁姝很桀骜不驯，她一脸无辜，用那稚嫩的声音说道：“那我成为最厉害的那个就好了呀。”

解决所有的人，那她就是最厉害的。

没有任何的威胁。

真不愧是她。

她笑出声来。

那时候娘亲总是无奈地叹气，抱着她，说着要尊重生命之类的话。

她有时觉得娘亲在异想天开。

她们那个世界，原本就是三六九等，人人都不平等。

但她依旧相信娘亲，世界不是只有一个。

所以生命也没有终点，她终究会在下一个地方，跟她的娘亲重逢。

宁姝走下车。

车站处坐着一个人，被黄昏的光笼罩着，周身带着一股暖意。

他听到声音，抬眼看向她，赤金的眸带着放松的惬意跟光亮。

他站起身来，从身后拿出一束蔷薇，走到她面前。

“欢迎回来。”他递过来一束花。

宁姝接过来，花很漂亮，但没什么香味，她拨弄着这些花，看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他同她并肩前行：“心有灵犀。”

她唇角微微掀起：“真的吗？不会是为了我特意找半天，最后跟上来的吧？”

“我不会做那么傻的事。”他带着小少爷独有的矜贵，有点小傲气。

宁姝眉头微挑，不拆穿他的谎话。

“那我们可真是天生一对啊。”她顺着他的话说。

被哄到的男人像是被撸毛的小动物，舒爽得眉头舒展开来。

“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他夸下海口。

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消散着空气中。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锁定这辆公交车的，又是怎么一站一站蹲守的，就怕她中途离开，他没遇见。

有时候，喜欢就是这样，叫人捉摸不透。

海上生明月。

一群人终于准备回程办理婚事了。

走之前，宁姝将半死不活的祁御单独带了出去，足足相处了有一个小时，最后才回来。

祁御就此消失。

面对众人的好奇，宁姝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杀了。”

众人：“......”有本事下次问你怎么了，你也这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