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芸，我来吧！”

路言风神情温柔，接过做饭的活计。

薛灵芸让开身子，给路言风腾出位置来，既然他自告奋勇要做饭，手艺还不错，那薛灵芸自然不会拒绝，不用自己动手，等着吃还不好吗？

至于称呼的问题，路言风这么叫，薛灵芸没有反驳。

知道她眼睛的问题后，路言风如同往常那般与她相处，没有小心翼翼的对待玻璃娃娃那样，也没有流露出同情以及怜悯。

让薛灵芸颇为满意。

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以及怜悯，毕竟相比绝大多数人，她的生活还要更好一些。

且同情怜悯是给弱者的，没有将人放在与自己同一高度，若是路言风真这么做了，只会拉远两人的距离，薛灵芸会选择远离他。

这第一个考验，算是他通过了。

炎炎夏日变得清凉不少，树叶变黄，纷纷落下，像是给土地盖上一层黄色的毯子。

薛灵芸带路言风来到了云梦山脉一座山上，看着山下的村落。

人潮涌动，很是热闹。

往常根本没有这么多的人。

“这是……？”

“山神节。”

薛灵芸回答了路言风的问题，目光映照着山下的场景。

注意到了路言风的好奇，薛灵芸讲解起节日的始末来。

“山神节不是什么大的节日，以往的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上有野兽，不是每一个上山的人都能平安无事的回去。

他们敬畏大山，希望自己的亲人平安无事，于是开始祭拜山川，渐渐的，开始演变成拜山神。

其实，到了现在，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节日，一群人赶集，表演节目，放放烟花罢了。”

路言风从薛灵芸的话中捕捉到一个词，“山神”，喃喃自语，亦或是在问薛灵芸一般。

“这世上，真的有山神吗？”

薛灵芸神色淡然，转头看着和自己并排站着的路言风，道：

“信则有不信则无，问问自己的心吧！你是希望有，还是希望没有？”

路言风也转过头，这时，薛灵芸已经转回去了，眸光映照着山下的场景，手中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

他们来的时间比较晚，赶集最热闹的那一段时间已经过去了，薛灵芸站在山上，孤独的身影与山下的热闹有些格格不入。

或者说，那里的热闹并不属于她。

像极了高高在上的神，神色漠然，俯视众生。

让路言风有些恍惚，觉得薛灵芸离他很远很远，遥不可及。

下意识喊了一句：

“灵芸？”

“嗯？”

看到薛灵芸应了声，眼角眉梢的冷漠淡了许多，多出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路言风心中松了口气，还好，她还在身边，没有那么多遥不可及。

若是这世上真的有神，那么他想，这神应该如同她一般。

她，就是他的神。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一日的记忆，薛灵芸居高临下、神色冷冽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盗猎者，犹如看着蝼蚁。

那些蜘蛛和蛇听从她的指挥，如同军队一般，进退有度，行动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