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杜兴，他，死了？”李应后退了几步，然后有些不敢相信：“我就让他去跟你传句话，为什么会突然就死了呢？”

“李将军，我对不住你！杜兴兄弟到的时候，赵军已经快攻破城门了，他看这边战况紧急，就主动留下来协助我退敌，可没想到后来高览武艺高强，我不敌他。最后还意气用事，没及时撤退，才连累了杜兴兄弟啊！”

李应听后，一屁股坐在石头上，默默无语，杜兴跟他朝夕相处十五年至少，从李家庄到从军征战，基本上是寸步不离，感情不可谓不浓厚。李应一时间还真有点接受不了，他低着头，一直在重复呢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听到这边有动静的吴用也挤了过来，他看见史进全身是伤的半跪在地上，还有哭丧着个脸的李应，再加上从李应口里还能听到他不断提及的杜兴名字，吴用稍加思索，便猜到了事情经过。

他先来到李应身边，扶着李应道：“李将军节哀，杜兴兄弟为国捐躯，实乃英雄好汉，死得其所！太子是决计不会忘记每一个有功之士的，战后也定当会为他封赏呢，李将军切莫太过悲痛。”

吴用这番话也挺损的，为了安慰李应，直接甩锅给张富了，日后这张富要是忘了这茬，或者没记起来，岂不是还遭李应怀恨嘛？若是太子正常论功行赏，追赏杜兴一些官职或者财物，倒显得是吴用给安排的一样，反正吴用只动动嘴皮子，两头都沾光。

李应眼里噙着泪花，点了点头：“是，没错，将士能死在战场上，就是最大的荣耀。只是可怜，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他，有没能抢回他的尸首，给他好好安葬呀……”

史进听到这里，喉结动了一下，他沉重且沙哑的说道：“李将军，我史进在此发誓，日后定会擒杀高览，为杜兴兄弟报仇！若此仇不得报，我史进誓不为人！”

吴用连忙补了一句：“史进啊，报仇是日后的事，现在这个节骨眼可千万不能鲁莽，若是你再意气用事冲过去找高览，恐怕还要死更多的人呀，千万不能再抗命行事了……”

虽然正常人都听得出来吴用在阴阳怪气史进，但史进却被怼得没有脾气，谁让他错在先呢，只能老老实实说道：“嗯，我知道，等到后面再和高览交手时，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报仇雪恨！”

不过，史进说完之后，就冷眼盯着吴用。听到史进如此言语，和冷漠的眼神，吴用心里也有些打颤，便换了一个话题：“两位将军，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抓紧点兵撤退吧，万一赵军追上来就麻烦了。”

“对了，史进兄弟呀，你快些让军医给你治疗包扎一下吧，这伤口可不能不处理……”

再往后，李应和史进二人就一边撤退，一边清点战损，经此一战，他们原本的三千人，损失了近一千，只剩下两千多人成功撤了出去。这还是李应先一步让城长预备役都撤出城外，在城外列阵掩护大家撤退的情况，否则赵军追上来，这个伤亡人数还要扩大一番儿。

其中，损失最多、占据整体八成的都是史进这边的人马，他们所镇守的北门本来就是最先被进攻的一方，加上史进一直没有选择撤退，自己在被高览重创的同时，蜀军也折损颇多，这一点确实没办法洗。

当天晚上，李应和史进率军回到了往南二十里不到徐达所建造的防线之内。

这么晚了，徐达的帅帐内还是灯火通明，诸位将士都没有睡觉，而是在等着他们回来。史进、李应、吴用三人也不敢磨叽，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面见徐达，然后由参军吴用，缓缓说出了兵力战损等情况。

徐达听完，非常罕见的勃然大怒，直接踹翻了面前的案牍，怒骂：“史进，我且问你，为什么我派人去传令撤退之后，你仍然不撤，而是继续和高览鏖战？若是早一些撤退，将士们还好死伤这么多吗？杜兴还会战死吗？”

史进闻言，跪在地上：“这次，全部是我的错，要杀要砍，悉听尊便，史进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只是，我只是可惜不能亲手杀了高览替杜兴兄弟报仇，泉下无颜面见杜兴兄弟呀！”

徐达没有搭理他，而是看着李应和吴用，放缓了语气：“我当时说是第二天再进行撤退，是没有想到赵军一开始就攻城器械尽出，想要速战速决，还指望你们钓赵军钓的更狠一些呢。”

“当我知道赵军全力进攻时，第一时间就派人去通知你们撤退，可能终归还是慢了一步，真要说起来，我也有过错，并不能只怪你们！史进，你先起来吧，你虽有罪，但不致死，后面等你戴罪立功，将功赎罪！”

徐达这就属于先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先树立自己权威和绝对的领导权，再安慰几名爱将，特别是一身伤还跪在地上的史进。

史进刚打算起身，这个时候，吴用也站了出来，悠悠说了句话：“徐将军，军令如山，此乃亘古不变的真理，不管是谁，在战场上，都不能违抗军令！如今大战在即，若是军中人人都视将令于儿戏，这军还应如何治理？这仗还该怎么打斗？”

很明显，吴用对于史进只是挨了顿骂，让他戴罪立功的处罚不太满意。这句话就是在故意针对史进呢，你昨天不是还欺负我，骂我嘛？那今天我说句公道话，也没什么问题吧！

帐内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鲁智深和武松二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饮茶。李应张了张嘴，也是没说出个什么来，他状态还有些萎靡，显然没有从杜兴的死亡中走出来，依旧悲痛。

（最后补录一下杜兴数据，上一章忘记展现了：“检测到杜兴数值如下：武力值76，统率值50，智力值80，政治值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