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前，雍州，灞上。

“伯瞻，你没事吧？”马超杀退马岱周围的敌人，顺手夺来一匹魏军的马匹，马岱重新翻身上马，捂着左臂上的伤口，咬着牙道：“没事，要不是兄长来得及时，我恐怕就要命丧于此了！多谢兄长！”

马超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过话说回来，这些虎豹骑不愧是曹军精锐，可是真够难缠的了！”马岱点头附和：“是啊，这虎豹骑骑兵竟然还有重甲，我们这边都是轻骑兵，寻常冲锋一击竟然杀不了他们，反手就被人家杀掉了。”

马岱说得没错，虎豹骑可是三国时代少有的给士卒配备重甲的骑兵队伍，虽然不至于跟后世的重骑兵那般从人到马，从头到脚全副武装，但已经将士卒给装备了胸甲、头盔、护臂、护腿，在这个时代已经算上全副武装了。

初次交锋马超凭借自己的凶猛，并不觉得有什么难打，而随着冲锋次数增加，将士们体力下降，不管是动作还是招式都有些僵硬，手里的武器也很难瞄准敌军裸露在外的脖子，除了脖子之外打到其他地方又很难一击毙命，在这种冲锋中，一击杀不死敌军，自己就会被对方杀死。

所以从第二轮以及往后的冲锋，蜀军阵亡的将士也越来越多。甚至在第三次冲锋时，蜀军将领马岱还深陷敌阵之中，马岱一刀劈死一名虎豹骑，但由于用力太狠，刀刃卡到敌军骨头里了，马岱又耗费不少力气，一拉竟然没有将长刀拔出。也正是这一下的失误，被另一名虎豹骑拿着武器刺了过来，马岱着急躲闪，只能先放弃了长刀。

但这是在马上酣战，没了长武器，自然会吃亏的。马岱手拿佩剑杀了两名敌军后，也被敌人刺死了战马，马岱滚落在地上。而周围还有七八名敌军，马岱一边拿着短剑躲避骑兵战马的马蹄，一边还要招架战马身上魏军刺来的长矛。

可谓是险象环生，一不小心，马岱手臂被魏军刺中，马岱强忍着疼痛，反杀了那名虎豹骑，然后咬着牙将扎入手臂很深的长矛给拔了出来，但魏军接下来的攻击又已经袭来。马岱心里惊呼：“吾命休矣！”正是这千钧一发之际，锦马超赶来，数回合之间便横扫了这些敌人，救了马岱一命！

二人刚闲聊了几句，又有十几名虎豹骑往这里杀过来了，马超将手里长枪转了一圈，问道：“还能战否？”马岱顺手从内衫里撕下来一块布条，一边用牙咬着，一边用手在手臂的伤口处进行了简单的包扎，然后豪气地笑道：“再冲几次又有何妨？”“好，我们一起杀出重围！”马超策马奔去，马岱也紧随其后……

这次对冲结束之后，双方各自收兵回营。马岱点完战损之后，前来报道：“兄长，这是交战的第二日，我军已经死了一千三百名兄弟了，也有数百人受伤。而战马死伤较多，仅剩下两千七百多匹了！”

“也就是说，会有三百多名兄弟没有战马了？”马超问道。马岱点了点头：“正是！”马超一拍桌子：“我等何时受过这等气，从前都是只有我们追着敌人打的份！”“唉，虎豹骑不愧是曹魏精锐骑兵队伍，他们的装备显然更好一些，我们也确实没办法，能打成这样已经不错了！”“将这些没有战马的兄弟带着受伤的兄弟们向长安撤退吧，再留下来也是白白送命罢了！”

马超深知骑兵对冲的战斗中，步卒就是白白送命的，还不如让他们先撤一步。战马虽然稀少而且价值不菲，但一名熟练骑射、懂得骑兵战术的士兵还是要比战马更值钱的。这笔账，不难算的！

“唉，只能暂且这样了，后续再从西凉选一些战马送来吧！”马岱叹了口气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张口问道：“对了，兄长，令明他们什么时候能够赶到！”马超笑道：“他们不来了！”

“不来了？这是为何？”马岱一脸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马超拿出一封信，向马岱解释道：“高熲送来消息，他要和庞德一起率军折回长安，和徐达将军一起汇合，一起攻打曹魏潼关大营！”

马岱先是一愣，然后再次问道：“那我们这边怎么办？我们只有五千骑兵，而且几战下来，还损失了不少人马。曹魏那边还有主将夏侯渊率领的五千步卒正在往灞上赶来，难道我们要独自抗击夏侯渊部一万人吗？”

马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先别着急，高熲也说了，我们可以不用在灞上浪费时间。应当直接率军撤退，以骑兵的灵活性在这边和魏军游曳拉扯。换句话说，只要我们奔跑起来，夏侯渊的步卒一定追不上我们，而我们要面对的也还只是曹纯的骑兵罢了。”

马岱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就是说，让我们在这边拖着夏侯渊的军队，他们和徐将军一起先击破魏军中路的曹仁。”马超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伯瞻，你还记得那些年我们是怎么和羌氐在西凉打仗的吗？”

马岱哈哈一笑：“当然还记得了！这次我们还是分兵行动还是合兵一处？”马超道：“不用分别，曹纯也是整只队伍，我们不宜分兵，直接一起溜他就是了！”“好，什么时候行动？”

“不急，等明日曹纯再做好和我们对冲的准备时，我们不搭理他们，直接调头向西撤退！”马超淡淡说到。这几日他们和虎豹骑直接的战斗也比较有规律，除了第一天连着冲锋两个来回之外，第二天，今天第三天都是只冲锋一个来回。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谁都奈何不了谁，虽然西凉铁骑这边死伤较多，但蜀军在马超个人勇武和特技加持下，也能抵挡得住。所以，曹纯也没办法彻底击溃蜀军，只能想着将马超拖延在此处吧。

双方心里各自打着各自的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