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合适的？”徐素芹瞬时拔高音量，她声音本就尖细，现下更刺耳，“她这成绩，一般普高没人收她！没把那些学校吓跑了就不错了！”

据她了解，霍姽在五岭村的成绩，堪为家喻户晓的鸭蛋王。

要么是逃课没考，要么是正经考了不会写。

还不如白痴！

“荣德肯收她，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仅凭一句话，瞬间加重徐素芹送她去荣德的决心。

霍姽掀眸，玩味地看了一眼唐音柔。

后者察觉她的视线，回望，眼神温柔如水。

…

不过，是福气么？

霍姽咀嚼着面包，眸色幽暗。

荣德高中，素有“国际学校”之称，里面大多是家里有钱、性子骄纵蛮横的二世祖，学不学都无所谓，反正以后是要出国镀金的。

按照记忆，原身去了荣德，没学着半点，反而因着懦弱性格，一直被人欺凌，包括势利眼的老师。

最后同年级学生有的靠内部关系高考上了国内大学，有的直接跳过这一坎飞出去了，只有原身……

高考考不上，唐茂庭在唐音柔和徐素芹的挑唆下也没花钱给她镀金，她成了一个学没得上、书没得读的唐家小丑。

江城贵圈笑称“草包”。

最后的最后，草包被榨干最后的价值，联姻给了一个大腹便便能做她爷爷的老头子。

被玩死在一场大雪纷飞的冬夜里……

耳边传来徐素芹尖长的声音，“名字改天就去给我改了！”

“还有，我给你请了几个家教，还有几个礼仪老师，到时候你按时去上课。”

霍姽回过神，吊儿郎当：“名字不改，其他随你。”

唐家的姓，有屁用？

徐素芹皱眉不悦，正要指责，主位唐茂庭开口：“既然不想改，就不用改，但出去一定要谨记唐家大小姐的身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霍姽已经松口了，再逼下去，就适得其反了。

在这个时间段，不能再传出任何唐家丑闻了。

至于霍姽。

唐茂庭眼神犀利。

这匹野马，要慢慢驯服。

身上的刺，也要慢慢拔出。

…

二楼走廊上，霍姽盯着楼下唐茂庭因为满意而放松的身体，眸底阴肆邪冷。

她会让他知道。

“驯服”这个词，该给谁用！

当唐宇恒不经意瞥见霍姽这道视线时，瞳孔一缩。

他这个妹妹，怎么会有这种眼神……

*

出门的时候，霍姽恰巧遇上同一时间出门的唐音柔。

不一样的是，两个人一个舒适地坐在私家车内，一个只能顶着烈阳徒步而行。

“姐姐，要不要上来，我送你一程？”

车窗摇下，露出里面唐音柔乖巧恬静的面容。

虽是笑着邀请，但微抬的下巴，和眼底的优越感，还是泄露了几分她对霍姽的轻视。

区区养女，以主人家口吻自居，视真千金如蝼蚁乞丐，怪不得当初原身无论如何都融不进这个家，也始终没有自己一样可以变得优秀的自信。

霍姽美目低垂，再次掀眸，眼里多了几丝嘲弄，勾笑，“心领了，不过不需要，不顺路。”

话音刚落，里面传出一道稍显稚嫩的骄纵女音：“姐，早跟你说了别停下来，你好心帮人家，人家还不领情，搞得好像是你上赶着求拒绝一样。”

“人自己爱走，就让她走去呗。”

虽没有指名道姓，但摆明了说的就是霍姽。

霍姽自然也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唐家小公主唐欣晗。

她神色没有半分变化。

而这一点落在唐音柔眼里，就是霍姽强撑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