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寒脸上的笑容淡了点，冷冷的看着脸色难看的瞳灵，显然已经看出这件事成为瞳灵的心结，教训道：“技不如人就要承认，只有能正视自己的失败，你才能走得更远。”

瞳灵抿了抿嘴，低声称是，只是表情怎么看都知道他没有听进去，一心想要报仇雪恨。

瞳寒心里面叹息一声，到底是自己的亲弟弟，想起自己弟弟几次三番走火入魔的事，就知道这件事如果不解决，他这辈子只怕毁了。

转眸看一下长卿的眼神也变得十分不友好，甚至透着杀意，冷声道：“既然杀了我瞳族这么多族人，那便是我族的仇人。”

他刚刚到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长卿，因为长卿在紫萧林的时候瞳寒在闭关，所以这才没有过，只不过看长卿浑身透着的神韵，猜想她应该是某位家族或者某一个大派的弟子。

正想开口问，没想到瞳灵就说了。

长卿神情丝毫不变，讽刺的开口道：“他们敢来追杀我，就要做好被反杀的准备，说得你瞳族有多了不起一样，想要做什么尽管来，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好好好。”瞳寒气笑，头一次见到这么猖狂的人，“好大的口气。”

他手中灵力汇聚，出手朝长卿而去，长卿轻轻抬起眼皮子，还没来得及动手，灔瘟就已经出手挡住了。

瞳寒神情有些不好，冷冷的质问：“灔瘟，你这是什么意思？”

灔瘟漫不经心的笑道：“瞳寒，这里可不是你们瞳族的势力范围，别忘记举行百州大会是为了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这里乱来。”

“一个不中用的，杀了便杀了，这又有何妨。”瞳寒不以为然，丝毫没有把长卿放在眼里，他不觉得来自这种穷乡僻壤、连大道都不全地方的人，能有多厉害。

灔瘟道：“神谙是我的朋友。”

“所以你非要管这件事？为了她与我瞳族为敌。”

瞳寒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知道灔瘟的难缠，并不想和灔瘟对上，所以才搬出瞳族来，希望灔瘟知道其中的利害。

只是他低估了灔瘟，也看扁了灔瘟对于朋友的义气。

只见灔瘟点了点头，坚定开口：“是。”

“如果你今天非要动神谙，就是和我过不去，至于你要说瞳族，别忘记了，我背后的势力也不弱于你们瞳族。”

水音月也开口道：“瞳寒，适可而止。”

她也是看着瞳族和自己师门的情分上，这才提醒这么一句。

显然瞠寒并没有意识到水音月的好意，反而让水音月少和灔瘟几人掺合在一起，言里言外都在贬低长卿，贬低仙界的人，连带着灔瘟也贬低了一通。

水音月：“……”

行吧，瞳寒既然要找死，那就不怪她了，反正他已经提醒过了。

从头到尾，她根本就没有担心长卿会出事，虽然她不太清楚长卿到底有多强，但她能感受得到，

和长卿说了会话，瞳寒的绝对打不过长卿。

瞳寒见水音月和灔瘟都护着少女，只能暂时罢手，正巧这时候又有人喊自己，便转身就走，和好友叙旧。

临走时，还阴冷的看了一眼长卿。

长卿连个眼神都没给他，拿起一串灵果就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凤梧城真不愧是凤凰地盘，长出来的果子都这般好吃。

灔瘟瞥了她一眼，瞧她这副心大的样子顿时有些无语，不过也放松了不少，笑道：“亏你还吃得下，你知道瞳寒是谁不，在我们那里面可是赫赫有名的能越级战斗的存在。”

“前不久听说他又得了一大宗机缘，只是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想来应该又是一宗底牌，你还是不要粗心大意，小心为上。”

这下子，长卿真有几分好奇了。

“他很厉害吗？”

“瞳族第一人。”

“我记得同族第一人不是那个瞳灵吗？”

这倒不是长卿傻白甜，她能够猜到瞳寒的地位应该比瞳灵的高，只是初次见面时，就听见那些人称瞳灵为同代人领军人物之一。

“他们是亲兄弟，号称瞳族双骄，瞳灵很强，也算是同代人中的佼佼者，但是远远不如瞳寒。”

瞳灵心高气傲，谁都不服，即便是和自己哥哥并肩的其他大族的天之骄子，也依然看不上，唯独对自己的哥哥心服口服。

“那时瞳寒去了盛德书院闭关，所以你才没有遇到，他是一个很强也很难缠的人，就是我对上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长卿点了点头，大致了解了一下。

不管对方有多强，她都丝毫不惧。

“是吗？”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带着不悦：“所以，这个瞳寒是阴沟里面翻船，眼睛被泥巴给糊住了不成，什么人都敢打主意。”弄死得了。

最后四个字熠月没有说出口，毕竟在姐姐面前，自己还得维护一下形象。

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的姐姐早就看穿了他所有的伪装，也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即便是意识到了，熠月还是会乐此不疲的去做。

他觉得那个阴暗的自己，连自己都不喜欢，更别说旁人。

可是，有人爱的本来就是他本身，无论他是从泥潭里生长出来的，还是开在雪原上的一朵洁白莲花，只要是他，有人就这般奋不顾身的爱着他。

看到熠月，水音月和灔瘟面面相觑，果真和他们猜想的一样，疯子早就跟着神谙到了仙界。

这个可是一言不合就玩消消户的主。

他们都自认自己没有那般好脾气，也没有那般的宽宏大量，但是和熠月比起来，他们简直就是个大好人。

“神子。”

两人朝着熠月点了点头，毕竟熠月还有一个神殿神子的身份，这个身份是白氏古神给他的，因为神殿不外传的镇殿宝术，可能让熠月保持理智，不会彻底沦为被那些负面情绪控制的傀儡。

神殿对于这个神子也非常满意，实力强悍不说，背后又有一尊古神罩着，简直就是稳赚不赔，所以自从熠月到了神殿以后，就一直尽心尽力的培养他。

熠月平日里不怎么爱和人来往，默然看了两人一会，才恍惚有些印象，好像曾经见过一两面，但是依然不记得两人叫什么名字，索性就不再去管，而是乖乖的站在自己姐姐的身边。

“姐姐，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他看着少女说道。

长卿也笑道：“我不会被人欺负的。”

熠月眼睛一直看着她，没有应声。

他今天有事，就没有和长卿一道前来，刚刚到，就听说有人放眼要取昔日在神寂冰原上那个天才少女的性命，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直到看到了少女和旁人说笑，这才收敛了创死这个世界情绪走了过来。

看到他这般乖巧得模样，其他人倒有些不自然起来。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疯子吗？

他们虽然和熠月不熟悉，但还是比较了解他的为人的。

六亲不认的疯子，或者说，压根不知道什么恻隐之心的家伙，但凡敢惹他的，管对方多么可怜，一定会斩草除根的。

有时他也会戏耍别人。

给了别人几个选择，结果每一条都是死。

还有一次，他们一起去争夺一个机遇，疯子可是硬生生走过噬骨水的人，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连白骨都露出来了，皮肉就东一块西一块的挂在骨头上，可是他硬是眉头都没皱一下，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

当时的情景，触目惊心。

罗灭和战问天和一些熟人打了个招呼，就看到长卿，刚想过来叙叙旧，结果就看到熠月走了过去。

两人就站在了原地，打算过会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