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武穆重生
作者:虎贲中郎将 | 分类:历史 | 字数:24.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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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官家九哥
有些人擅长读书,有些人擅长经商,还有些人擅长习武。
而这位张太尉却极擅长“做官”。
虽然他以官居“枢密院”枢密使,妥妥的“中兴四将”之一,正经的大宋朝第一军人。
却“官经”念的最好。
白日里围着“大宋官家”转,能及时聆听皇帝圣训,还能深刻体会皇帝的讲话精神。
晚上围着“相府”转, 紧紧围绕在以“秦相”为核心的周围。
在秦相打压异己大臣活动中,秉承着:打得过就冲锋在前,打不过就摇旗呐喊。
深得皇帝信任,秦相也是交口称赞。
深得两位“大佬”信任,真正的官场“专家”。
忽听得秦桧邀自己面圣,不假思索的更换官服,等候在相府门外。
大内大宋官家端坐御座之上,他身穿赭黄袴袍,看起来精神不佳。
不知是否因今日张俊,所献的“花炊熊掌”和“三珍脍”缘故,使得官家满脸涨红、全身发燥。
而对官家的“难言之隐”,却如一潭死水般,没泛起哪怕一点点的涟漪。
接当值太监奏报,便宣两人入殿觐见。
官家九哥忧患有三:金国铁骑、皇权正统和藩镇割据。
虽然金兵侵占大宋故土,掳徽、钦二帝及赵宋皇室,是为表面的“国耻家恨”。并不是威胁自己“皇权”的倒悬之剑,而金人贪图财宝,也不过是多几次“请和”、多给金国些岁币即可应付而已。
而九哥只是宋徽宗赵佶庶出第九子,平时并不受老皇帝宠爱。在开封府也仅仅是一个身份高贵的闲散王爷。
只是其他兄弟子侄被金兵一网打尽,仅剩得九哥一人而已。
当时大宋无主,形势所迫被群臣拥立而已。
当年官家泥马渡江,他在江南本无根基,更无什么心腹大臣。
现在几个军头,隐隐有唐末藩镇之势。
淮东宣抚使韩世忠竟敢密遣部将截杀金国使者,真是胆大包天。
谁敢说某年某月某日,这韩世忠不敢兵进临安城?围攻大内皇宫?
而荆湖宣抚使岳飞骁勇善战,所以此番北伐,若他兵进中原,必是曹操、刘裕之流。
这十数万帝国精锐大军,若一旦损失殆尽,必招来金人灭国之战。
因此九哥连发十二道金牌,严令岳家军班师回朝。
只有淮西宣抚使张俊甚是乖巧,虽然贪财好色,敢于自污羽毛,也更容易掌控。
官家九哥不信任自己的将军,也不信任朝廷大臣。
他虽厌恶秦相人品,但喜此人善于揣摩自己心迹。
九哥听到大殿外脚步嘈杂声,忙收了心思。
秦桧和张俊二人礼毕,侧身立在龙书案旁。
官家懒散的说道:“两位爱卿,夤夜入宫,所为何事?”
秦桧假装激动的说道:“禀圣上,臣特来报喜。
官家精神为之一振,忙道:“喜从何来?”
“臣得金人国书:请和!”
“请和”二字,秦桧说的声音较大。
“哦~”
官家蹭的一声,站了起来。
他假意捋了捋稀疏的胡须,又缓缓又坐上御座。
慢慢说道:“细细讲来。”
秦桧佯装未曾见官家失态,道:“金国与我大宋两国罢兵休战,以淮河为界,我大宋为金国藩属。”
“哦~”
宋帝难掩欣喜。
“只是……”
秦相面露难色。
“爱卿,有何不妥?”
宋帝急促的追问道。
秦相假意犹豫再三,缓缓道:“必杀飞,方可和。”
必须杀岳飞,才能和谈。
官家思忖许久,道:“祖制不可违背。”
又喝了一口清茶,又高道:“金人狡诈多端,朕岂可自毁长城?”
秦桧早有准备,道:“若此番和议可成,大金皇帝完颜亶可与四狼主金兀术指天盟誓,永不犯我大宋国境。”
“哦?”
官家有点怀疑。
秦相偷偷给张俊递了一个眼色。
张俊清了清喉咙,道:
“微臣接细作密报,金人在汴梁城修缮宫室。有传言:若此番和议不成,则迎回大宁王赵谌于开封府登基为帝。”
“嘟!”
宋帝突然暴起,一把将茶盏打落在地。
吓得大内总管,快步上前,扶住官家。
秦桧和张俊慌忙跪在地上。
官家怒火攻心,大喝道:“大胆金人,安敢如此!”
这赵谌是何人?
赵谌是宋钦宗赵桓嫡长子,是官家老爹亲自册封的皇太子。
只是这皇太子赵谌、跟着老爹皇帝赵桓、祖父太上皇赵佶这爷孙三人,被金兵打包送到黄龙府,集体“蹲了苦窑”。
按理赵谌远比官家自己血统要高贵很多。
因此官家九哥很焦虑。
秦桧二人不知趴在大殿的金砖上,跪了多少久。
突然耳畔轻飘飘落下一句:“秦爱卿,赢如何处置?”
秦桧连忙道:“臣立即派使者,与金人谈的明白。”
官家又无力的道:“嗯~”
秦桧低头,望着官家道:“那岳飞,越太保?”
九哥长叹一声,轻声道:“此事委秦爱卿便宜从事。”
秦桧暗喜道:“臣等遵旨。”
秦桧见时机已到,连忙将王夫人所谋密计讲了出来。
“还有一事恳请圣上俯允?”
九哥半躺在御座上,无力的说道:“何事?”
秦桧说道:“臣子秦禧为今科进士及第,臣代为求秘书少监。”
九哥何等聪慧?
朕让你背锅?
你竟让秦禧修改国史,删除“妄杀岳飞”之事?
这悠悠众口,如何防得住?
也罢,九哥道:“准奏!”
二人走后,九哥看着空荡荡的宫殿,只有这丹墀两侧的仙鹤香炉,轻轻飘起缕缕青烟。
那一个皇帝有家人?有朋友?
官家不禁暗道:岳爱卿,此乃时局如迫,朕不得已而为之。
重重宫阙之上,今夜月明星稀。
秦桧和张俊却连夜赶织一张血淋淋大网,将触角伸到了遥远的鄂州城。
透过相府书房的东窗,夜空中不知何时又飘来片片浮云,像一块布遮住了这乌黑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