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玖挠头。

“郭老先生，您以前看过这样的江湖侠客故事吗？这些故事其实都一样的，没什么厉害的。”

她总觉得，老先生对这个故事误会极深。

郭老笑了，没接她的话，说道：“你方才也听到了，三日后，老朽还要继续这位阿飞少侠的故事。小姑娘，你可得催你表哥写快些。”

“一定！我回去便让表哥快马加鞭写好，给您送去！”

今天茶楼说书的成功让艾玖看到极大商机，她觉得，她离赚大钱，应该不远了。

“爹！”

两人正说着话，小郭先生竟也来了。

艾玖见到他有些害怕，忍不住往郭老身后躲去。

见状，小郭先生顿住脚步，拱手作揖道：“小姑娘，前几日是我鲁莽，多有得罪，还请见谅。你的事父亲已经告诉我，你是心善的好孩子，是我心胸狭隘了。本想着登门道歉，只是不知你家在何处，可否带个路，我亲自向你爹娘请罪。”

态度还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艾玖见他模样诚恳，不至于是故意认错然后抓人的，于是说道：“不用，我是孤儿，无父无母，你既然诚心跟我道歉，这件事就翻篇了。”

他一怔，脸上露出几分无地自容。

“你无父无母，尚且能够心怀百姓，在下惭愧。在下郭振义，姑娘日后若有需要，定当义不容辞。”

艾玖本来觉得自己说话有够夸张的，没想到，这人说话更夸张。

她不过就是献了个过滤水的法子，怎么突然就扯上心怀百姓了？

她有些尴尬，摸摸鼻子。

“倒也不用这样……以后我还得找郭老先生合作说书的，不用太客气。我叫艾玖，你叫我阿九吧。我看得出你不是个坏人，不生你的气。”

郭振义又是深深作揖：“多谢阿九姑娘。”

郭老见他们误会解开，问道：“怎么忽然来这里寻我？”

郭振义这才想起正事，有些着急道：“爹，山长前来拜访，在家中候着您，您快随我回去。”

艾玖识趣道：“那我不打扰你们，先走了。”

她走后，郭老垮着脸问道：“那老头来做什么，不是要跟我死生不复往来吗？”

郭振义弯腰，附耳过去。

“山长说，这次朝廷派来考核政绩之人，很可能是戍边将军，周恒。”

郭老挑眉，小眼眯起。

“周恒将军？他不是被贬边塞已有五年？”

“是，但山长说，朝中局势动荡，父亲，或许不久后，朝廷会有一场变故。”

……

为了今天这场说书的成功，艾玖大手一挥买好几个大肉包子回家。

回家时，却发现梁永齐、艾乐和艾叶都不在家中，不知去了哪里。

“小游，他们人呢？”

许游这两天在跟着段北学认字。段北整日躺在床上苦闷着没事做，许游跟他亲近，于是找借口帮他打发时间，说要认字。

正认着一个‘皇’字，听到艾玖的声音，他回过神来，答道：“姐姐，小齐哥哥说要带大乐去木材店，小叶也嚷嚷着想出去。你离开之后他们就走了。”

艾玖无语。

这三个男孩子，也不知哪里来的好精力，屁股总是坐不住，明知道外面危险，非要出去。

她见许游在写字，已经写了许多，不由问道：“小游，你不想出去玩吗？”

许游摇头：“小北哥哥总需要人照顾的，小花妹妹也不喜欢走动，我得陪着他们。”

艾玖心疼，揉揉他的脑袋，“他们不带你，姐姐带。改天带你和小花出去玩，不让他们跟着，气死他们。”

许游笑了。

艾花喜欢许游，看他笑，自己也咯咯笑起来。

她伸出小手，指着纸上的‘花’字，萌萌道：“花，小花的花。”

艾玖惊喜，“小花真聪明，竟认得自己的名字！不行，必须奖励一个大包子。也给我们的小小教书先生小游哥哥和小北哥哥来一个。”

说着，将热乎乎的大肉包子塞到他们手里。

艾花很高兴，爬下来，撕点面包碎要喂兔子。

“姐姐，兔兔不吃。兔兔一天没吃东西了。”

艾花指着躺在地上的黄毛兔子。

自从抓到这对兔子，投喂的重任几乎是完全交给艾花，艾玖有时候扔些草也菜叶子后，也极少会关注它们有没有吃光。

听到艾花这样说，才发现，这黄毛兔子状态确实有些不正常。它窝在角落里，有些惶恐的样子，呼吸比白毛兔子急促许多，时不时伸出爪子挠地板。

艾玖注意到，地板上有些奇怪的湿濡，一滴一滴的。

“小花，你给兔子倒水了？”

艾花摇头。

艾玖猛地想到什么，小心将兔子拎起看去，竟是兔子的乳汁。

她惊愕：“它该不会要生了吧？”

兔子孕期大概是一个月左右，抓到它时，它肚子已经大得很明显，应该确实是快要生了。

“快，小游，去拿些草，咱们给兔子弄个窝，让它生得舒服些。”

许游蹭地站起来，差点兴奋得流口水，痴痴道：“姐姐，三贯钱。”

艾玖：……

她忍俊不禁，往他额头轻轻敲去：“影子都还没见着呢，你就惦记着卖兔子。小脑袋瓜子这么喜欢钱吗？”

“不卖兔兔，兔兔是小花的！”

艾花听到要卖兔子，顿时急了，抱起兔子要跑。

“小花，别动它！它要生宝宝了，你这样它很危险的。”

艾玖轻手轻脚把兔子放下去，“我们一起拔些草给兔子宝宝做个窝好不好？”

艾花执着道：“兔兔不卖的。”

不卖怎么行！三贯钱啊！

许游也急了。

艾玖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哄艾花道：“好好好，等它生了小兔子，小花自己挑一个最好看的养着好不好？每人分一个小兔子，自己养自己的小兔子，怎么样？”

艾花哪里听得懂这样的文字陷阱，听到说不卖了，高兴得直拍手：“要有小兔兔咯！”

艾玖趁机小声对许游说道：“兔子一窝至少五个呢，咱们偷偷卖一个，别告诉小花。”

许游眼睛亮亮的，“姐姐，不如四个全卖了吧！这样咱们就能大鱼大肉了！”

艾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