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战斗中。

比赛到现在为止，基本已经结束。

剩下的稀有魔兽清理起来花了不少时间，等彻底停止战斗后，所有弟子们都累的动不了。

北渊海的温度无形中又回温了些许，闻风悦躺在冰面上，看着天上绚烂的极夜，疲惫的笑了下。

紧接着，眼帘中进入一个人影。

姬珩将她一把抱起，转身撕开一个空间就走。

观看比赛的众人：…………

罢了，那是离歌，不能惹不能惹。

大家都默契装作看不见，开始各自吩咐着去场地上接人。

闻见哲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天域宗他的弟子所里。

“咚咚！”

门外有人敲门，“小师弟！醒了吗？”

闻见哲起身回道，“醒了。”

他刚想下床去开门，识海里的0599跟契约空间的睚眦就一同大叫。

“不能出去！”

闻见哲身形一顿。

他没问原因，而是先问外面的人，“抱歉师姐，我现在不太方便，你有什么事?”

“啊，没什么。”

外面的人连忙回答，“就是宗主吩咐弟子们到荀昃长老那里挨个瞧瞧，说是第一场比赛那个魔气太盛，怕大家有什么影响。”

闻见哲心里一沉，声音平静道。

“谢谢师姐，我待会儿就去。”

“那好，你别忘了啊！”

门外的人影离开，闻见哲连忙起身，跑到镜子前看。

里面倒映出他布满黑丝的脸，连眼白都全是黑气，瞳孔深处闪烁着两点暗红的光芒。

他猛的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再睁开瞧时，脸上已经恢复了正常。

闻见哲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抬手将手背贴在脸上，盖住眼睛。

他滚了下嗓子，哑声道，“按照剧情，我还有多久?”

沉默片刻，0599回答，[不到一年。]

闻见哲笑了笑，“那还不错，起码能参加完比赛。”

说完，契约空间的睚眦滚出来，一爪子把他打到地上，按住他沉声质问。

“闻见哲，你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

闻见哲抓住它的爪子，声音清冷。

“我入魔了。”

睚眦一张熊猫脸上满是愤怒，两爪死死把他按在地上，咬牙开口，“我看出来了！我问的是怎么回事！”

它眼底红光尽显，“你为什么会入魔?不是吃了仙女的净魔丹了么！”

闻见哲松开它，两手放在地上摊开，面无表情回答。

“我不知道。”

他扯了下嘴角，“可能，和你当初一样，是既定的命运吧。”

睚眦顿住。

它看着闻见哲的眼神异常复杂，“你知不知道你……按理说不该是现在。”

睚眦慢慢放开他，顿了下，又把人捞起来。

“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在绿疆林，我说过什么吗?”

闻见哲回忆了下，答，“你说，你等我很久了。”

睚眦点头，“我早知道自己的命运，原本我应该会在遇到你之前就陨落的，但是，你却提前出现了。”

闻见哲搓搓手指。

当时0599也告诉他，按照剧情，睚眦本该陨落。

那次行动也由于各种因素，提前不少。

睚眦道，“我也算过你的命运，本来你确实会魔化。”

它坐在地上，熊猫脸上有着与其长相极不相符的严肃。

“但实际上应该是在你们第五场比赛左右，你才会在一些人的影响下，逐渐魔化。”

闻见哲眯眼。

0599在他识海里道，[男主，睚眦讲的，确实是原剧情没错。]

原来，睚眦也知道这些。

心念一转，闻见哲平淡道，“可现在不一样了，魔化提前，眼下宗门又要检查弟子受魔气干扰状况。”

他垂眼遮住眸底的情绪。

“如果你反悔，我们可以平等解除契约关系。”

睚眦愣住，它站起来，啪一下给了闻见哲狠狠一爪子。

糙里糙气的大汉嗓凶巴巴的，“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可是圣兽！绝不轻易毁约！”

它气的身上的毛都炸起来，转头又踹了脚一旁的凳子，恶声恶气，“你说解除就解除！老子这张圣兽脸往哪儿放?！”

闻见哲沉默。

睚眦气的转来转去，指着他道，“你给我把这心思收回去！听见没有！”

“……那如果，我真的魔化了，你怎么办?”

睚眦停住脚步，而后抬起爪子抵在下颚思忖，“那就……跟着你一块儿，大闹魔界?”

说到最后四个字，睚眦眼睛啪一下亮起。

“…………”

闻见哲抽抽嘴角，“怎么感觉，你还挺兴奋。”

“当然兴奋咯！”

睚眦搓搓爪子，笑的有点猥琐，“老子以前也在魔界那儿吃过亏，这还没报仇呢！正好，趁着机会，我带着你把魔界端了，然后做大做强！争做魔尊！”

“…………”

识海里的0599默了默，道，[男主……虽然熊猫这个规划有点离谱，但这，确实是原剧情里你要走的路线。]

闻见哲深深的吸口气，又缓缓吐出。

“魔尊不是那么好当的……先解决眼下的问题。”

他冷静开口，“我暂时，还不想背弃天域宗，起码也要等参加完比赛再说。”

闻风悦还在宗门里，他绝不能不顾虑她，还有今晚月。

想起今晚月，闻见哲心脏闷痛。

早知道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临，当初就不急着告白了。

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进退两难。

睚眦挠挠头，道，“你不若先试试，用灵力压制魔气?”

闻见哲轻轻叹气，“不行，试过了，魔气只会吞噬灵力。”

越试图压制他，反弹的越厉害。

睚眦表情纠结道，“……那就，试着炼化?”

它摊开爪子，“既然已经这样，不如试着怎么掌控魔气。”

闻见哲眉心一跳，“掌控……魔气?”

他摊开手掌，皮肤下充满游走的黑紫色魔丝。

睚眦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见他意动，立刻趁热打铁。

“你看，要是任由魔气胡乱发展，你说不定会变成一个没有理智的魔物，但，如果能有效掌控魔气，是不是有那个可能，你能成为一个正常的魔修?”

闻见哲沉吟半晌。

0599也说，成为魔修，是他的宿命。

无奈的闭了闭眼，闻见哲目光坚毅起来。

“没错，魔修也是修行者，魔气也是天地之气。”

与其被动操纵，不如主动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