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障是属于对他的惩罚，怎么能由他替自己承受，何况他也只是凡人之躯也没有仙人血脉。

魈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滋味复杂。

他为杀戮而生，怎么能把干干净净的人给污染？

肆厌为什么要这样做？

“怎么了？”肆厌疑惑道。

两人对视。

魈没让肆厌看出异常，没头没尾的问了句，“疼吗？”

“嗯？你说我的腰啊，有一点，不过很快就没事了。”

肆厌以为魈是看出了他的腰痛。

魈皱眉，“腰怎么了？疼吗？”

他怎么受伤了？

肆厌摇头，“不小心被磕到了，很快就好了，没事。”

魈直接忽视了他的话，担忧道：“上药了吗？让我看看是否严重。”

肆厌愣了一下。

没上药，不过要让魈看吗？

但他穿的是古装，要看腰的话上面衣服就得全部脱掉了。

魈看着他，等着他动手。

肆厌抿唇。

没什么啊，只是看看腰部伤情，又不是干什么，他这样倒显得他奇怪了。

伸手去解了自己的腰封，衣服瞬间就松了，褪去了上面的衣服，露出了身体，几丝头发还落在了肩上。

肆厌的身体很白，皮肤都很细腻。魈愣了一下，皱眉。

肆厌一直穿的衣服差不多都是高领的，现在一脱，就被看见了脖子处的伤疤，还有心口处的。

“怎的到处都是伤？”魈问道。

肆厌愣了一下。

他怎么就忘记了这一茬，看来下次还是施法隐藏吧。

“没事啊，身上有点伤肯定正常的，魈你身上的伤可能都不知道比我的多多少。”肆厌道。

魈感觉肆厌就像一团棉花，说什么都能给你弹回来。

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趴下。”魈道。

“啊？”

肆厌有些不明所以，想来是魈不好看他的伤，乖乖的趴在了石头上。

冰冷的石头和身体接触，肆厌敏感的颤栗了一下，手握紧。

“这样可以了吗？”肆厌问道。

应该可以看到了吧。

魈没说话。

看着肆厌腰部的淤青，眉展不开。

怎么搞成了这样？

淤青在白皙的皮肤上看起来有些骇人，魈轻轻按了按。

“疼吗？”

肆厌绷紧了身体，敏感的腰部被冰冷的温度碰到，不自觉就抖了一下。

摇头，“不疼。”

只是有些麻。

魈轻轻给他揉了揉。

肆厌瞳孔微缩，想说话又闭上了。

……只是，被魈碰到的地方从刚刚的僵硬软了下去，使不上劲了。

魈拿出了药，想给肆厌敷上。

“不用了，不用浪费，我这很快就好了。 ”肆厌连忙道。

魈拿出的药药香很浓，应该很珍贵，就不要在他身上浪费了。

肆厌想起身，但被魈按了回去。

“受伤本就该上药，浪费之言收回吧。”

魈不喜欢他这样说。

肆厌只好妥协。

魈把药给抹开，等吸收后把肆厌的衣服拉了上去，转过了头，不敢在多看。

肆厌脸有些红，起身把衣服穿好，系好了腰封。

“你的瞳孔为何是红色？”魈与他闭聊了起来。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肆厌是不可能说实话的，“我觉得这样好看啊，你觉得好看吗？”

肆厌凑近魈，一双眼睛盯着他，似含情。

魈顿了顿，点头，没去看他的眼睛了。

两人都没说话了，看着山下的灯火。

“真热闹。”肆厌道。

可惜魈只能在这里，早晚有一天，他会让魈没有顾虑的去与人接触的。

不过应该很快了。

肆厌神色不明，不知想到了谁，眼色冷了下来。

魈看向肆厌。

可惜他业障太深，不能带他去城中。

肆厌侧身躺在旁边，本来想休息一下但没想到睡着了。

在须弥因为散兵和丹羽的事，又赶路回璃月，他都没有休息。

现在在魈身旁，很有安全感，躺着就睡着了。

魈也没有去打扰他，静静的坐在他旁边守着。

微风徐徐，轻微的呼吸声让魈感觉有些不真实。

他很期待的海灯节到了，人也到了。

魈伸手看着围绕着自己的黑雾，又看向肆厌身体被引诱出来的淡淡黑雾。

果然，业障就在肆厌体内。

叹气，他不知道肆厌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想问又不能问。想来肆厌是不准备给他说的，要是他没有发现，那肆厌这辈子都可能不会告诉他。

他的心异常的暖，却又觉有些难受。

业障的痛他懂，所以他怎么能让肆厌去尝。

可是，他现在除了看着，又有什么办法？

这一刻他从未这样想过找到消除业障的办法，可是他，无能为力。

……

肆厌醒来的时候魈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天也亮了，不过他没有去找魈，而是去准备自己的礼物了。

海灯节正式到来，不过晚上才是最热闹的。

肆厌去璃月港买东西去了，还买了一些吃的。

他还去借了厨房做了杏仁豆腐。

肆厌去换了一身衣服，红色的古装，一头长发被发带系成马尾，红瞳又给一身热烈的颜色添了一些邪魅。

快到中午的时候下了一场小雨，肆厌提着自己的小篮子赶忙找地方躲雨。

“肆厌。”一道磁性的声音叫住了他。

“啊？”

肆厌转过头，看见了坐在远处听书喝茶的钟离。

肆厌顺便也过去躲雨了。

“钟离先生，好久不见。”肆厌坐在了钟离的对面。

“何时回的璃月。”钟离过他倒了一杯茶。

倒没想到能看见肆厌，看来是回来过海灯节了。

“昨天。钟离先生，今天海灯节你怎么还出来听书喝茶呀？”肆厌问道。

没想到今天海灯节钟离都出来听书喝茶呀，难道不应该去准备准备过海灯节吗？

钟离微微一笑，“呵，闲来无事罢了，海灯节虽然热闹，只可惜我早已找不到之前的心情，但不变的还是依旧感染人的氛围。不过，今日我还是要跟你说声海灯节快乐。”

肆厌微愣了一下，笑道：“钟离先生也海灯节快乐，祝你天天开心。”

他倒是忘了钟离是个“老人”，而且友人在的也不多了，热闹的时候也难免伤怀。时过境迁，对海灯节也慢慢平静了吧。

不过他还是要祝钟离海灯节快乐，天天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