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微微一笑，望向窗外：“你们看，荼岩回来了。”

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窗外有一只黄色的小鸟飞来，落在他的肩头，他微微的侧脸，小指腹拂过小鸟的头顶，那鸟儿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荼岩？”听得长乐的呼唤，小黄鸟停止了叫唤。似乎听懂了似得，歪着头，朝着她望着。

长乐伸出手去想要抚摸它，小鸟儿确实表现的颇为嫌弃，一下子飞到了一旁的窗棂上。

长乐举起小拳头：“傻鸟，你信不信我一把捏死你。”

荼岩扑棱着翅膀，往窗外飞走了。

清欢道：“我们要找的人，就在对面，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清欢黎明长乐三人，来到了暗香楼的大厅，昏黄的灯光，中央凌空高悬着一方大鼓，四周覆着红帐。

长乐啧啧道：“这舞姬如何上去。”

话刚落音，却见一女子飞身而来，如踏波仙子，轻灵飘逸到了极点，那双玉足白皙如玉，在长裙间若隐若现，竟为及履，脚下生莲，将玉足托住，一步一葩，风姿无限，她落在鼓上，手执白玉夜光杯，一边饮酒一边在帐中跳舞，舞姿飘然转旋，如雪花般轻盈，嫣然纵送，如游龙般婀娜，裙裾轻轻曳动，仿佛云霓生起，舞袖频频低昂，似乎羽化登仙。

长乐找了一个桌子，他们三人坐了下来，立即有小厮过来，询问需要吃些什么。坐了一天船，料想大家也都饿了。

黎明道：“但凡你们这里有的菜，全都来一份。”

清欢的目光投向四周，在寻找舒音号的船长。

“这……公子你确定吗？我们暗香楼的价格可是……”小厮似乎想再确认一遍。

黎明站起身来，大呼道：“本公子今日心情好，这样吧，今日全场的单，我都买了，所有的都算我的。请各位开怀畅饮。”

周围响起了一阵欢呼。

黎明与长乐举杯推盏，似乎早已忘了因何而来，众人都道黎明豪爽，纷纷前来敬酒，黎明一边跟人寒暄一边一杯一杯的饮酒，他举止文雅，却嗜酒成瘾，不一会儿就酩酊大醉，身子摔倒在桌边的玉质托盘上，杯子盘子发出清脆的破裂声。长乐拍掌大笑起来。

黎明道：“长乐，我没醉，只是……有一点儿晕，我本是红尘不归客，却因浊酒留人间。不不不……现在是因为长乐你。”

长乐道：“你还说你没醉。”

红帐中的女子有意无意的将目光投向这边。待她跳完，便往这边走来，一步三摇，那腰肢跟柳条儿似的，婷婷袅袅，看的长乐都傻了眼。

本以为她也是与他人一样诧异于黎明的阔绰，有心结交，她却直呼清欢的名字：“清欢先生。”

清欢忙站起身来：“暗香姑娘，有礼了。”

这位暗香似乎与清欢颇为亲密，一双纤手拂过清欢的脸庞：“先生的面具用的可还习惯。”

清欢抓住她的皓腕，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拿开，轻笑道：“这样的举止，暗香姑娘，难道想让我成为这楼里的众矢之的。”

暗香的目光扫过黎明长乐二人：“先生，不引荐一下您的两位朋友吗，您的两位朋友一见就是气度不凡。”

清欢道：“这位是黎明公子，这位是长乐。”

暗香继续问道：“是风城的那位世间第一公子？”

黎明颔首，豪爽的大笑起来：“世人谬赞，清欢与在座各位，不过都是世间普通人。”

“百闻不如一见，黎明公子果真是气宇轩昂，名不虚传啊。暗香敬黎明公子一杯。”

黎明也不推辞，拿了两个碗，各自倒满。递给暗香一碗。

“这一小杯一小杯虽然文雅，但是喝的不过瘾，你要敬我，就敬我一碗吧。”

暗香接过酒：“那我就先干为敬了。”说着一饮而尽。

黎明也紧接着喝完了。

清欢道：“暗香姑娘，不知舒音号的七无船长。”

暗香挥了挥手，连头都没有回，喊到：“七无，有人找你。”

“谁？”躺在二楼梁上的七无，迷迷糊糊的应道，一翻身，便从梁上掉落下来，暗香一个回身，飞往台上，扯住红绸一拉将坠落而下的七无接住，在半空旋转一圈，七无便被捆在红绸中，吊在半空，他一把抓住红绸，在空中半立起来，长发散开，即使悬在半空仍是姿态优美，身形像是一轮弯月，他醉眼朦胧，一双狭长的凤眼，长长的眼睫下垂，逆着光，像是蝶翼轻颤，在眼睑上打下浅浅的阴影。

“怎么醉成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