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与正文65-66章有部分重叠，是上一章的后续。】

“啪！”

杯子摔得四分五裂，茶色液体到处迸溅，阳光从百叶窗散入，映在碎落满地的玻璃花和液体上，好似碎星铺地，温柔梦幻。

终究只是梦幻。

这个位于层层警卫守护中的办公室，气压低的吓人。

难道是因为游乐园有人员伤亡？

还是因为死的是个美女？

下属躬着身，脑子里闪过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很快，他背后一凉，清醒过来，作为军界升迁最快的男人，这个样子绝对不可能是因为一个女人！

以自己越来越珍贵的头发发誓！

“昨天晚上从发现目标，到空中拦截，用时超过五分钟——”

十一号纳闷，虽然没指望这些人能抓住一号，但是，“你们怎么做到连对方长什么样都没见的？是先造个战机，然后才起飞吗？！”

无人应答。

十一号更生气了，把桌子拍得梆梆响，颤着手指过鞠躬姿势异常标准的下属：“飞机是被FBI打下来的，那个FBI在日本境内执行公务有报备吗？！现在还要想办法圆场……”

那个秃头的下属小心翼翼地开口道：“FBI有过交接，不过报备的只有三个人：FBI搜查官詹姆斯·布莱克以及下属茱蒂·斯泰琳、安德雷·卡迈尔，经过交涉，昨天晚上那个是赤井……”

话还没说完，就被十一号伸手制止：“不，我们不知道昨天晚上那个是谁，非法持枪怎么处理你还记得吗？嗯？”

“是！”下属意会，躬身应答。

“大人，圆场这个已经不用我们做了，警视厅的人也在，另外，小泉……”

“蠢货！重要的是圆场这个事情吗？！”

他们渗透了多少人？渗透日本军政商的是一号还是他的组织？

十一号深深的焦虑着，他甚至直觉地怀疑昨天晚上有个重要的计划被终止了，但是没找到蛛丝马迹，更重要的是，一号的存在不能透露。

那只是飞蛾扑火，徒增伤亡罢了，更何况，有势就能借。

“把事情备案，充实下次的安理会议案！”

这是要重提霓虹军队安防建设了吗？

下属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

这边的规划与琴酒毫无关系，他也并不关心，他更关注的，是那天晚上的一句话。

那是幻想还是真实？

是长久的渴望在最后关头引发的幻觉，还是许久未见的爱人心有灵犀的通感？

琴酒不敢肯定。

放弃那个疯狂的、不留余地的计划后，琴酒整个人都卸了力气。

他瘫在沙发上，长发垂落地毯，手腕搭着额头，兀自沉思。

他已经在沙发上躺了两天。

期间打起精神回复了那位先生，应付了折损一员大将、差点儿又被嘣了另一位情报人员，正歇斯底里地发疯的朗姆后，彻底没劲儿了。

一会儿想想电话里，那位先生变声器都掩不住的虚弱感，幽暗的室内传出一声莫名的叹息。

一会儿又想起朗姆的发疯，和对自己差点儿对波本下手的不满，琴酒嗤笑，懒的评价那个蠢货。

这会儿他还不知道朗姆经过打击，正在酝酿一个角色扮演的游戏——当然，就算知道了也不影响什么——琴酒对这种无聊的游戏不感兴趣。

有那功夫还不如给自己做个饭呢。

虽然这会儿他连饭都不想做。

琴酒卧在沙发里，阖眼，无力垂下的手里旋转着一个精致的面具。

他在等，等送饭上门的伏特加，或者，那个时刻想要见到的人。

念啊。

我违背自己的天性，对抗自己的本能。

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

飞快旋转的面具倏而静止，琴酒收紧手指，又小心翼翼地克制力道，指尖很快出现一道白痕，既而泛红。

很快又消失不见。

熟悉的敲门节奏响起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平静，好似那片刻的失态从未出现过。

“大哥。”

伏特加摆盘结束后，站在远处踌躇，欲言又止。

琴酒看过去。

真是失策！

哪怕是个女人，这个时候在那里要说不说的姿态都十分想让她永久闭嘴，更何况是个身材强壮的成年男性，十分倒胃口。

——琴酒本人没有性别歧视，但审美永远在线。

于是琴酒把抱枕扔到伏特加的脸上：“说！”

别再学那些电视剧里的女演员了！

自己什么样不知道吗？！

我可以尊重你的爱好，前提是你不要伤害我的眼睛！

伏特加被抱枕砸的一懵，顾不得揉脸，连忙答道：“大哥，追踪到雪莉的行踪了……”

琴酒动也不动，淡淡地反问，“哦？”

这语气，组织里的那些完全是谣言啊。

伏特加道明原委：“之前你让我追踪雪莉，我就一直关注着，昨天晚上监听到她明天会去西多摩市双塔摩天大楼。”

“西多摩市？”

“嗯，西多摩市的前市长曾经在暗网找过组织，他的父亲知道那位先生，先生把邀请函交给你，你当时拒绝了，说他太蠢……”

“前……市长？”

“是的，市长开车撞人逃逸的事情被揭发了，”确实是挺蠢的，不过，伏特加顿了一下。

“发现真相的人是工藤新一，那个被称为平成、哦、不对，令和年代的福尔摩斯。”

“工藤新一？”琴酒坐起身子，银色的发丝自然垂落，右腿曲膝踩着沙发，顺势将拿着发带的手搭上膝盖。

总感觉最近听到这个名字的频率挺高的，听起来好像是个走到哪里都有命案发生的死神侦探来着？

“就是那次发现我们交易……”

感觉到大哥扫过来的视线，伏特加赶紧改口：“发现我跟人交易，还进行了录音，结果被您用甩棍打晕然后灌下试验药剂的那个高中生。后来雪莉那批研究员还前往工藤宅查看，已经确认死亡。”

“上次化妆晚会还有人伪装工藤新一……说起来，自从工藤新一消失后，毛利小五郎声名鹊起变身沉睡的小五郎，再也不是之前帮人找猫、跟踪出轨的无能侦探了……”

听着伏特加的讲述，琴酒逐渐清醒，承认现实后，他不再拒绝这个世界的真相，过往被放弃的线索重新演绎：

被雪莉确认死亡的名侦探、毫无破坏痕迹却消失的雪莉、毒气室里通向外界的垃圾道、酒店天台穿着不合身服务人员工作服的雪莉……

以及，突然闻名的毛利小五郎破案时身边总跟着个小孩儿！

沉睡的小五郎？

呵！

想起救走雪莉时的麻醉针，琴酒冷笑，以他破案的频率，这种程度的麻醉药剂积累会死人的吧？

摆手制止伏特加接下来的叙述，琴酒示意他去卧室：“卧室床头柜里有一盒录音带，你拿它对比毛利小五郎家里那个小孩儿的指纹，注意隐蔽，尽快出结果。”

“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