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六丁神火开始的逆袭
作者:桑间濮上 | 分类:仙侠 | 字数:234.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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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宗门巡检
只见,在黑潭岛南边三十多里的海域上,一艘黑色的御水舟,正在快速赶来。
这舟上前后一共站着五人,三男两女,为首的是一名五十岁上下的男修。
此人一身红袍,黑脸瘦腮,正在舟头背手而立,很是盛气地看着周围的海域,彷佛一切都逃不过自己的双眼巡视。
轻咳嗽了一声,这人拿着腔调道:
“乐师弟,前方可就是那黑潭岛?”
闻声,站在舟上倒数第二位的年轻男修,马上便向前恭敬拱手道:
“回马师兄,前方正是黑潭岛,是黑潭岛庄家之所在。”
眯了一下眼,捋了一下自己不足两寸的胡须,那马师兄又道:
“嗯,这僻岛上有什么灵脉,又有那些灵产?”
“这庄家又有多少修士?”
后面那乐师弟,又再次拱手道:
“回师兄,这岛上有水、火灵脉各一条,灵产主要有一座灵园。”
“那灵园中的灵草灵树,都是我天乙峰的历年巡查师兄师姐,带到这岛上来的,交给这庄家看护。”
“其中最珍贵的,是三株月华树,已有近三十年树龄了。”
“至于这庄家的修士嘛…”
说到这里,那乐师弟显得有些难以开口。
这时,前面传来了“摁?”的一声,似是在质问乐师弟为何不说下去。
只见,乐师弟只得拱手道:
“这庄家只有其家主一人,其人也已经是花甲之龄了。”
听到此话,舟上前面三人均是一愣,而后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马师兄更是笑着嘲弄道:
“看来也是一个,无缘大道,却还不甘心的痴货。”
“你们天乙峰,就不知道给他弄个女修来,给他配个对。”
听此话,那马师兄身后的一男一女又是笑了起来,脸上也都是一片嘲弄之色。
而乐师弟和其身后的一名少女修士,则是一阵脸红。
马师兄转身看向自己身后两人,瞪着眼,貌似认真地道:
“凡宗门所属家族,别管多大多小,每隔三十年,必须接受一次宗门大巡检。”
“这黑潭岛庄家,可还是头一次。”
“一会上岛之后,你们两个可要检查仔细喽,灵脉、灵园,接待宗门弟子的居所,还有洞府,都要挨个看一遍,一处也不得遗漏。”
“这大巡检,是万般不敢马虎的。”
身后的一男一女,马上齐步拱手称是。
随后,马师兄便又回过了身,双手抬到了身前,挨个揉了揉手腕,似乎是要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后面的乐师弟,则是一副苦脸的样子。
宗门大巡检,黑潭岛庄家建族整三十年,今年也轮上了。
按宗门规矩,这巡检都是由九连峰主持,被巡检家族所从属的宗内灵脉,也要派出弟子一起参加。
本来巡检黑潭岛,天乙峰内不是派他来的,而是另外一位师兄和一位师姐。
但当那师兄师姐两人得知,领头巡检黑潭岛的,是九连峰的马番“马黑脸”之后,就都不愿意来了。
天乙峰便让他,带着一位刚到峰内不久的年轻师妹,来顶这趟差事。
这一路上,这位马师兄,已经以各种理由,找了不下五十次麻烦了。
眼看着黑潭岛将到,乐师弟也不仅为这黑潭岛庄家,捏了一把汗。
一路向北来,当御水舟抵达黑潭岛二十里范围时,岛上的东山已经非常清晰可见了,建在岛岸南边的码头也能清楚看到。
而就在这时,猛地一张大手,马师兄将御水舟停了下来。
随后,他就瞪着眼看向了黑潭岛。
见此,后面的乐师弟,心中立即暗叫了一声“不好!”
只见,马师兄猛地扭头,狠盯着乐师弟道:
“这黑潭岛没有护岛大阵吗?”
乐师弟脸上一紧,有些紧张地回道:
“师兄,这…”
“这定是有的。”
“我听峰内来过此岛的师兄说,这里有一套风暴迷踪阵,这会儿也不知怎么不见了。”
“可能是庄师兄,正在给阵旗换灵石吧。”
乐师弟说着,他身后的那名少女修士,也怯生生地连连点头。
而这马师兄,显然根本不信这套,直接开口道:
“有阵法他不开,竟敢让本宗灵脉,如此暴露于荒海。”
“岂不是如美妇,不着衣体,而闲逛于市井呼?”
“你们天乙峰,难道不给他发灵石吗?”
乐师弟正要张嘴解释,马师兄马上又说道:
“甲等乙等,这庄家不用想了,丙丁之等,待会看看再说。”
“这庄家家主叫什么名字?”
心中也有些上火,乐师弟回道:
“叫庄玉,是丹霞谷的人,不是我们天乙峰的人。”
他心中也开始对庄玉有些不满了,有护岛阵法你不开,平白让我又吃了几句憋,还得下拉天乙峰所属家族总考绩。
随后,这黑色御水舟,便如兴师问罪一般,朝着码头处猛冲了过去。
到了那码头后,众人很快就上了码头,朝着岛岸走去。
第183章 宗门巡检
在经过那块家族石碑时,马师兄很是瞪了几眼。
又往前走了一段,他站到了一个小坡上。
只见,他环顾了一眼黑潭岛,随后便提起体内灵力,很是威武地吼道:
“庄家家主庄玉,马上出来!”
这一声,也算是中气十足,很快就传到了整个黑潭岛。
此时,庄玉还在路上慢慢走着,也清晰听到了这一声,心中有些疑虑:
“这谁呀?”
“我在这岛上三十年,也接待过一些天乙峰的巡查弟子,以及其他灵脉的过路弟子。”
“还从未听到过如此不善的声音。”
只见,庄玉也走上了附近的一个小坡,凝神朝着海岸码头看了过去。
一眼就看到了那五人,也清楚地看到了那红袍黑脸修士。
不过是一群炼气期弟子,庄玉只脸上一笑,他也不想就刚刚那不善无礼之声,做出怎样的回应,仍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而这时,在那海岸附近,正有两只庄玉的傀儡五行猴,在那附近巡逻。
一只火猴,一只土猴,这俩猴听到那声音后,那是毫无惧怕地,便朝那声音冲了过去。
只见,这俩猴,火猴手中拿着的,正是庄玉以前用过的炽热灵弓,而土猴的身上,则穿了一身的黑色玉甲,显得很是能抗。
俩猴看到那五人后,便立即开始吱哇大叫,做出了威慑之态,试图将这五个陌生之人,逼下海去喂鱼。
就见火猴拉开了炽热灵弓,一根赤竹箭也搭上了弓弦,土猴则使劲捶打自己的前胸玉甲,以显示自己有多么勇武。
看到这两只猴后,众人也是稍微一愣,但紧接着马师兄便怒道:
“老子要让庄玉来,你们是庄玉吗?”
随后他便一挥手,一股黑色水灵力打到了两猴身上,两猴一下被向后打飞了二十多丈。
这时,感应到自己的猴被打,庄玉猛地一提体内灵力,身形瞬间如闪电流光一般,朝着海岸冲去。
速度快到岸边五人都没看清楚,来不及眨眼,庄玉就到了他们身前。
只见,站在那马师兄三步前,眉眼一横,庄玉压着声音道:
“是谁敢打我的傀猴?”
这一声,瞬间就把五人震住了,声音虽然不大,却极有穿透力地震进了他们的神识。
五人神魂一阵恍惚,身体来回晃荡。
足足七八息,站稳之后,便都下意识地看向了庄玉。
而这一看之下,心中顿时震惊了,这岛上竟然还有筑基修士。
只见,五人马上俯首躬身,为首的马师兄道:
“不知师叔在此,我等罪该万死!”
眼神一一扫过这五人,看他们俯首的样子,早已没了刚才的骄横。
这时,那俩猴也从地上爬起,跑到了庄玉身边。
一边吱叫,一边还用毛手指着前面的马师兄,似是在向庄玉告状,就是这个红袍黑脸打得俺们。
看两猴身后并无大伤,没有受损,庄玉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对着五人问道:
“都起身吧,你们都是哪条灵脉的?”
“为何来黑潭岛?”
这时,五人很是担忧地,探头探脑地,才敢直起了身。
马师兄偷偷看了眼庄玉,又微微环顾了下左右身后,再次恭拜道:
“回禀师叔,师侄是九连峰马番,师侄身后这两人,同是九连峰的西门宏师弟、潘玉莲师妹。”
“再后面两人,是天乙峰的乐柯师弟、朱梅师妹。”
“此地的黑潭岛庄家,已建家族整有三十年。”
“受宗门之令,我等五人来巡检此岛,巡检此家。”
听此,庄玉点了点头,以前确是听天乙峰的巡查弟子说过,宗门附属家族每三十年,就要接受一次大巡检。
脸上轻笑,庄玉便说道:
“哦,原来如此。”
“我便是这庄家家主,庄玉。”
这话一出,马番等五人猛地抬头一愣,似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而当他们对上庄玉的双眼后,瞬间又有一股被烈火烧了的感觉,冲进入了肉身和神识。
不敢再看庄玉,这五人都互相偷偷看着,似乎是在求证。
马番低头向后看着乐柯,乐柯也是满脸疑惑地回应,来时还专门问了峰内师兄,确实说庄家家主庄玉已有六十岁之龄,远不是现在二十出头的模样。
就这样,足足过了二十息之后,乐柯身边那名叫朱梅的少女弟子,才最先反应了过来。
只见,她向前两步,走到显眼位置,朝着庄玉深深一拜,恭敬喊道:
“恭喜师叔,贺喜师叔,恭喜师叔进阶筑基,从此仙道坦途!”
听此,其余的四人,也才立时反应了过来,而后就一起朝着庄玉深拜道:
“恭喜师叔,贺喜师叔,恭喜师叔进阶筑基,从此仙道坦途!”
如此三呼六拜之后,庄玉手指一点,一股灵力将五人都托直了起来,说道:
“即是宗门大巡检,那你们便跟我来岛上看看吧。”
“我这里有水、火两条灵脉,灵园一座,洞府一间,还有专用接待宗门弟子的小院六处。”
而听到此话,那马番连连摆手道:
“不不不不不,有师叔在此,这黑潭岛肯定是千分、万分无忧的。”
“师侄不敢打扰师叔静修,我等就向师叔告退了。”
紧接着,这五人便都有了向后转身的意思,但没有庄玉同意,他们想转却又不敢转。
见此情景,庄玉忍不住脸上一乐,刚刚还气势汹汹地要见自己,现在见到自己了,这么着急就要走。
语气放温和了些,庄玉道:
“既然来了,还是看看吧,你们回去也好交差。”
说完,庄玉便转身朝岛中走了过去。
马番等五人,站在原地,一时不知是该跟上,还是不跟上。
而那两只傀猴,很快就窜到了五人身边,丝毫不客气地,推搡着这五人就向前走。
很快地,庄玉抬头在前,五人低头在其身后十多步处跟着,两猴居于左右,如押解犯人一般的巡检队伍,便是形成了。
接下来,庄玉足足花了三多时辰,才带着五人在带上逛了一遍。
一路上,这五人是一个比一个,头低得低,跟在庄玉身后,都如有芒刺在背一般。
只有当庄玉停下,为他们展示岛上一二的时候,他们才敢抬头看一看。
也不敢说话,就是一脸略别扭地堆笑着,连连点头。
等巡查结束后,已是到了下午申时,庄玉想做些灵膳款待一下五位弟子,也想让他们在岛上夜宿一晚,第二天再返回。
但这五人,是怎么也不想再“打扰”庄玉了,一心想走。
庄玉只得将他们送到了码头,看着他们驾乘御水舟离开。
而那御水舟,在离开了黑潭岛三十里后,便开始一路向南飞飙。
一口气冲出了三百多里后,速度才慢了下来。
前面的马番,手哆嗦着从腰间取出了一块粉色手绢,擦着自己额头上止不住的大汗,身上也早已湿透数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