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受不了了？”蛇夜漫不经心地用蛇尾在一旁挖坑道。

蛇夜轻轻拍着的豹兰的后背：“我知道我们家豹兰很好，但某些方面还是要做的，行为上也要像其他大巫一点才行。”

豹兰好不容易止住了心中那股恶心的感觉，听到蛇夜说的这些话实在烦闷，为什么兽世也有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见豹兰身子扭向一边，不愿意面对自己，自己又打击到了豹兰脆弱的心灵。

蛇夜叹了口气劝慰道：“我跟蛇玉一路走来，进过很多部落，见过太多部落的脏事了。”

“在部落里太过善良，也是一种罪，所以你要学会有赏有罚，不能太过宽容对他们。”

“还有部落人力不够的事情，我们去攻打上一个部落吧，把他们部落的人变成我们部落的奴隶，这样我们就有大量的人力物力了。”

豹兰知道蛇夜说的是对的，可是觉得还是太残忍，不想面对他，没想到，自己不说话，后面他说的话反而越过分。

豹兰猛然回头，拉住他的手臂道：“他们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就让他们就这样去吧！”

“我想打造一个人人平等，没有奴隶的部落，但是我并不想害人。”

“没必要把他们再变成奴隶了。”

蛇夜听着豹兰说的话，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的诧异，随后又转成阴暗的幽光，冷冷的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豹兰拍着胸脯说：“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大家都有肉吃，大家都过得跟亲兄弟一样，这样的部落，你不想吗？”

蛇夜听见豹兰还在说那些异想天开的话，忍不住把豹兰缠了起来：“我知道你的想法很多，有时候是很聪明。”

“但你实在是太天真了，但这个世界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弱肉强食，强者为尊才是唯一的标准。”

“你心地里是善良的，但其他人可不是，狐莎的事情还不能让你清醒吗？”

豹兰被蛇夜的蛇尾缠的有些喘不过气，但还是坚持自己道：“那个部落就很好啊！完全没有狐莎那种人，我相信这个世界还是好兽人多的。”

“好兽人多？这真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

蛇夜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推着的豹兰进到他挖的那个坑里，居高临下的看着豹兰道：“小时候我也是这么以为的。”

“从出生被部落喊着杀掉，我多希望自己的阿姆和阿父能替自己求求情，哪怕说一句话都行啊！”

“整个部落没有一个人为我们说话，说的只有那一句，杀掉他们，杀掉他们，他们是被兽神诅咒的人，不杀掉他们会给部落带来厄运的。”

“那天我们在部落所有人的围堵下跑出了部落外。”

“虽然仗的体型小的优势，顺利的跑出来了，但我们两个浑身是伤，又累又饿，只能以吃草为生。”蛇夜说到这儿，气得把一周围的东西全部荡平。

“我们第一次捕猎的猎物都不舍得吃，顺着气味来到阿姆的洞口，献给她。”

蛇夜苦笑一声继续说道：“那时候的我们多希望她能怜惜些我们，我们那一路上很激动，想着阿姆会不会抱我们？看见我们也会不会像我们一样激动？”

蛇玉在浇水的时候，手中的水球也凝结失败了，心里一阵钝痛，就感觉有人捏着自己的心猛砸一样：“这是怎么回事？”警惕的查看了一下四周，并没有任何敌人啊！

可是心里的异样也一直没有消失，反而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难道是豹兰和蛇夜他们出事了吗？”一想到这，蛇玉朝着蛇夜他们走的方向跟过去。

蛇夜激动地来到豹兰面前，晃着她的肩膀道：“你知道她是怎么欢迎我们的吗？她骂我们杂种，说她怎么会生出我们这种东西出来？最后还差点把我们给吞了，要不是我抓伤了她嘴巴，我们估计都活不到现在了。”

豹兰被蛇夜晃得头晕，环住他的两个手臂，希望能止住蛇夜摇晃自己的行为：“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冷静一点，我头好晕。”

“大巫，我背着水过来了。”那兽人气喘吁吁的背着一大桶水回来。

“不，别过来，走的越远越好。”豹兰立马出声赶走那兽人，蛇夜情绪太不稳定了。

蛇夜此刻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完全听不得旁人的声音，立马冲向那兽人：“连你也敢骂我？还敢跟我抢雌性，简直就是找死。”说完就要把人家往一边甩。

豹兰连忙冲过去抱住蛇夜的蛇尾，止住了蛇夜甩尾的动作：“还在那干嘛？快走。”

蛇夜生气想甩飞那个兽人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蛇尾被抱住了，正想狠狠的把他挥过去，低头一看是豹兰主动来抱他，又恢复了点意识，冷静说道：“你告诉部落里还是好人多？”

“部落里的其他族人看见我俩，都是恨不得杀了我们，哪怕后面有了自保能力，我们去到其他部落，从来没有人真心对待过我们，只是利用我们而已。”蛇夜说完，整个身形一晃，似乎要倒在地上。

豹兰连忙撑起自己身体，上去接住蛇夜，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对不起，我不说了，我不该说这些的。”

“全都是假的，只是利用，只是利用。”蛇夜说到最后，失了神一样，只是呆愣的流着泪，整个人就像破碎的娃娃一样。

豹兰心里也难受的厉害，在蛇夜的耳旁重复的说：“不，你还有我，我对你是真的，没有利用你。”

蛇玉过来的路上正好撞上那兽人，背着一桶水，惊慌失措的逃跑，蛇玉连忙拉住他询问：“有没有看见大巫他们？”

那兽人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蛇夜又疯了，他跟大巫……在那边。”

蛇玉一听到蛇夜又疯了，心里咯登一下，不好，豹兰有危险，立马朝那方向冲过去，豹兰你一定要坚持住啊！现在也只能祈求蛇夜还记得豹兰，是再伤了她，哪怕他是自己的亲兄弟，自己也会解决掉他，蛇玉想清楚之后，眼神变得越发坚毅。

看着路边一塌糊涂的植物，蛇玉心里很是沉重，生怕过去看见豹兰血淋淋的身体。

赶到之后，并没有看见豹兰，只看见蛇夜的蛇尾有一部分在地上，上去用蛇尾拍了拍：“蛇夜～蛇夜～”

一边拍一边顺着蛇尾的尽头查看，就看见，蛇夜躺在地上，任由豹兰抱着，两人满脸都是泪。

豹兰一直在安慰蛇夜，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就看见蛇玉在上面看着他俩。

“蛇玉，你来了，蛇夜他……”

蛇玉心里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疼痛缓解了，还好蛇夜他并没有伤害豹兰，不过看着蛇夜躺在地上没有生气的样子。

缓缓走下去抱住他俩，过了好一会儿才问豹兰：“你们是不是谈到以前的事情了？”

豹兰猛点头，哽咽的说：“我们之前在讨论部落人手不够的问题，后面讨论到奴隶的事，然后他就这样了。”

蛇玉轻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为什么部落的兽人，都知道我们是流浪的兽人吗？”

哭的时间有点久了，豹兰的声音都有点嘶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