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西瓜光头大哥就起身离开，结束了他的惩罚。

王希希也要离开了，她转过身和花臂大哥告别，花臂大哥遵守诺言要带她去见老大，他已经从其他伙伴那儿得到消息，老大今天心情很好，正用勺子挖着半拉希酱西瓜开心地吃着。

“已经不必了。”王希希朝他感激一笑，“我其实就是想做个客户调查，我已经看到我想看的了。”

“客户调查？”花臂大哥脸上渐渐露出几分好奇，“可是你只看到一个样本会不会不够呢？”

王希希想起上次卖了他们五个退货瓜，其中三个怪味瓜，显然不是同一个倒霉蛋吃下的，她不由问：“他们愿意吗？”

说完王希希就有些后悔了，真担心那些人不太友好。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里面有好几个我的兄弟，他们经常去那里，我猜他们会非常乐意配合你的调查。”花臂大哥发出热情的邀请。

听花臂大哥这样说，王希希有些心动了，不过在出发前，还是决定问清楚，省得花臂大哥又忽略了什么重要的可影响自己判断的细节。

“我们要去的是什么地方？”她问。

“就附近一家台球室，如果不在台球室，那应该就在酒馆里，我们平时主要在这两个地方休闲。”花臂大哥说。

王希希点点头，觉得还算靠谱，便说：“那麻烦你带我去吧。”

走出古建筑，王希希开着面包车载着花臂大哥出发，车上花臂给伙伴打了个电话，挂电话后说：“他们现在在台球室里。”

台球室里因为有人抽烟而烟雾缭绕的，气味不太好闻，天天和清新的西瓜打交道的王希希还真是非常不习惯，感觉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昨天被惩罚吃怪味西瓜的男人们，直到今天想起心里还满怀怨念，听说经常给他们送西瓜上门的业务员要来拜访他们，他们可有一肚子委屈怨气要好好说道说道。

在一张台球桌前，花臂大哥给王希希拉了一条椅子，昨天吃瓜的四个男人在她对面，两个坐在椅子上，两个坐在台球桌上。

坐姿均比较吊儿郎当，长相方面要么骨相异常突出，要么就流里流气的，看着不大友善。

王希希本来正襟危坐，后来又觉得和他们融为一体更有利于自己，于是也摆出了想和他们一样，但比他们高级多了的松弛慵懒地坐姿。

一阵短暂的寒暄之后。

一位身穿白色西装套装的男人，抬了抬下巴，率先开了口：“说吧。”

“你们昨天都分别吃了什么口味的西瓜？”王希希尽力模仿节目主持人的口吻。

“韭菜。”白西装男子第一个说，想起昨天吃瓜的情形，今天的他脸色又流露出痛苦。

“大蒜。”

“我也是大蒜。”

“我是大料的。”

其他三个想起昨天的一幕脸上也纷纷露出了不堪回首的安静。

“为什么会有人要把西瓜弄成这个样子。”金发男子突然不满地嘟嘟囔囔说，“这个人是个变态吧，到底是什么人要种出这种西瓜，让我知道了，我可饶不了他。”

“显然这个西瓜不是种出来的，而是后天被人加工出来的。”金链男子说。

“我那天吃完半拉蒜味西瓜，立刻就去附近的超市买下大半个西瓜，一口气吃完，才缓了过来。我真担心我以后会对西瓜产生阴影，再也不敢吃西瓜，那将是我人生一大损失。”白西装男子说着还满是后怕。

“所以你们为什么要生产这种西瓜，现在真有人喜欢吃这种口味的西瓜？”白发男子盯着王希希，面露狰狞，语气不善。其他男人的注意力也移到王希希身上，气氛看着有些不大妙。

一旁有些搞清真相的花臂大哥连忙打圆场对他们说：“所以你们吃的怪味西瓜不是自然长成的，而是后天加工的？真是太令人意外了。其实王女士之前是阻止我买这些西瓜的，她告诉我这些西瓜不是地里长出来就带着怪味我还不信呢，所以这事你们不能怪她。”

王希希暗舒口气，花臂大哥还是靠谱的，自己的眼光还算合格，这些流里流气的男人被罚吃怪味西瓜属实是他们活该。

“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金发大哥又开始骂了起来。

“我要往他嘴里灌生榨黑蒜西瓜汁，生榨韭菜西瓜汁，生榨香菜西瓜汁，生榨芥末西瓜汁，生榨鲱鱼西瓜汁，我每天换着花样折磨他。”白西服男子恶狠狠地说。

说实话，王希希觉得听着挺过瘾的，挺爽的，这些人可比老大实用多了，老大脸面都没见着，见着了大抵也靠不上，毕竟他不是受害者没有报复的动力。而这些小弟们一个个被折磨的心里积满愤懑和屈辱，一点就着。

“所以现在真有人特地买下这种怪味西瓜回去吃吗？”白发男人还惦记着自己那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

王希希回答说：“就我目前所知你们是第一批吃怪味西瓜的客户。”

“纳尼！？”

“所以我们成了你们的小白鼠？”

“难怪来采访我们吃了西瓜后的感受。”

“你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些人纷纷谴责地看王希希，而且眼看着又要暴露出他们凶残的一面。

王希希连忙解释说：“不是不是，我和他们不是一伙儿的，我也是受害者，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喜欢吃这种怪味西瓜。”

“亏你想得出来，那你知道他们是谁吗？”金发男子说。

王希希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完全不知道，这事估计只有交给警察才能知道答案。”

白西服男主冷哼一声：“这事交给我们也能揪出来。”

“不过也不是完全难吃啦。”金发男子忽然乐观说，“外皮难吃，里面还是很好吃的，下次，呸呸呸，下次才不是我。”

“我就没你这么幸运了，我一直都不知道只有外面一层是怪味，所以我的每一口都是怪味。”金链男子又羡慕又郁闷地说。

“如果没有了怪味西瓜，不知道老大还会想出什么更可怕的招儿，怪味西瓜至少还算健康，而且最后还留几口顶级美味给你。”

“……”

趁着他们七嘴八舌热闹讨论的时候，王希希悄悄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