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这是唐素，我女儿。这是王彩虹，我女朋友。”

唐远君站在唐素和王彩虹中间介绍着彼此，

“哦，唐素呀，你爸没少夸你，现在看来长得确实好看，随了妈妈吧！”

这位笑靥如花、莺声燕语的王彩虹女士，年龄和唐远君不相上下，白色修身连衣裙凸显了身材的丰腴饱满，耳朵、脖子、手腕、手指皆佩戴金饰，不算大美人，但配唐远君是绰绰有余了。

“王阿姨，我爸说你们在研究结婚的事情？”

三个人围坐在餐桌旁，王彩虹面露娇羞之色，

“本来都没想这事儿，以前就认识远君，这次奔着他来，我跟他，倒是感觉挺合的。”

“王阿姨挺思想挺前卫的哈，这一见钟情到底是看上我爸什么了呀？”

“年龄大了，啥情不情的，就是找个老伴儿！”

她要是知道这个老伴儿还欠着一屁股的外债，一见钟情就应该马上变翻脸无情了。

怎么看都是唐远君占尽便宜的事儿，可这王彩虹看上去精明得很，万一是个千年的狐狸，唐远君这种外精内傻的还不被她骗得内裤都不剩？

“王阿姨，我爸的情况您都了解是不是？”

“远君和我说过了，这么优秀的女儿和女婿，自己又有退休金，提着灯笼都难找，只要你们爷俩不嫌弃我，我这边没有意见的。”

说着王彩虹的脸上现了两团红晕，

“那王阿姨，你们有没有谈过，要是结了婚，这钱，怎么分配啊？”

“谈过的呀，远君说了，日常开销我们一人一半，再存些钱到共同的账户里。”

看来，这两天，这俩人除了床上运动还畅想了未来，唐素佩服唐远君的办事效率，就是不知道唐远君的退休金，他准备去哪里领。

趁着王彩虹出去打电话的时候，唐素马上收敛了刚才的笑容，严肃地看着唐远君，

“跟她分了，我不同意。”

“那等我死了，你就可以做我的主了。”

“爸，你是恋爱脑蒙了心，你哪来的养老金，为了哄你小女朋友你怎么什么都敢承诺？”

唐远君吐了嘴里的牙签，胸有成竹地说：“我有贵婿，要多少养老金没有！”

“警告你啊，不许打蔺修淮的主意，他不能帮你养家养老婆！”

“哎呦，还没嫁过去就护起食来，果然女大不中留呢……但是我告诉你，我过不好你们也别想好……”

“那好，我回去就和蔺修淮提分手。”

唐远君顿时紧张了起来，用手指着唐素，

“你别瞎胡闹啊，你要是和贵婿分手，我现在死你面前你信不信？”

“爸，你在哪学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动不动就要死给我看，你不能像个爷们儿一样吗！”

唐远君一脸不服气，看见打完电话的王彩虹进来，掐了一下唐素的小臂让她闭嘴，

他在谄笑着，

“彩虹回来啦！谁的电话呀？”

“哦，我儿子……”

“有事儿？”

“没啥大事，那个……唐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做，你在这吃点儿。”

说完就拿着唐素刚买的菜进了厨房。

王彩虹颇有女主人之风，让唐素觉得自己是来探访的外人。

唐素俯身低声和唐远君说着，

“你抓紧时间和她分了吧！她不适合你。”

“王阿姨，”唐素起身冲着在厨房里忙活的王彩虹喊，“我还有事，不在这儿吃了。”

又连忙向下看了一眼唐远君，严肃略带威胁，“和她说分手，马上！”

当王彩虹从厨房里边说“在这吃吧，马上就好了”边追出来的时候，唐素已经开门出去了。

*

得，自己再次无家可归！

但愿自己做完小时工之后，能天降容身之所！

离家不远的快餐店，唐素用员工价简单吃了一顿鸡排饭就开始了一个晚上的忙碌。

百姓餐厅的消费亲民，人也在络绎不绝的来了又走，不断地翻台，不断地收拾。

唐素拿着十块钱一小时的工资，做着不成等比的工作，

唐素之所以愿意出卖自己廉价劳动力，就是因为这份工作不用动脑子！

十点半，快要下班的时候，唐素收到了薛露露的信息：江湖救急，五月花！！！

这不是第一次！

大三的时候，薛露露和一群外校的男生去酒吧喝酒，酩酊大醉之前给自己发了救急的信息。

她自我保护意识很强，唐素不需要帮她挡酒，而是去把她“完好无损”地接回来，

薛露露就是那种又菜又爱玩儿的女孩，家教森严的桎梏下想叛逆又不敢太放肆！

今天想必是原景重现，在老家憋了这么久，终于能尽兴一回。

*

聚福路，唐素下了出租车，就看见夜幕笼罩下的五月花在妖娆的“盛开”。

舞台上驻唱歌手慵懒地唱着暧昧的歌曲，空气中混杂着烟酒的味道，各色玻璃酒瓶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摇曳，反射的光如同霓虹，

唐素穿梭其中，无心身边酒醉说笑的男男女女，只努力找寻薛露露的身影……

忽听一阵拍手叫好声，循声望去，角落里的沙发上，薛露露被四五个男人围坐，正豪饮满杯。

不知是自愿还是被迫，既然救急，自己过去拉她离开就是了。

走近看见薛露露坐在五个外型生猛的男人中间，硬来怕是敌不过，唐素想着怎么智取……

“薛露露！”唐素上去就抓住了她的肩，“你奶奶住院了，你还在这里喝酒？跟我去见你奶奶最后一面。”

唐素说着就要把薛露露扶起来，无奈薛露露喝多的缘故，唐素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薛露露愣是纹丝未动！

“大姐，你倒是往起站啊！”唐素小声道。

“我……已经很努力了……”

坐在薛露露身边的大块头开了口，

“这位朋友，刚来就要带我的人走，不礼貌吧！”

那人目测最少一百八十斤，慢条斯理，声音如狮子低吼。

但凡自己刚才多看他一眼，都不敢走近，薛露露在哪找了这么一群庞然大物一起喝酒！

“她不想和你们喝酒，你不放人才是不礼貌吧！”

“有个性，我喜欢！”

大块头站了起来，唐素像看着两米巨人一样，不自觉地仰起了头……

他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杯“饮料”放在唐素面前，

“长岛冰茶，喝了，放你们走。”

长岛冰茶？唐素拿在手里，知道它不像外表所表现出来的单纯，但看见已经醉倒在桌子上的薛露露，心一狠便一饮而尽了……

昨天刚刚吃了清酒的亏，今天又被长岛冰茶上了一课，从口腔辣到胃，一阵眩晕直冲天灵盖！

“爽快！再来一杯！”

“你不是说我喝了就放我们走吗？”

“我没说只喝一杯啊！”

唐素觉得自己比长岛冰茶的外表还要单纯，再多一杯，自己就直接不省人事，任人摆布了。

把酒杯放在桌子上，

“露露，起来，我们走。”唐素试图叫醒薛露露，无奈薛露露只哼了一声。

唐素想背起她，没有薛露露的配合，试了半天也是徒劳，惹得旁边男人们一阵嘲笑，

“妹妹，再喝一杯，哥哥们送你们回家，好不好？”

妹妹哥哥的听了唐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有搭理他，继续想办法弄薛露露走。

不料那个大块头像拎小鸡一样把唐素抓到自己身边，一个眼神，薛露露就被人背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

唐素一边挣扎一边问。

“带你们去快活快活！”

此时，想起电影里的强暴场面，唐素把上帝、神佛、菩萨全部祈祷了一遍，

看准眼前粗壮的小臂，狠狠地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