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同意了?”

“霍勋不同意的，但是霍青，他看到了大哥的能力，他想要大哥为他卖命，反正还有妈妈在他手上，他还有威胁大哥的手段，所以他们放了我，送我去上学。

以后的很多年，我都没有见到过大哥，我拼命读书，我为什么学法律，就是要用法律去惩罚那些无法无天，为所欲为的人，但是……”

他休息了一下，看了一眼寒雪。

“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的大哥，他已经被霍青训练成了我最讨厌的那种人，那种靠武力强取豪夺，完全没有法律法纪的人。”

哎！

寒雪一声叹息！

命运啊！

“后来呢?你们……”

“后来，我想不通，大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他后来十来年的生活，那种生不如死的生活，所以我不想见他，我讨厌他，甚至想过要亲手拉他进监狱。

再后来，大哥再没有找过我，只是默默的关注我，只要有人欺负我，他绝对会暗中打的那个人哭爹喊娘而不让我知道。”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都是你走之后，大哥满世界找你的时候，阿刚告诉我的。”

“你走之后的几年，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这些你可以问他，不知道他会不会想提起。”

“所以你又为什么接我的单来对付他?既然他对你那么好。”

“我不是对付他，我是在帮他，帮他从牛角尖里面走出来，寒雪，我能叫你寒雪吗?”

“嗯！”

寒雪不排斥陈瑾庭，相反的她还有一些信任他。

“你出现以前，我大哥都是游戏人间的心态，他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接受过正常的教育，他能走到今天，只是因为他聪明有能力，还有几个肯帮他的好朋友，

其实他的心思非常单纯，在他心中，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就是要全心全意，心里眼里只能有对方一个人，不能有一点杂质，这是他的偏执症引起的，他无法控制。

但是这是不对的，待他发觉的时候，已经晚了，已经对你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尽管他后来改变了，但是有些伤害一旦成为了事实，就不能改变，所以你要和他离婚，我支持你。”

“你不怕他恨你?”

“他会想明白的，他不是一个傻瓜，只是他的前半生太痛苦，他想在你这里得到一些慰藉。”

沉默，寒雪彻底沉默了，她想说点什么的，最后还是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霍渊可怜吗?

可怜！

但是这不是他伤害别人的理由，不能因为一个强大的人伤害了你，你就转过头去伤害一个比你弱小的人来平衡自己。

其实陈瑾庭刚刚的故事还是给了寒雪很大的触动，她有点同情霍渊，但是却并没有动摇她离婚的决心。

寒雪走后，欧芹和严浩从厕所里面出来。

“瑾庭，下次讲故事能不能快点呀，我们俩在里面憋死了。”

欧芹呼哧呼哧的喘气。

“还有好多我都没有说呢，要是都说完估计几天几夜。”

“怎么不说完?”

严浩没有好气，他难得有机会跟欧芹共处一室，不知道多开心。

“不过吧，的亏你是个律师，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不知道寒雪听后会不会对老大有一点改观?”

“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还有好多我都没有敢说，怕吓得她。”

“瑾庭，说实话，你有没有恨过霍渊?”

欧芹还是问出了她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

“为什么恨他?”

“因为要是没有他，你爸爸还会好好的活着，你也会有不同的生活。”

“那能怪他吗?他一个几岁的孩子而已，欧芹，我没有恨他，从来没有，一点都不恨他，所以他也不用对我愧疚，那些都不是他的错。

他比我可怜的多！我有他保护，他呢?他谁都没有！”

“是，他只有他自己！”

欧芹也怅然若失。

病房外面，手里提着保温盒的霍渊，定定的站在那里，仔细看，他的眼里有泪珠打转，但是他就是倔强的不流出来。

瑾庭，我对不起你！

是我害了爸爸，害了你的一生！

爸爸，你在天上看着吗?

看着瑾庭生活在阳光下，你会开心的吧！

“老大，站这里做什么?不进去?”

小林停好车上来，就看到霍渊站在门口好半天了，又不进去，奇怪的问道。

“把这个给他，妈妈给他炖的汤。”

霍渊把手里的汤递给了小林，转头下了电梯，他不想给别人看到他这个样子，他要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坚强，表现的不可一世，绝对不能表现出脆弱。

……

寒雪脑子里面想着霍渊的事情，走路也没有多认真，走着走着脚踢到一个东西，，差点摔倒在地。

她连忙站稳，抬眼一看，一个女人坐在轮椅上，脸上戴着口罩，头上戴着帽子，也看不清是谁。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看到你。”

寒雪赶紧道歉。

“眼睛长在头顶上，你当然看不到。”

对方好像很有些怨气。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寒雪，你不认得我了吗?”

寒雪定睛一看，确实不认识呀，何况还戴着口罩和帽子。

只见那女人伸手摘掉了帽子，然后是口罩，漏出了一张丑陋的疤痕累累的脸。

寒雪吓了一跳，这是谁?

没有一点印象。

“你是……?”

“我是你姐姐呀，亲爱的妹妹！”

那女人的音调像是在笑，但是脸上却是疤痕乱动，那个场景简直是太可怕了。

“寒玲?你是寒玲?”

“哈哈哈，不认得我了?当然，你认得才怪吧。”

“你怎么?”

寒雪本来想问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但是转念一想，这种垃圾到处惹事，变成这个样子也不奇怪吧。

“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吗?哈哈哈，不就是因为你吗?你和霍光合伙一起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还要装成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有毛病吧，我几年没见你了，这都能怪到我头上?你是不是栽赃我栽赃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