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官赵南星传奇
作者:雪中飞鸿 | 分类:历史 | 字数:39.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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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整饬山西
仅万历本人在南直隶(现在的江苏、安徽)就有田地2 6 7顷;在顺天府(现今北京地区)占地2.1万顷:在寿山地区的皇陵附近,还建造了“寿宫皇庄”。这些“皇庄”每年均要向内库交纳数额惊人的银两,拿来归皇室大肆挥霍。
除此之外,万历还慷国家之慨,无偿地赐给他的子女、兄弟、姐妹大量的土地。万历9年(1 5 8 1年),神宗的妹妹寿阳公主下嫁,赐予田庄2 3 9 5顷;万历l17年(1 5 8 9年),其弟潞王卫辉(现在的河南汲县)就国,赐庄田4万顷;万历2 7年(1 5 9 9年),其爱女寿宁公主下嫁,赐庄田2 5 9 0顷。万历4 2年,其宠妃郑贵妃的儿子福王到洛阳就国,万历“慷慨”地赐给土地竟至2万顷!
上梁不正下梁歪。皇上的贪污腐化,为官吏们做出了反面“榜样。内阁大学士王锡爵侵占土地万顷,使用奴仆千余人。内阁大学士朱赓,他老家附近的良旧美宅几乎悉数被他霸占殆尽!
为了满足他和整个皇室的贪欲,万历不惜增加赋税,榨取民脂民膏。在他亲政的前2 0多年中,税收竟比过去增加了4 0%!
这样一来,大量的土地和税赋收入本应收归国库,但却因为皇上和高级官吏的贪婪而流入皇室和大臣的私人腰包。
然而,万历皇帝并不就此满足。他仍在挖空心思地琢磨“发财”门路。在那些利欲熏心的大臣和近侍精心策划之下,皇帝宣布万历2 4年(1 5 9 0年)开始,派出矿监税使到全国各地催收矿税、工商税。
这些领了圣命的家伙们,有恃无恐,恣意妄为,张牙舞爪,擅作威福。他们手中有“尚方宝剑”,各地的巡抚、巡按们对他们也无可奈何。
官吏们对他们暴戾恣隳的行为不满,不用说制止,就是询问一下,他们就会摆出御前太监的架子,动不动就以“直陈皇上”相威胁。这些官员只好唯喏而退。
矿监税使们搜刮来的钱财,并未交给皇宫的内库,而是拿很小部分支应皇上,大部分都流入他们个人的腰包。本来就面黄肌瘦的百姓们,更加陷入无比深重的灾难。
全国各地的官员们,大多畏矿监税使如虎,但也有少数地方官员不侵权势,与矿监税使们展开了针锋相对的斗争。最先发起进攻的,是山西巡抚魏允贞。
魏允贞本是都察院左通政使。他看到主持京察的官员孙珑、李世达、赵南星等人被降职、罢免,魏允贞同一班正直官吏联名上疏、救援。
谁知,利令智昏的万历皇帝和内阁官员王锡爵、赵志皋、张位等人见状,更加大动肝火,不但把大批正直官员贬谪出宫,还对魏允贞等人给予了严厉的谴责和警告。
魏允贞对此愤愤不平。万历25年,魏允贞又趁皇上征询官员意见之机,专门上疏,荐举余贤。他在蔬文中写道:“心膂之臣,以德望胜,则王家屏;股肱之臣,以才猷胜,则陈有年、沈鲤、李世达、王汝训;耳目之臣,以忠谠胜,则史孟麟、张栋、万国钦、马经伦:郎署之臣,以议胜,则顾宪成、赵南星、邹元标。此数臣者,或德可佐圣,有论道经邦之谟,或才足济时,着率署倡牧之绩,或清比冰玉,一介不肯伤廉,或忠贯金石,百折不能易态,或以执法受疑,或以直言被放,诚慨然起之废闲,列于有位,将不为司马光、宫之奇汲黯诸人者乎?且诸臣之贤,群臣举者多矣,陛下一不见信,岂以群臣所举皆私好也?诸臣去任已久,而公论佥推,正所谓国人皆曰贤也,陛下何疑也?”
内阁收到魏允贞的疏文后,时王锡爵已卸任,赵志皋任内阁首辅,他看见之后,大怒,将疏文扔在地上,骂道:“真是一派胡言!”当场票拟给皇上的谕旨上写道:“魏允贞偏袒东林党,藐视朝堂,狂妄自大,拟严加切责,降职放外任。”
万历皇帝素知魏允贞颇有声望。不忍下笔,犹豫再三,才诏准了内阁的意见。
魏允贞怀着愤愤不平的心情离开了京城,赴山西任巡抚。魏允贞来到山西之后,心中的一口恶气才渐渐平息下来。乡野里那清新的风使他的心胸开阔,精神焕发。唉,到哪里也是大明疆土。离开朝堂,也省得吃那些狗官的恶气!他的心情开朗起来。
然而,他看到的关隘,却是一片边备日弛的惨像:许多地方的城墙系泥土筑成,不堪一击;守边官吏贪污腐化,士兵衣食不周,军风萎靡;因朝廷拨得银两有限,官兵的铠甲不整,兵器极为短缺……唉,皇上和高官们只知道在京城整日饮酒做乐、勾心斗角,却不知边备废弛到这种程度,如有敌兵来犯,稍有松懈,敌兵便可长驱直入,后果堪忧啊。
魏允贞边看边叹气。此时他的心里又升起一股豪气:一定要整饰边备,教化百姓,振我军威,将边关早日建设成钢打铁铸的长城!
魏允贞此时,早已把自己同朝廷的恩怨置之度外,苦心孤诣地整饬起边备来。
山西是苦焦之地,地瘠民贫。而省、府、州、县等各级官府的冗员却不少。
他大刀阔斧,砍掉了一些可有可无的衙门,将省府衙门的冒滥冗员裁减了三分之一。并推面广之,府、州、县等官府亦照此办理,节省了一大笔饷银开支。
刚来到任所的一段日子,他席不暇暖,每天到各地了解实情。当他来到崞县方山镇时,只见城墙皆为泥土筑成,如有敌兵来犯,用水泼或凿地道,极易挖通。于是,他拨出银两,推倒土城墙,改砌以砖石,使该镇成为易守难攻的边城。
有一天,他来到黄龙石、草垛山、河会水、泉石茆等处时,见这些地方边城壁废弛已久,几乎是毫不设防,他慨叹唏嘘了一阵,回到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