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官赵南星传奇
作者:雪中飞鸿 | 分类:历史 | 字数:39.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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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着书《笑赞》
相比之下,自己只是被朝廷罢了官,就灰心丧气,显得多么肤浅而卑微!
说起来,自己也曾风光过一阵。从小被称为“神童”,早早地“食廪”,后来当汝宁府推官,虽官职不高,但也受到上司的赏识和重用,使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得到了施展。
尤其是放囚犯回家过年一事,还被囚犯们称为“青天”呢。这种事,是一招“险棋”,一般的官吏不敢这样做。你想,如果囚犯们在家过了年,不返回监狱,那不就糟了?想起来还有点后怕。
可是,入朝做官后,事情就复杂多了。他和正直官吏们虽然尽心尽力,但由于皇上不上朝视事,党派之争盛行,闹得整个朝堂混乱不堪,乌烟瘴气。
那些手握重权的官僚们在皇上面前呼风唤雨,正统官吏却受到无情打击,亏得自己激流勇退,早早地回到故乡,要不然,不知会遭邪派官吏怎么收拾呢!
回归田园后,他却感到一种恬适和安然。
在干活中,看到身边的长工们整天干着又脏又累的活计,却乐呵呵地地憧憬着未来美好的生活。南星受到了感染,便也随和地同大家说笑起来。他逐个问长工们的家庭、身世和收入等琐事,遇事为他们出主意,彼此之间的距离缩小了。
他们觉得这位“老爷”以“神童”名闻遐迩,做了大官后的老爷如此平易近人,可亲可敬,便对他信任起来。南里只要没事了,愿意同他们在一起。还同父亲商量,为他们增加了工钱,这样一来,大家更同他亲近起来,有话愿意同他聊。在朝中的委屈和不快,随着时间的推移烟消云散。
南星正值壮年,精力格外旺盛。他上事父母、祖辈,下事儿女,除了读书外,还随意干点农活,充分地享受着久已淡忘的天伦之乐,心中很愉快。
表面心情愉快,但毕竟自己是被朝廷罢官之人,当了几十年官又被罚回故里,内心里是压抑的。知子莫如父。于是,父亲便请邻村一个风趣、幽默的齐先生为南星消愁解闷。
南星对齐先生是了解的,也对他十分尊敬。这齐先生在很年轻时,就考上了秀才,学问十分好。后来,连续考了两次,都未考中举人。一气之下,不再考取功名,就流落到本乡教私塾。
齐先生的幽默风趣,长工们的爽直、乐观,与官场上尔虞我诈、互相提防比起来,自己即使遇到点苦难,也根本不算什么。此刻,他心中产生了一个想法,与其心情抑郁地苦度岁月,何不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写出来,那该多好。既记录了生活,记录了自己的所思所想,时间又悄没声地流失过去,岂不是一箭双雕之事?
于是,他把几十年来自己见到的、听到的、想到的,都写了出来,编成了一本六十七个故事组成的《笑赞》,类似于今天的段子,那就是带有强烈讽刺意味的《笑赞》。
他把这些故事讲给家人、朋友听,一个个笑得肚皮疼。如写的《屁颂》里说:
一个秀才阳数已尽,去见阎王。阎王偶放一屁,秀才即献《屁颂》一篇曰:“高竦金臀,弘宣宝气,依稀乎丝竹之音,仿佛乎麝兰之气,臣立下风,不胜馨香之至。阎王大喜,增寿十年,即时放回阳间。十年限满,再见阎王时,这秀才志气大展,望森罗摇摆而上。阎王问是何人,小鬼说道:“是那作放屁文章的秀才。”
秀才作《屁颂》一篇,连阎王都高兴,徇私添寿十年。
类似故事讽刺幽默,多属曲笔写春秋,一个个笑得抬不起头来。有的是冷笑话,如《秀才买柴》等,讽刺了秀才不问对象,说话之乎者也、咬文嚼字,结果什么事也办不成。
后来,赵南星出版了这本书。一本薄薄的小书,成为流传于后世的笑话书,与《笑林广记》等书一起,成为历朝历代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父亲赵汝弼见南星放下了朝中的龌龃,心情开朗愉快起来,心中也很高兴。便说:“咱安分守己地在家干活吃饭,全家人平平安安,和和美美,不胜过在朝廷受那帮狗官们的窝囊气!这田园的生活,倒也有滋有味呢!他朝廷上门来请,还得看咱愿去不愿去呢!”
一席话把南星说得心花怒放。他想,这次在家闲住,正是体察民情的好机会。对百姓的情况了解得全面、细致、深刻,一旦回朝才能提出有真知灼见的建议。于是,他更加安心地住下来。
两位夫人心情也极愉快。她们边帮家人做家务,边学些针线活.特别是二夫人李氏,祖居京师,对普通农家的生活感到很新鲜,整天有说有笑,面颊也日见红润,身体也分外健壮起来。这时,长子清衡已经7岁,次子清垣也已4岁,成天同村里的小孩们一起玩,除了父亲规定的学习、练字时间外,其余时间都同小伙伴们捉迷藏、玩游戏,自由自在,无忧无虑,远比在京城时天天禁在屋子里快活。
南星一家,恰似小河汉的鱼儿又回游到长河里,心中充溢着无穷的乐趣。
一天,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领着一个2 0来岁的小伙子来找南星:那老头儿
满头华发,胡须飘逸,精神癯铄,身材硬朗。那小伙儿正值青春妙龄,身材颀长,面如傅粉,虎虎生气,很是惹人喜爱。
南星忙把这一老一少让进客厅,让冯氏上茶。
分宾主坐定之后,南星毕恭毕敬地问:“老先生,你我素不相识,不知找我
有何事?”
“哈哈哈哈……”老人爽朗地大笑起来,接着说:“老夫是本县顺义村人,闻您的大名,如雷贯耳,早想登门拜访,只因你长期在外做官,很少回家,想拜你也见不到。我今天领标儿拜师来了!来,跪下,给老师磕头。”
那称敞“标儿”的小伙“扑通”跪下,给南星磕了头。
南星见状,忙把那小伙扶起来,笑着问道:“老先生,你们这是为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