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爷爷，我和小宁要上一趟县里，大娃二娃就麻烦几位照顾了。”

“吱呀”一声儿门从内打开，李爷爷披着棉袄：“你们就放心的去吧，两个娃有我们看着呢。东屋炉子生了没？”

“点着了，您隔段时间过来看看炉子就行，让他们睡着吧。”赵卫国和李爷爷交代完两人收拾好骑车出发。

李爷爷不放心去东屋给大娃二娃掖了掖被子，这才回西屋上炕躺下。

帘子的另一头杨爷爷的声音响起：“俩娃还睡的呢？”

“嗯，睡得正香呢。”说起俩娃李爷爷一脸宠溺。

县里

赵卫国和张宁先去张五哥家里送粮食，出来，张宁又去了一趟，李婶儿家里看看有没有啥需要。

李婶子热情的邀请张宁进屋看自家大孙子。

炕上一个穿的圆滚滚的小娃娃，虽然不胖倒也是白白净净的。

“小宁啊，还是多亏了有你，不然我儿媳妇儿没得吃，我这大孙子哪能有奶喝。”李婶儿拉着张宁的手，热切激动的眼眶也渐渐湿润。

张宁最怕的就是别人这样，干笑着和李婶儿寒暄几句，放下货拿上钱赶紧就撤。

拐角处坐在自行车上，赵卫国佯装无所事事，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就见自家媳妇儿风风火火，一步并两步直奔而来，等人上了自行车才问：“咋啦？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呼~”张宁长出一口气，摇头一脸的后怕：“李婶儿实在是太热情了，遭不住，遭不住呐！！！”

即便是后背没有长眼的赵卫国，都已经有画面了，忍不住笑出声。

张宁气鼓鼓的拧着男人的后腰：“哼！”

“嘶……哦……咳咳、媳妇儿对不起。”后腰一疼，赵卫国后知后觉自己干了啥？

见男人识趣儿张宁也就松手了，不然就没人骑自行车载自己了。

工具人·赵卫国咧着嘴心道‘媳妇儿可真心疼我！’

还没进废品站，张宁就开始喊看门儿大爷，虽然不记得大爷姓啥，不过也不妨事儿。

“大爷~大爷~在不在，我（胡汉三）又来了。”

屋里烤火的大爷，隐隐约约听见好像有人在说话，嘀咕着：“谁呀？耽误老头子我烤火。”

只见一男一女骑着自行车停到了门口，看门大爷皱着眉一脸的不悦：“赶紧的，看完自己拿过来称重。”

“大爷，是我呀，你不记得我了吗？”张宁摘下脸上的围巾，呲着大牙露出一个傻笑。

“嘶……”冻得张宁立马闭紧嘴巴，唇亡齿寒，体会到了齿寒之苦。

看门大爷看清楚，立马笑的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哎呦喂，是你们呀，快去挑快去挑，别在外面冻着了，一会儿进这屋喊我。”大爷又指了指身后的房子。

“知道了，大爷，快进屋去吧，外面太冷了。”张宁拉着赵卫国就进了放废品的大屋子，迎面袭来一股寒意，还夹杂着一股霉味儿。

张宁忍不住缩了缩肩，心道这北方没生炉子的地方简直能冻死，比起来南方的冬天简直就是小case。

夫妻俩快速的翻找看起来是古董的“古董”。

“媳妇儿，这个。”

“来了。”

“媳妇儿，那个。”

“知道了。”

“媳妇儿，还有这个。”

“哦——”

……

俩人忙的团团转，把自己认为是“古董”的都收进了空间，另外又拿了旧报纸书籍和一张小书桌。

张宁笑眯眯的开门伸进去个脑袋：“大爷，我们拿好了，您出来帮忙称称重量吧？”

大爷出门儿，象征性的称了称：“给3毛钱吧。”

“谢谢大爷，麻烦大爷了。”张宁凑过去抓了一小把大白兔奶糖，塞了大爷兜里。

大爷习以为常中略带一丝羞涩摆手：“慢点儿，下次再来。”

“哎，大爷您赶紧回屋。下次见。”赵卫国把东西绑好，张宁一屁股坐上去。

大爷美滋滋的瞅了眼自己的兜子，回屋接着烤火。

回村儿的路上，张宁好奇的戳戳男人的背：“喂、赵卫国同志，我这样捡漏，你不觉得不好吗？”

“为啥要觉得不好啊？”

“因为我不花一分钱，私自把可能值钱的东西拿走了，你作为曾经的军人，不会觉得我很自私吗？”

“虽然我读书少，可也知道那些东西都是老祖宗传承下来的，不该就这么毁了。”赵卫国神色认真想了想，又继续补充道：

“虽说我们的国家现在生病了，可总有一天会好的，我们这么算是，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住我们的历史。”

张宁双眼亮晶晶的盯着男人的背影，还以为是个刻板又固执的男人，没想到……完全不一样，抱着男人的腰紧了紧。

赵卫国感受到腰上的力道，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

“对了，我刚才好像看到了照相馆，要不哪天，咱一起来照个全家福吧？”张宁突然想起一晃而过的三个大字“照相馆”。

赵卫国点头又说道：“好哇。”

一股大风袭来，赵卫国加快了脚上的速度。

大娃二娃眼巴巴的盯着窗户，焦急自家爹娘今天这会儿了还没回。

杨奶奶怕两个娃饿了，把堂屋柜上的红薯给烤了两个，这会儿正翻看熟没熟，捏着软乎乎的差不多了，就放了地上晾凉。

“大娃二娃，红薯再凉凉就能吃了。”

提起吃的两个娃，暂时的将爹娘抛在了脑后，趴了炕沿边，盯着地上烤蔫儿吧的红薯。

等没那么烫了，杨奶奶快速给两个娃扒开，笑吟吟：“大娃二娃，快吃吧。”

“谢谢，杨奶奶。”

杨奶奶笑眯眯的看着俩娃，反正叫叫太奶奶太麻烦了，俩娃直接简称奶奶就行。

大娃咬了一才注意到杨奶奶没有吃，把自己的红薯递给杨奶奶：“杨奶奶也吃。”

二娃瞅瞅大娃又看看杨奶奶，又低头瞅瞅自己手上的红薯，也伸出自己的小手：“杨奶奶吃。”

“奶奶吃过了，不饿。”杨奶奶爱怜的摸摸两个小脸蛋儿，哄骗说也吃过了。

两个娃对视一眼，这才继续吃手上的红薯。

“嘎吱——”

堂屋门一响，东屋炕上的俩娃两眼一亮，立即往下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