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凌司南化身好奇宝宝。

“你真的叫路昭昭啊？不是打听到了什么特意改的名字吧？”

路昭昭瞟他一眼，“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我为什么不能叫路昭昭？何况姓氏并不相同。”

凌司南啧了一声，“原来你都知道啊，那你在我哥身边工作不觉得膈应啊？”

“该膈应的是你哥，我没什么感觉。”

凌司南一想也是，又问：“能当我哥秘书的都不是一般人，你一定有过人之处，你能告诉我是什么吗？”

路昭昭看他的眼神像看白痴，“说少了你不信，说多了好像我在自夸，还是不说的好。”

凌司南”哦“了一声，就这样被糊弄过去。

他想了想又问：“你有工作还要兼职是有什么目的吧？”

路昭昭：“就……为了赚钱。”

凌司南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我不信。”

路昭昭：“你信不信跟我有什么关系，好好开车。”

凌司南一副我早就看透的表情，“我嫂子死了之后，有多少女人前赴后继，手段和花样那是层出不穷，像你这种想当替身的假冒伪劣产品还是第一个。”

路昭昭冷笑两声，“所以呢？”

凌司南压低了声音，“所以你一定会死的很惨。”

路昭昭真想一巴掌呼到他的脸上，“你在酒吧不是也送了一个假冒伪劣产品给你哥吗？你哥怎么没把你大卸八块啊？”

凌司南的脸僵住了，凄凄惨惨地说：“我现在的处境没比大卸八块好不了多少，我这两天几乎都没有睡觉，你看我的黑眼圈。”

路昭昭还真看了一下，“哦，成大熊猫了。”

凌司南叹气，“我求爷爷告奶奶才争取来接孩子的工作，趁机出来喘口气。”

凌傲天在后排发出一声鄙夷的冷哼，“五叔，你太怂了。”

凌司南无限唏嘘，“怂就怂点吧，最起码命还在。你看燕北，被发配到前不见人后不见鬼的雨林里，生不如死。”

“你的消息太滞后了，你不知道燕北已经回来了吗？”

“燕北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凌司南震惊地看着路昭昭，“你怎么知道的？”

路昭昭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蹙眉道：“就昨天啊。”

凌司南有些战战兢兢，“他现在还活着吗？”

路昭昭无语，“当然。”

凌司南的神经放松了一些，“我哥怎么可能放过他？他虽然不是导致我嫂子死亡的直接原因，可是我嫂子的死确实是他失责了……”

凌司夜嘟嘟囔囔，把当年陆昭昭死亡的情况差不多全说出来了。

说完了才后知后觉，警告路昭昭：“你就当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

路昭昭对凌傲天说：”你这五叔脑子不太聪明啊。“

凌傲天深以为然，“整天泡女明星，身体都被掏空了，脑子也进水了。”

凌司南：“……是她们泡我！”

那两人都没搭理他。

在路昭昭的指挥下，凌司南的车停在了幼儿园的外面。

路昭昭下去把俩宝宝接了上来。

凌司南看到两小只震惊到无以复加，“你这个假冒伪劣产品竟然有两个拖油瓶，你是怎么有勇气去我哥身边行骗的？我哥非常讨厌小孩子的……”

在他看到歆歆粉妆玉琢的小脸时，声音戛然而止。

“宝宝，你叫什么名字啊？你长的真好看。”

歆歆戒备地看了一眼凌司南，“妈咪，这个怪蜀黍好丑。”

凌司南：“……小爷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貌比潘安……”

安安把书包抱在怀里，把身子探过去，左手的食指放在凌司南的嘴边，右手食指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冷漠且不屑地说：”别再说了，再说会被当成精神病抓走的。“

“……”

凌司南的表情跟吃了屎一样难受。

凌傲天满是敌意地看着安安，”虽然我五叔不太聪明，你也不能说他是精神病啊？“

安安淡淡看他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

歆歆对凌傲天说：“小哥哥，别说话，别打扰我哥哥睡觉。”

凌傲天：“……他根本不是睡觉，他是在无视我。”

歆歆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你既然看出来了就再惹他了，我哥哥厉害着，我不想看你自取其辱。”

凌傲天是被娇惯的孩子，自私又高傲，被歆歆这么一说顿时炸了，用力推了一下歆歆。

歆歆的头一下子撞在玻璃上，歆歆痛呼一声。

“你在说什么屁话？一个破秘书的孩子竟然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滚下去，不要坐我家的车。”

安安扶住歆歆的身体，眸光凌厉，冷冷看着凌傲天。

不知为何，凌傲天心里有些发怵。

路昭昭冷声开口：“停车！”

凌司南一脚踩下刹车，有些尴尬，“那个，只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

路昭昭打开车门抱下歆歆，“他八岁了，歆歆才三岁，这是以大欺小。我是他的老师，我要是打回去有违我的职业道德，希望你们做家长能好好教育。“

路昭昭抱着歆歆头也不回地去打车。

凌傲天嘴硬，“我妈说了，老师就是个服务行业，她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凌司南头疼，不是他的孩子他也教育不了啊，先送回去再说。

路昭昭面色不佳，歆歆把脸贴过去，“妈咪，歆歆不疼的，你别生气了。”

路昭昭摸摸她的头，“妈咪没生气，妈咪在想辞职的事，这老师谁爱当谁当，我是一天都不想干了。”

要不是碍于老师的职业，她刚才就发飙了。

安安叹口气，“妈咪冷静，最起码这份工作有寒暑假。”

路昭昭纠结了一会儿说：“我要充分利用老师的权利给那个臭小子穿小鞋。”

歆歆嘟着嘴，“妈妈，这样不好吧？”

安安接话，“妈咪一向是没理也要占三分，现在有理了怎么可能轻易绕过别人。”

路昭昭骄傲的点头，“知母莫若子啊。”

出租车司机忍不住插嘴，“你的做法我不敢苟同。身为老师要对学生一视同仁，就算有学生犯错，好好教育引导才是正道。”

路昭昭一脸惆怅，“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孩子爸爸死的早，我一个弱女子带着两个孩子要是处处忍让，那就被人欺负死了。”

司机顿时语塞，转移了话题：“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路昭昭掏出手机，不用看就知道是家长发的。

有的是问孩子在校的情况的，喝了多少水，拉了几次屎，回答了几次问题。

有的是质问他家孩子为什么手臂受伤了，铅笔怎么丢了一只，课本怎么没有带回来。

还有人在群里@她，问今天的语文作业是什么，数学作业是哪一页。

每到此时路昭昭就算个精分，回复的信息看上去温和耐心，嘴里却疯狂的骂娘。

“我又不是你家孩子的贴身保姆，他拉几次屎我怎么知道？手臂受伤的这个，是你家儿子自己用尺子打的，说打起来特别解压。丢铅笔的那个，我抽屉里一堆铅笔，放学的时候问了都说不是自己的，我也不知道哪一只是你家孩子的。还有，我是英语老师，其他科的作业能不能不要@我……”

下车的时候司机把车费打了个八折，感叹道：“确实不容易。”

路昭昭吐出一口浊气，”为了生计，下班我还要带着孩子去兼职，哎……“

司机：“……还是打五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