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他是想要让她陷入慌乱，继而将儿子的抚养权拱手让出的话，那他就失算了！

想到这里，秦挽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是个生意人，既不会换脸也不会没皮，所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见她装傻，陆尧顿时无比头疼，如果对面坐的不是她，换一个人来跟他打禅机，他肯定转身就走，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但……

终究是他欺骗了她，她生气，也是应该的。

陆尧叹了口气，决定主动敞开来谈：“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也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这里不方便谈这些，待会换个地方，我会告诉你一切。”

秦挽盯着他，不发一言，目光中充满了打量和浓浓的不信任。

男人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嘴角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对不起。”

秦挽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到自己面前的茶杯上，右手捏着杯盖轻轻拨弄着。

过了几秒钟，她冷漠开口：“没什么可对不起的，倒是我，还要谢谢你。”

她指的是，他好几次救她于危难之间。

但在陆尧这个十分了解她的人听来，这句话无疑充斥着浓烈的讽刺，以及非常鲜明的划分界限。

他直觉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于是顾不得安排的后手还没出现，直接站起身道：“跟我来。”

秦挽蹙眉，没有第一时间跟上，而是坐在座位上冷冷问道：“去哪儿？”

“去一个能解释你所有疑惑的地方。”

……

两天后。

“到了。”

清冽磁性的男人声音在耳边响起，秦挽怒气冲冲地摘下眼罩。

“搞什么！”她一脸怒容地表示：“先是飞机，然后是坐车，最后竟然还要坐船，一坐就是两天！还没收我的手机，陆尧你到底在搞什么，你知不知道陆皖一个人在家！”

男人沉默几秒钟，抿唇道：“抱歉，陆皖那边我有安排宁安照顾，不会有事的。”

闻言，秦挽刚松一口气，突然又猛提了上来：“宁安是你的人？”

她眉头紧蹙，目光十分凝重。

男人没有说话，显然是一副默认的态度……

“呵呵，好，真好啊！”秦挽气极反笑，就差伸手给他鼓掌了：“你可真狗，我就没见过比你更狗的男人！”

人都安插到她身边去了，侦探是杜承泽，助理是宁安，经纪人是他自己，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真棒棒啊！

秦挽咬牙切齿地想着，拳头攥紧捏了又捏，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想要揍他一顿的冲动。

“宁安情况特殊，她现在为你做事，是你的人，我从未向她打听过你的事情，这次也只是拜托她帮忙照顾陆皖。”男人出声解释道。

秦挽微愣，随即又恢复一脸冷漠和不耐烦地吐出三个字：“无所谓。”

她环顾四周，一望无际的冰面，除她和狗男人外空无一人。

不对！

秦挽眉头一皱，直觉这里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因为她分明感觉到有无数道目光交织在自己身上。

注意，并不是监控，而是真实的目光。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陆尧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没有遮掩，直接说出答案：“这里就是R域。”

“R域？！”

秦挽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但R域不是跟现实世界一模一样吗？如果这里是R域，那为什么……”

“因为维持R域的能量已经近乎消散了。”男人说道。

一边说着，他一边拉开一扇“门”，门是隐形的，却在他手触摸到那里时掀起一阵阵波纹。

秦挽细心地注意到，他的手心里，握着一小块令人感到眼熟的东西——外星晶石。

也正是当这扇门被打开后，她才惊讶的发现，原来自己先前感受到的“目光”，全部都是来自门内荷枪实弹的战士们。

“这……”秦挽被震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或许是因为这与她记忆中的R域并不相像，又或许是因为感受到了肃杀的气息。

陆尧朝她伸出手，“抓紧，我带你进去。”

男人声音淡定自若，对上秦挽充满怀疑的目光，他坦荡地亮出手心石头，解释道：“R域面积太大，当晶石能量几乎耗尽之后，地保局便决定缩减面积，用剩下的为数不多的能量维持R域里面的研究场，也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里。”

“这里是最初的R域，也是人类为了抵御外星危机，最重要的大本营。”

“因为这里充斥着这颗晶石的能量，第一次进入的人，需要得到它的‘认可’。而这也是我要你抓紧我的原因。”

“认可？”秦挽感觉自己捕捉到了什么关键点：“这东西难道有自主意识？”

陆尧点头：“是的，你没想错。经过在R域里长达几十年的研究，我们发现晶石里的能量确有自主意识，但非常薄弱而且很难触发，让人一度难以辨别它究竟是‘自主意识’还是‘设定好的程序’。”

“那你当初送给我的那个东西……”秦挽话没说完就停了下来，因为她忽然想到，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却送给她……这件事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男人棕瞳里迅速闪过一抹笑意，她还会担心他，真好。

但他也不能让她太担心，于是便开口解释道：“其实，这块外星石头是我最先发现的。”

“什么？”

“我当时正在这片海域出任务，任务结束后突然起雾，使我迷失了方向，之后就听见‘嘭’的一声巨响，那个场景我直到现在还记得……地动山摇。”

男人露出回忆的神色，缓缓说道：“当时，我等地震稳定下来后，循着异响的方向搜索，然后就发现了这东西。”

“现在想来，那时它对我的靠近发出了警告，说明就是有自主意识的，只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那是警告，只以为是普通的异响。”

“我想要搬动它，原以为这东西很重，但接触上去发现非常的轻，仿佛没有重量一般，以至于……”

男人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我下手太重，不小心从上面抠下来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