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谋天下绝色帝王妃
作者:一只薄荷精 | 分类:古言 | 字数:33.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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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你真是片刻不让人省心!
能是怎么想到的?
以前三哥总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褚念夕还不信的。
爱上南宫御之后,与之相处久了,越发觉得所谓“人心”不过是个在诱惑面前一文不值,在考验面前分崩离析的东西。
“计谋不两忠,江山自有美景,登高可望!可真若想瞧上一眼,先学的不是登山,而是如何看穿人心,操纵人心胜登千重阶。”
南宫御的话,褚念夕记在心里,奉为涅盘。
她那样喜欢那个人,喜欢他谪仙般的风姿,喜欢他明知不可为而为的坚韧,喜欢他以小搏大,喜欢他完美无瑕的外表和蛇蝎狠毒的内心维持出摇摇欲坠的平衡。
她心疼他。
纵着他,由着他,一点一滴变成他。
那把沾满鲜血的屠刀递到她手上,南宫御便可坐高堂,不染风霜。
直到今天,褚念夕才想起来问问自己。
那你呢?
你想做怎样的人?你想过怎样的人生?
活在尔虞我诈间攀上权利巅峰,一念定生死。还是白云苍狗间悠然采菊南山下,不问世间事。
赵三说,人是没有选择的。
褚念夕不信,她的选择曾经让她做成过许多本不能成的事情,她以为她一直有这样的运气。
直到那日,遥望村中鲜血染红雪地,所有人都死了,褚念夕才明白。
胳膊拧不过大腿,很多事情,本就没有选择。
所谓选择,不过苟延残喘的反抗。
难道因此,就不反抗了吗?
褚念夕不甘心,反正下个月就要去陇西,不如就让这京华再乱一些。
“按我说的做,赚钱就是了。问这么多做什么?”褚念夕笑着推开一脸疑惑的曲玲珑。
曲玲珑那么鸡贼,怎么也能猜出些端倪来。
“啧……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老实说,这想法你是不是早就有了,在这个时候提出来,时机不对,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因为南宫御的口无遮拦,你怀恨在心,这是要报复他呢。”
曲玲珑翻了翻花名册,指尖划过一排名字,掀了掀眼皮子,坏笑道:“这些人,瞧着可都是南宫御手中的人,若是事情闹大了,让你拔了去,他的党羽踉跄入狱,在朝中这般动荡之时,夺嫡一事变数极大,可真是一件焦头烂额的事情。”
“难道人不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吗?”褚念夕冷笑,“我觉得他最近有些太闲了。”
从前的褚念夕处处为南宫御铺路,如今处处给他挖坑,竟然一样的得心应手。
有些话南宫御说的也没有错,比如:“了解一个人,就能操纵他的起落,生死,能了解多少人,就能控制多少人。”
褚念夕并没有在数量上取胜,但是她能钻研,可算是把南宫御里里外外都摸透了。
看着南宫御一改往常矜持跟褚守江推杯换盏,褚念夕默默看着她,就等着曲玲珑的消息,估摸着时间,新科状元那已经收了信儿,这么多的人,怕是不知道先拿那个了。
正想着,就见井栏从外面回来,掩唇贴着南宫御不知耳语了什么,大差不差,约莫着就是手下官员的事儿。
南宫御当时拿着时酒杯的手指僵了僵,面色就冷了下来,他抬眸,正巧在树影斑驳中瞧见了褚念夕。
褚念夕转身走出没几步南宫御就追了上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念夕,为了报复我,你竟做到这种程度?”
褚念夕冰冷的眸子在落在南宫御抓着她手臂的指节上,浅扫一眼,就轻甩手腕挥开了。
“我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吗?”南宫御浅皱着眉心,像是受了委屈,语气中裹着无奈,“那我提醒你一句,南风阁。”
褚念夕眼底划过一丝讶异,她确实是通过南风阁才搜集到那么多罪证,可是此时南宫御还未去调查,怎么可能轻易得出结论。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不该沾上这样的生意。”
南宫御的语气中似有担忧,他喝了些酒,身上挂着淡淡酒香,碧潭清悠扬婉转就似是眼前这人令人九转回肠。
“念夕,如此举动,官场势必大乱,麻烦的不止我一人。”南宫御苦笑,面容不辨悲喜,“你可曾想过后果?”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没有别的事,臣女先告退了。”
褚念夕的疏离就摆在明面上,任凭南宫御百般柔情似水依旧无法动摇她的心,南宫御扶额无奈道:“你真是片刻不让人省心。”
褚念夕懒得搭理她,转身就走,南宫御也没追,他只是薄唇轻起,状似无意的问道:“你可曾想过,水至清则无鱼,倘若有一日,你褚家也要用上戴罪羔羊,你除去朝堂所有的疥疮,这笔账要记在谁头上?”
褚念夕脚步一顿,眉心猝不及防的皱起,她回头狐疑的盯了南宫御一眼,眼中的疑虑逐渐平静,唇角勾起一丝坦荡的笑意。
原本就风华绝代的美人,一笑倾城。她眉梢微挑,言辞尽显嚣张,“我褚家!行的端,做得正,无论何时都用不上替罪羔羊!”
南宫御不争不辩,似是毫不意外褚念夕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勾唇轻笑,他眉眼中尽是坦然,眼睛眯了眯,似是等着看什么笑话。
褚念夕不乐意了,前世,他就无所不用其极的往她爹身上泼脏水,眼下又是这样,褚念夕恨不得直接过去抽他,语气不善道:“你笑什么?”
南宫御负手而立,宽阔的云袖抖出一个圆弧收到身后,他微扬下颌,秋水般的眸子闪烁着笃定的华彩,胸有成竹道:“若如此,倘若有一天,你发现你所敬爱的父亲也并非全然没有污点,国家社稷面前,忠孝无两全,你选哪个?”
褚念夕冷笑,“你们南宫家的天下,有什么资格让人做这般选择?”
褚念夕凤眸微眯,扫了一眼身后站立不安的井栏,微微勾唇,讥道:“臣女若是王爷,便不会在此做这般不着调假设,瞧你的属下似是比王爷还要着急,有这时间,王爷不如去做些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