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谋天下绝色帝王妃
作者:一只薄荷精 | 分类:古言 | 字数:33.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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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三哥想回去吗?
宫门迅速闭合,将一脸黑的井栏关在门外,还没等褚念夕反应过来,柳妃已经来到她身侧,没情绪的问道:“你身上可还有什么那小子的东西?”
褚念夕想都没想,就将袖中的鸾凤钗抖了出来,柳妃眯了眯眼,她认得那珠钗,嗤骂了声:“晦气!”
直接从褚念夕手心抓了起来,丢给一旁的侍卫吩咐道:“丢出去!”
褚念夕看着一道银白弧线划过长空,落到了朱墙之外,她骤然瞪大眼睛,一脸的吃惊,这个柳妃还真是说一不二,在宫中谁都不惯着!
柳妃半垂着眼睑,慵懒的扫了她一眼,轻笑道:“怎么?舍不得?”
褚念夕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扔得好,儿臣早就想这么做了,可儿臣不敢。”
没想到柳妃却笑了,“你做的对,在这水深火热的深宫中生存,是该懂得审时度势,量力而行。”
“儿臣谨记母妃教诲。”
柳妃提眸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一丝笑意,轻挑眉梢问:“你喜欢霈儿?”
褚念夕眉心微动,有那么一瞬的慌乱,她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南宫霈曾经提起过他这位母妃,那么不留余地的想要他的命。
柳妃突然笑了,她瞧着褚念夕的神情,淡道:“他倒是喜欢你,否则不会连这等事都说与你听。”
褚念夕愕然,她可什么都没说。
柳妃就如同通晓读心术一般,勾唇笑了,她一笑美得令人恍惚。
“你不必如此戒备,本妃不会跟你一个小辈过不去,本妃与霈儿的事,不会叫你为难。”
说罢,柳妃便转身回去了,褚念夕瞧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那鸾凤钗就砸在井栏的脚边,他愣了半晌才弯腰捡起来,将珠钗收到袖口中,回青阳宫去了。
南宫御气的脸色发青,手中的毛笔硬生生被他折断,“一辈子留在冷宫苟且偷生不好吗?偏偏这个时候出来找死!”
他望着井栏呈上来的鸾凤钗,舔了下后槽牙,抬眸问道:“太师府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井栏回禀道:“老太师的宿疾似是好了,明日应该会上朝。”
南宫御拧着眉阖上眼,疲惫的揉着眉心,摆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入夜,八百里加急,岭南战场上,驿站终于来了从京都奔袭而来的骏马。
京中书函马不停蹄的送到南宫霈手上,届时,被战场风餐露宿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岭南王正躺在行军床上直哼哼。
听说朝廷的回信到了,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就凑了过来。
南宫霈清减了许多,一方面是因为上战场难免殚精竭虑,另一方面,思念成疾,他每天都想褚念夕想到快要发疯。
他打开信封上的火漆印戳,将信封中的书函拆出来,展在面前一看,紧蹙的眉心缓缓舒展开来,眸子一眯,窦的勾唇一笑,就将书函丢给了一旁翘首以盼的岭南王。
此时的岭南王双眼放光,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激动的问:“怎么说,怎么说?增兵增粮什么时候能到?”
南宫霈提眸轻笑,“你自己看呗。”
瞧他的表情岭南王还以为自己的苦日子要结束了,谁想,他兴冲冲的打开书函直看到痛哭流涕,擦了把鼻涕哭声道:
“七弟啊,你怎么还笑的出来?这是要把我们熬死在这前线,丝毫不顾我们的死活,还闹饥荒,呸!大梁有没有粮食,本王能不知道吗?入京前,本王才将这一年的粮食运到大梁,别说是几个小地方的饥荒了,那么多粮食,整个大梁饥荒都够用!”
看岭南王一屁股坐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样子,南宫霈忍不住笑的更欢了,可把岭南王给气坏了,愤愤然喊道:“笑!你还笑!我们都要死在这了,七弟啊你怎么还笑的出来?”
南宫霈看他实在是可怜,大发慈悲起身拿了块布巾搭在他的肩膀上,解析道:“既然如此,三哥难道还不明白吗?从战报出错,到粮草匮乏,是有人做足了准备,不想让我们回去。”
岭南王是个地地道道的生意人,早就跟成了精似得,他只是没将他的满怀算计用到社稷上,当即一愣,骤然明白了南宫霈的意思,眼睛都快瞪出来,一脸震惊的注视着南宫霈,诧道:“这么大的事儿,父皇可还活着呢,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南宫霈笑,“这事,怕是还没传到父皇耳朵里,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给我们回信了。”
岭南王沉默了。
他完全相信南宫霈的分析,他又不傻,只要有人开了头,顺藤摸瓜也能猜到个大概,勤明帝将他们召回流光城,想看的就是他们兄弟阋墙,谁能有本事脱颖而出。
只是,在他们以为这场手足相残,血脉相争的戏码还没开始前,就有人已经策马扬鞭,蓄势待发。
看样子岭南王是真的没吃过苦,本来上战场已经是对他的摧残了,没有绫罗绸缎,也没有锦衣玉食,吃不好,睡不好,还总有人在死,他真的一天这样的日子都不想过。
他想回家,想回岭南,想过从前那种富贵安定的日子。
从刚才他就在想,如今他不过是个亲王,就被算计至此,倘若真坐上了那个皇位,日子怕更是如鲠在喉不得安生。
平生不过百年,富贵有余,他不想将自己的头颅悬在权欲的利刃下终日惶恐不安,岭南王做久了,做舒坦了,他怕是坐不惯皇帝的。
南宫霈突然在他面前席地而坐,递过一只酒壶,哐啷一声,打破了岭南王遐思,他抬眸面色苍白的望了南宫霈一眼,感慨着接过酒壶。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喝酒,三哥真是佩服你!”
南宫霈仰头喝酒,他七岁入漠北,早就习惯了刀尖舔血的苦日子,这还算不得什么。
岭南王说着也借酒消愁的喝了一口,辣的呲溜喘气,又骂:“什么破酒这么烈?不如我岭南的美酒好喝,我们岭南的酒……”
南宫霈笑了,擦了擦下颌的酒渍,提眸问道:“三哥想回去吗?”
南宫臻一愣,唰的一下眼睛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