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火葬场!神医王妃跑路忙
作者:胖小花 | 分类:古言 | 字数:92.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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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景稚月,你不能扔下我
吴家。
谢空青亲手把准备好的寿礼递给老爷子,笑着说:“今日是老师寿辰,王妃本来是想亲自来一趟的,可她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所以就由我代劳了。”
“恭祝老师福寿绵长,晚年安康。”
老爷子的确是今日的大寿,可也没想大肆庆贺。
谢空青不请自来就已经很出人意料了,而他摆出来的这副晚辈姿态更是让人无从琢磨。
老爷子接下盒子玩味道:“王爷上一次叫老夫老师,似乎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
这么多年没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幼时的师长,这会儿突然就想起来师生情分了?
谢空青听到这话也不觉得尴尬,笑笑就说:“一日为师终身是师,我怎敢轻易忘却老师当年的教导?”
“只是老师,岭南虽是个安逸之地,吴家氏族中那么多的能人才子,都虚耗在这里说到底是屈才了,您要不考虑一下分几个得力的去禹州帮帮我的忙?”
在岭南落地扎根不难,可想进入岭南的朝堂施展抱负却不是简单的事儿。
老爷子或许已经到了知天命不愿折腾的年岁,可底下的年轻人却不见得都这么想。
禹州就是摆在眼前的机会。
谢空青毫不掩饰自己的来意,勾唇就说:“我本来是无颜来的,可来之前王妃说有教无类,您身为师长,想来也不会太计较我过往的冒失。”
“所以我……”
“王爷,王妃出事儿了!”
“什么?!”
谢空青脸上的笑瞬间消失殆尽,起身的瞬间衣摆带起了令人心悸的冷风。
“怎么回事儿?”
来传话的人吓得面无人色,顾不得礼数拉着谢空青就飞快往外。
老爷子起身慢了半步没听清,稍一迟疑立马说:“把吴非叫来,让他立刻进一趟王宫!”
景稚月的身上汇聚了太多目光,一旦她出现任何闪失,对这个早已千疮百孔的人世间都是一场浩劫。
她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
谢空青心急如焚地打马而归,宿月殿笼罩而下的也是死一样的冷寂。
闻讯赶到的人神色各异地挤在了殿外,进进出出端出的一盆盆血水带来的是无声的触目惊心。
提前了半个月。
景稚月早产了。
万幸的是生产用得上的人和物件都是早早就备全的,否则今日说不定还要生出更大的乱子。
内殿里,产婆挂着一头的冷汗冲出来,噗通跪在地上绝望地说:“王爷,王女受了冲撞动了胎气,今日势必是要提前生了,可腹中的孩儿的胎位歪了,这……”
“这是要难产的征兆啊……”
自古以来妇人生产就是一只脚跨进了鬼门关,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今日这么一撞,九分的把握瞬间就剩下了三分。
产婆慌得六神无主。
岭南王竭力压着怒火,深深吸气说:“不管用什么法子,不管要用什么药,无论如何都要保住王女。”
“本王的女儿不能有任何差错!”
“去啊!”
他强撑着镇定把可能用得上的人都打发了进去,转头看到在不远处跪了一地的宫人,怒道:“都查清楚了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王女好好的为何会突然受了冲撞!”
“王爷!”
“王爷您……”
“月儿!”
谢空青从疯了似的马背上落在地上,不假思索地朝着内殿冲。
“你不能进去!”
叶溪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咬牙道:“里头的现在已经够乱了!你这个样子进去……”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
谢空青一把甩开叶溪闻的手,目光刀子似的自眼前的人身上一一滑过,冷得锥人。
“都给我等着。”
“谢空青!”
“滚开!”
谢空青煞白着脸冲进内殿,挥开帐子看到的却是景稚月白到惊人的脸。
他出门的时候明明都好好的。
他都想好了,今日过后就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哪儿也不去。
可他才出去了半个时辰……
谢空青手足无措地奔到床边,跪在地上下意识地抓住了景稚月死死地抓着被面的手。
“月儿……”
“月儿我回来了,我……”
“啊!”
景稚月疼得眼前一黑狠狠地咬住了下唇,谢空青见状连忙把自己的胳膊伸了过去。
“疼你就咬我……”
“月儿,你别咬自己……”
无处可发泄愤怒的唇齿终于咬住了可泄力的东西,渗过皮肉漫入口腔内的血腥气,也终于将景稚月从即将晕死过去的崩溃中唤回了几分理智。
她死死地抓着被面匀出了几分力气,从咬紧的牙关中泄出了濒临破碎的话音:“梅林……梅林被人动过手脚……去树根下找!”
“树根下藏着东西!”
“还……还有这个……”
她示意谢空青从枕头下摸出个瓷瓶,艰难地说:“那畜生的身上也不对劲,把这个拿去给福子吃了……”
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可福子为了护她受了不知多重的伤。
如果不及时救治的话,福子真的会死!
谢空青强忍着惊恐把瓶子递给满眼是泪的空雾,抓着景稚月的手颤声说:“好,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月儿你挺住,你……”
“不好了……不好了!”
产婆猛地一松被子,惊恐万状地往后退了几步,哆哆嗦嗦地说:“这是要血崩啊……”
青竹请来的圣手怒道:“别胡说!”
谢空青已经要疯了,这时候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这不是……
“你说什么?”
谢空青身形一闪狠狠掐住产婆的脖子,赤红着双眼一字一顿地说:“你再胡言一句试试?”
“你再敢咒她一个字……”
“谢空青!”
景稚月挣扎出最后一丝力气呵住了他的动作,咬住舌尖往四肢灌了些力气,无比冷静地说:“把青竹叫进来。”
“你先别急着杀人给我陪葬,我还不死不了。”
这里的人救不了她,她能自救!
想借此害得她一尸两命?
做梦!
产房自来被古人称作不祥之地,除了女子,敢在众目睽睽下闯进去的也只有谢空青一人。
青竹是个男子。
他不能进去。
院子里的人下意识地想拦,可谢空青却冲出来,直接把同样急得满头是汗的青竹拎了进去。
青竹顾不得多的,跪在床边就哆嗦着手给景稚月把脉。
可察觉到脉象的异状,他的表情马上就变了。
“这就吓着了?”
景稚月掐着谢空青的胳膊咬牙说:“记得我之前教你的施针之法吗?”
“我说地方,你下针。”
孩子胎位不正,强行催产必然血崩。
她现在必须先稳住气血,可也不能耽搁。
否则孩子在腹中憋了太久,说不定就会窒息缺氧变成个小傻子!
青竹强压下心惊颤颤地抓起了银针:“王妃您说。”
景稚月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中说出几个穴位,等针尖入体立马就说:“黄婆婆,顺胎!”
黄婆婆医术一般,可在生产一道上却精通各种技巧。
景稚月说完她马上就冒着被谢空青掐死的风险,双手落在了鼓起的肚子上。
“王妃您忍着些,我要开始了……”
顺胎位是靠外力强行将孩子从臀围转为头位的姿态,有经验的产婆能做到,可过程却是无法言说的痛苦。
景稚月嘴里的参片换了一片又一片,不断送出去的血水也彻底染红了谢空青的眼。
他绝望地擦去景稚月头脸上的冷汗,看到她逐渐难以聚焦的目光,仿佛是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尖上的花缓缓凋零。
他靠在景稚月的耳边,声音不断发抖:“景稚月,你要活着知道吗?”
“我什么都不要了……”
“只要你好好的,不管是权势还是天下,我什么都不要了……”
“我只要你……”
“景稚月……你不能扔下我……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