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桦，恭喜！退伍了出去别忘了兄弟们昂！”一个很高大的男人拍拍黑羽礼桦的肩膀笑着说道。

黑羽礼桦扛着一大袋行李，用力捶了一下他的胸口说道：“你这家伙，说些什么胡话呢！我在外面等你们昂！退役了就来找我！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聚一聚！走了昂！”

说着还正了正自己头上的军帽。

“好，一定！”高大男人看着黑羽礼桦渐渐远去的背影挥了挥手，一口答应下来。

……

飞机上，黑羽礼桦透过窗户望着外面湛蓝的天空，看着一朵朵白云从自己面前飘过，看着离自己的唯一亲人越来越近……

他回过头看着手中的一张照片，这张照片看着已经有些年代了。照片不算清晰，边边角角也已经发皱。

但还是可以看出，照片上面的是一家三口。

男人笑得很灿烂，搂着妻子的腰望着镜头。

女人怀中抱着一个还处在襁褓中的婴儿，略显病态的脸上泛着母性的光辉。

黑羽礼桦苦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伸出手在母子二人的脸上摸了摸，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上次一家团聚，还是在20多年前啊……

如今回家，女儿肯定也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女孩了吧？说不定还已经有了自己的恋人呢！

那小子——如果对自己女儿不好，他一定会用自己的拳头好好招呼招呼他！

下了飞机，黑羽礼桦呆在机场拿着略显落后的手机给黑羽青空发着消息——也就是他的女儿，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20多年没回来，家乡的变化还是蛮大的。待会儿女儿看到自己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开心？兴奋？还是惊讶？

这样想着，他将手机揣进兜里，站在原地望着远方静静的等待着。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在脸上居然露出了充满幸福和期待的笑容。

“您好，您是黑羽礼桦吧？”一个听着就很有职场气息的声音传来，黑羽礼桦低头一看。

一个脖子上还挂着工作牌的职场女人，站在一旁对他问道。

“你……你是黑羽青空？我的女儿？”黑羽礼桦看着眼前精致的人儿，惊讶的有些语无伦次。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

“先生，请您不要这么看我。”青空冰冷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黑羽礼桦身体为之一震。

他这才意识到，他和女儿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怕的隔阂。

……

两人回到家中，黑羽礼桦显然显得有些拘束，无论是做任何事情都小心翼翼的。这和他高大威猛的模样很不着调。

“好了，房间布置好了。以后你就睡这吧，我去上班了！”青空面无表情的走出已经布置好的房间，提上工作包，就出门上班去了。

黑羽礼桦坐在床边，看着紧闭的大门有些出神。他打开行李箱拿出一副相框，将那张照片装了进去，放在床头。

……

“进来随便坐就行，今天晚上我们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晚上，青空忙活了一天，带着在公司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回家庆祝项目顺利。

“青空回来了？等等等等，饭就要好了！”黑羽礼桦从厨房探出脑袋，慌忙的说道。

青空抽了抽鼻子，眉头微微皱起，她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你们先在客厅坐会儿吧！我去看看，那个人啊！呃……他是我……爸爸……”青空最后说话的声音很小声，然后便慌忙跑向厨房。

“啊！你这是在干什么！我的这些食材可都是买来给大家庆祝我们项目顺利的啊！”青空来到厨房，看着满地的狼藉，不由得惊呼出声。

黑羽礼桦端着一盆看着还像那么点样子的菜，挠了挠头。

“抱歉，青空。我只是想……我亲手给你做顿饭而已……”

“没事，不用劳烦你了。我们今天吃外卖。”青空的语气中带有些怒意，似乎是赌气似的转身走出厨房，不再理会他。

黑羽礼桦呆呆的愣在原地，手中端着菜，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这是你妈妈最爱吃的菜呀……”

……

今夜的寒风格外刺骨，搭配上惨白的月光和长着青苔的墓碑，更是让人觉得寒意直沁心扉。

黑羽礼桦面前生着火堆，坐在墓碑旁烤着一些食物。

“雪乃啊！你走得早，我也因为工作回不了家。可我们偏偏有一个女儿，这本来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

黑羽礼桦拿起一串烤串，看着墓碑自言自语的说道。

“现在，我回来了。可青空和我之间……”黑羽礼桦的声音有些哽咽，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理会看着自己至亲骨肉和自己那么疏远的感受。

“你要是还在，那该多好啊！”黑羽礼桦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让自己不流出泪水。

“啊！”

一声尖叫突然传过来，黑羽礼桦“噌”的一下站起身，他的眉头紧紧皱起。那是——青空的声音！

他扔下烤串就朝着声音传来方向跑去。

当他走出墓地的时候，却看见了令他震惊的一幕。青空浑身是血，跌跌撞撞的朝他这边走来。

边走边回头，似乎怕有人追上自己。

“青空！”黑羽礼桦朝她跑去，可却被一个带着笑脸面具的人拦住去路。

“她是一个绝佳的猎物，我可不能让你救走她哦。”笑脸人语气平淡的说道，随后像变戏法一般变出一把刀，朝着黑羽礼桦刺来。

黑羽礼桦左右躲闪，趁机抓住笑脸人的手腕一个擒拿将他拿住。可还没有等他进行下一步动作，笑脸人浑身就像是没有骨头一般挣脱他的束缚。

“这样看来，你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猎物。”笑脸人后退几步，看着黑羽礼桦说道：

“不过，‘不错’和‘绝佳’比起来，还是要差点意思。所以说——我选择先杀她！”笑脸人将手中的刀朝着青空用力一甩，等黑羽礼桦反应过来早已为时已晚。

黑羽礼桦冲过去抱住青空，看着被小刀洞穿的胸口，愤怒和悲伤之意难以言表。

“哈哈哈哈哈！看着自己的至亲骨肉在自己面前死的感觉怎么样啊？那种感觉一定很美好吧？”

“那么再见了，不错的猎物。”笑脸人缓缓后退，一个侧身就躲过了愤怒状态下黑羽礼桦的扑击。

随后便隐匿在了黑夜之中。

“不！为什么啊！”黑羽礼桦跪在地上，双手愤怒的捶着地面。

他抓住自己军帽的帽檐就要用力甩在地上，可手停在半空中又忍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带走了我的妻子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带走我的女儿！”黑羽礼桦愤怒的朝天大吼。

“爸爸……”青空奄奄一息的声音响起，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清晰的听见女儿叫自己爸爸。

“青空……对不起……我没有做好一个父亲……”任凭黑羽礼桦再怎么坚强，这个时候的他也是泪流满面。

“爸爸……我曾经……也恨过你……恨你为什么要抛下我……”青空似乎是回光返照，咬紧牙关说出这些话。

“本来……我想在您回来之后和您慢慢相处……但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我猜到您会来母亲墓边……所以来这里找您……但……”青空想对黑羽礼桦说的话终究没有说完，自己的生命便结束了。

黑羽礼桦再次经历亲人的生死离别，悲伤到一定程度就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

天空之城，黑羽礼桦缓缓在欲望神卡牌上写下自己的理想世界：

一个充满正义，没有犯罪的世界

——黑羽礼桦

在小家和大家中，他还是选择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