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明明很爽快，但嫉妒和恐惧结合的情绪结合，淹没他们的理智，对柳惊鸿更加没好态度。

柳惊鸿像是屠戮他们全家族似的，窸窸窣窣暗骂。

“有什么了不起！”

“我也能在功德路上随意行走！”

“如果师姐不在旁边，我也敢这么做！”

“来自水里的井底之蛙就是这样浮夸。”

“……”

柳惊鸿忽而发出一声惊疑，“咿呀。”一副惊讶模样，绕着功德柱三圈，这里拍三下，那里拍三下。

杨管事嘴角抽搐，真是受够柳惊鸿以这种没脑子的形式来亵渎功德柱，将身一震，怒斥道，“够了！”

“哦。”柳惊鸿没有滴血，转身走到杨管事身边，“简单。”

“简单？”杨管事一下愣住，下一刻想起此前他嘲讽柳惊鸿的话，然后再看到柳惊鸿没有滴血，也没有在功德柱上留名，就能够稳稳当当站在他身旁与他肩并肩。

杨管事狐疑扫视几遍功德柱和柳惊鸿，“你一直在演戏耍我？”

柳惊鸿面不改色心不跳，鹦鹉学舌反问道，“你一直在演戏耍我？”

杨管事脸色一沉，哼，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柳惊鸿慢步跟上杨管事，留下一众神态各异的好事者们，或惊疑、或恼怒、或看戏、或阴沉、或嫉妒等等，众生百态像。

静，诡异的寂静。

一小撮人窸窸窣窣议论声，反倒衬托出安静氛围的古怪。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两三息，好像两三个时辰，忽然想起沉重的呼吸声，下一刻，惊疑大喊，“你们看！功德柱上有一颗星星飞上柱头，化作第三颗太阳！”

人们循声望去，那第三颗太阳赫然是“大自在清源妙道逍遥仙”十个字。

“大自在清源妙道逍遥仙是柳惊鸿？”啪，一人狠狠抽自己耳光，五指印红白分明，却没发出疼喊。

一人揉了揉自己眼睛，以为自己看错，“柳惊鸿？不可能是柳惊鸿！我听我师兄说过，柳惊鸿喜欢自诩是御风曜日逍遥显圣仙君！何况柳惊鸿一介凡夫俗子，浑身上下没有半点仙气仙骨激荡。”

“我亲眼看见，柳惊鸿在藏经阁一步登仙路上，心灵映射出的画像是御风曜日逍遥显圣仙君，此人痴心妄想到成为御风曜日逍遥显圣仙君的地步，怎么可能会是大自在清源妙道逍遥仙？”

“难道柳惊鸿是仙帝临凡？不可能啊！凡人世界无法承受仙帝的道路。”

“你们发现没有！柳惊鸿怎么做到不滴血就在功德柱上留名？凭什么跟碧霄仙子、向天帝的名字持平？”

“每一个仙帝都有名册，不可能凭空出现一个新的仙帝。”

“……”

原本寂静的厅堂，犹如火山爆发似的，瞬间炸开了锅。

一部分人看着功德柱上的大自在清源妙道逍遥仙，一边激烈议论，喷射唾沫，一边指指点点找寻破绽，以证实自己的观点。

一部分人悄然离开人群跟随柳惊鸿他们而去，一部分人私底下讨论得更加激烈。

还有一部分承接天子山圣地任务的外来人，越发好奇天子山圣地发生了什么事情。

消息劲爆，堪比畅销的话本情节。

不仅仅是跟其他亲友茶余饭后的谈资，更有可能成为各方势力情报机构都想要获得的有价值信息。

杨管事眼睛瞪大如铜铃，差点就要掉出眼眶，沉声怒斥，“你做了什么？”嘴巴抖得，山羊胡想大风中的狗尾巴草大幅度高频率摇摆。

柳惊鸿倒吸一口冷气，“我没做什么。”右手猛地拍自己胸部，一副惊魂未定模样。

杨管事站在柳惊鸿半个手臂的距离，正面直勾勾观察柳惊鸿的细微表情与小动作。

没有任何多余动作，眼中震惊中带着恐慌，嘴角抽搐也不是得意。

杨管事自诩阅人无数，看不出一个五十年骨龄不到的小妖怪是不是在演戏。

竟然毫无破绽，完全是真实反应？

真的不是柳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