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都觉得柳惊鸿不可能想到牺牲这部分灵魂本源作为一颗种子，埋在向逸仙的内心深处。

就算柳惊鸿想到可以这么做，也极有可能不会这么做。

柳惊鸿一直都在想着在还剩不到九十年里，将修为突破到合体期，拥有参加最后一届他人论道飞升大会的资格，获得进入天门洞的资格。

现在柳惊鸿不仅身境受损，修真道路全毁，退回到炼气期。

如果灵魂本源还彻底损失一部分，将会对心境受到极大的影响，同时还会影响接下来本就十分简单的重新筑造道路根基的大事。

以柳惊鸿嫉恶如仇的性格，面对如此捷径，极有可能直接跟黑天鹅之身玉石俱焚。

这也是向逸仙和公孙又晴一部分的谈话内容的中心思想。

丹田里的气氛，一下子又陷入沉闷与尴尬之中。

约摸过去三十息。

德经书灵开口说道，“我们找你们过来的目的，就是我们先大胆假设少主成功在向逸仙的心灵深处埋下一颗心种，日后对少主和向逸仙都按照已经埋下心种的标准来辅助他们。”

“我同意。”束清涵立即开口回应，生怕说慢会影响成功几率似的，“我们应该怎么做？”双手十指在袖袍下相互交叉，两个大拇指相互打架。

“很简单。”德道经一闪一闪，道经书灵开口说话，“日后，你们全力保护柳惊鸿的人身安全，全力站在柳惊鸿这边。不管向逸仙做什么决定，你们都要站在柳惊鸿这边，实在拿不下主意，可来找我们一起探讨。”

公孙又晴虎眸一凝，“我和束清涵如果都偏向柳惊鸿，会让逸仙的心境更加不稳定，让黑天鹅之身重生的机会增大。”

“你们对向逸仙没有信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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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惊鸿此刻脚踏实地，站在一方坍塌的黑色灵台之上。

周围是无穷无尽的沙海，没有一滴水，只有荒芜与绝望，还有时不时席卷拍上灵台的沙尘风暴。

向逸仙的心灵虚无之境，埋葬着杀戮、暴怒、嫉妒等等无数情绪之身。

“怎么正面情绪之身也被埋在这里？”

柳惊鸿没有向逸仙和公孙又晴的力量支持，灵体若隐若现，像一只半透明的水母，几乎没有灵力包裹，只有灵魂本源。

“难怪这里孕育出来的黑天鹅之身让仙界的大能力者都束手无策。”

柳惊鸿想要探出神识，找寻黑天鹅之身的下落，全然忘记自己现在就像是刚死去的孤魂野鬼状态，毫无一点防御力，更无一点攻击力，也无法再探出神识。

黑天鹅之身从心灵荒漠之中走出，一步一步登上灵台，“我要消化你这股灵魂本源，至少需要百年。我是不会放你的意识回到本体的，你得看着自己的灵魂本源被我彻底吞食消化之后，我带着你的意识一起冲出封禁。”

“你的意思是我的意识将被困一百年？我的本尊身体一直处于活死人状态？”柳惊鸿脸色大变，眉目皱成团，双手不受控制紧握成拳。

“她们为了活命，会好好保护你的身体的。”黑天鹅之身淡漠道，完全没有此前那种狂妄与傲慢。

清高、孤冷、且不带任何一点感情，仿佛是一个天生地养的石头雕塑化作的精灵。

柳惊鸿心中有种莫名悸动，脑海中浮现一个大胆想法，黑天鹅之身才是真正的向逸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