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将王雨曦给自己的药膏涂抹在脸上后，火辣的刺痛感果然消失了不少。

虽然刘浩哲受的伤本就没那么严重，不过能这么快消除疼痛感，他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那么...我就先简单的解释一下吧。”

“麻烦你了。”

刘浩哲轻咳了两声后，开始向坐在他身旁紧盯着自己的莫言解释。

“首先...刚才的那个是我的技能。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这是为...不，没什么。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好，多谢。其次，我伪装成梅有前拦住你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要让你对我生气。”

“让我生气...？”

“没错，因为——”

咔。

刘浩哲的话说到一半，门扉开启的声音便打断了他。

王雨曦从门口走进来，看起来她已经确认完情况。

“嗯...你跟她说到哪儿了？”

“刚说到我们这么做的目的。”

“这样啊，那我们就长话短说吧。”

王雨曦走到刘浩哲身旁将那瓶药膏收起，随后坐了下来。

那瓶药膏并不便宜，所以她在从瓶口确认了一下药膏剩余的数量后，才接着开口道：

“我们认为今天所发生的事故并不是意外，而是你无意识所释放的技能导致的结果，所以才找你做了个小实验。”

“实验的内容就是让浩哲学长变成梅有前的样子，然后来激怒我？”

“...事先声明，这不是我的主意。”

“诶？啊...是。这是我的主意。”

没想到王雨曦这么快就将责任撇得一干二净，这让刘浩哲有些无语。

不过这的确是事实。

“抱歉。”

“没关系...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们得出的结论。”

“...说的也是。我就直说了——虽然我自己没有亲身体会过，但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你的技能会在你被激怒时生效。在你那一拳打中刘浩哲之前，我明显的感受到了从你身上散发出的玛娜。至于技能的效果...就交给亲身体验过的人来猜测吧。”

“我也不好说。但一定是能对人体造成影响的技能。”

“为什么这么想？”

“还记得我之前突然发出的那一声怪叫吗？”

“嗯...记得。”

也许是自己当时的模样有些过分滑稽，稍微扭头回想的王雨曦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噗”声，嘴角也轻微的上扬。

“咳嗯...所以说，你当时是怎么了？”

“我抽筋了。”

“...蛤？”

刘浩哲一脸正经地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当时抽筋了。而且两条腿同时抽筋了。”

“这...意思是说，我的技能是让人抽筋...？”

这么一想的确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莫言的技能是让人体抽筋的话，那梅有前在课上忽然摔倒撞上自己制造出的地刺这一愚蠢行为，也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过...

（这技能也太弱爆了吧？！）

所幸的是，刘浩哲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说法。

“老实说，如果只是单纯抽筋的话，我说不定会认同这个说法。但是在那之后，你又给了我一拳。”

“诶？对不起...因为我——”

“——不，我不是让你道歉。重点是，你的那一拳击中了我。”

“...啊？”

“！”

与一头雾水的莫言不同，原本在一旁憋笑的王雨曦忽然恍然大悟，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她绕过了你的「立场」，直接击中了你的身体？”

“没错。”

经此一提，莫言也反应了过来。

虽说她自身以及班级中的其他同学都没有「立场」，但王雨曦曾在课堂上向众人演示过，所以她也知道「立场」的作用。

“所以你当时才会‘啊？！’的喊一声啊。”

“不用那么还原也可以...不过的确是这样。”

“抱歉抱歉，你继续。”

“嗯。在中了那一拳之后我立刻确认过了，我的「立场」没有任何问题。”

“嚯...这就有点意思了。”

听完了刘浩哲的描述后，王雨曦单手扶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而刘浩哲也是如此，他们都在试图推测出莫言的技能具体效果，但他们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是怎样的效果能够让人突然抽筋的同时使「立场」短暂性的失效。

而忽然，一直作为旁听者的莫言微微开口道：

“会不会...是运气？”

“蛤？”

“会不会是我的负面情绪...会让其他人的运气变差呢...”

“这...”

并不是不可能。

因为在这世上，的确存在着拥有类似于这样的技能的人。

不过，也只有一个人。

S级猎人，「噩兆」。

而如果莫言的技能真的如她所说，是能够使人的运气变差的话——

（那岂不是一个S级的苗头？）

这样的念头同时出现在刘浩哲和王雨曦的心里，他们很有默契的互相看向对方，交汇在一起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兴奋。

而两人对视后的短短零点几秒过后，刘浩哲抢先一步开口。

“既然刚才是我，那么这次应该轮到您了吧？”

“嘁...行吧。”

知道自己晚了一步的王雨曦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答应下来。

“所以说...我得惹你生气吗？”

“...不，我先试试...其他的负面情绪吧...”

“的确，触发的条件也不一定只是愤怒嘛。不过...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会生效？”

“按我上次抽筋的时间来看的话...差不多一分钟？”

“一分钟啊...”

对于王雨曦来说，傻等一分钟已经足够久远了。

所以她决定——去泡一杯热奶茶。

她站起身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将右手边的抽屉拉开。

随后从中抽出几包奶茶粉，将其全部倒入一个杯子中。

（这样不会太甜吗？）

刘浩哲只在心中这么想，并未说出来。

咕嘟嘟...

饮水机中的滚烫热水流淌进王雨曦手中那精致的茶杯中，浓郁的香气很快遍布了整个房间，从气味上分辨——大概率是草莓味的。

而直到热水几乎充满茶杯，都没有任何意外事故发生。

也就是说——

“哼嗯~看起来我的运气并没有变差嘛。”

“好像是这样。”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技能触发的条件只能是愤怒的情绪，所以——”

咔。

清脆的响声从王雨曦的手上——或者说她手中的杯子上发出，即使不用细看也能够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嗖——

几乎是在声音发出的一瞬间，王雨曦立刻进行了传送，移动到了刘浩哲身旁。

她手中曾经完整的，装有浓香奶茶的精致茶杯如今只剩下一个握柄，而它的主体则掉落在地上裂成了碎片，其中一块随便竟像是跟踪导弹一般朝着王雨曦的方向飞去，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细细的血印。

而杯中的液体也没有闲着，它当然不会只满足于洒落在空无一物的地板上，而是奇迹般地全部洒落在盖有地毯的区域。

“...哇。”

除了感叹以外，王雨曦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茶杯的突然断裂，碎片以不科学的角度刮伤自己的脸，浓稠的奶茶全部洒落在距离事发地有足够距离的地毯上——这三件事任意一件都足以证明莫言技能的效果，而它们居然是同时发生。

“噗...”

“...”

“啊...那个，你的脸上...”

“...我知道。”

王雨曦有气无力的将手中的握柄空投至垃圾桶中——这一次没有发生意外，握柄完美地落在了垃圾桶的正中央。

接着，她从身上拿出了那一瓶昂贵的药膏。

随后，将其打开。

啪。

这绝对不是瓶口的盖子被扭开时会发出的声音。

王雨曦心知肚明。

那么，这声音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

王雨曦不想知道。

她将内部已经空无一物的瓶子重新盖上，随后朝着垃圾箱空投。

啪。

物体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再度响起，原本干净整洁的地面现在已经有了四处垃圾。

茶杯的碎片，被奶茶浸湿的地毯，几秒钟前还满满当当的药瓶，以及——本应该待在药瓶中的药膏。

“呃...现在可以确定了。你的技能确实会让人运气变差。而触发条件...应该就是你的负面情绪。”

“...我先回去了。”

“啊？好...”

咔。

还未等刘浩哲回应，莫言便已经离开了房间。

（什么情况...？）

好不容易才搞清楚自己的技能效果，且不说他和王雨曦——至少莫言本人应该会因此而感到高兴才对。

但她临走时的表情看起来并不好过，这让刘浩哲有些纳闷。

不过，现场的情况也不允许他想这么多。

“咳嗯...既然今天的事情已经办完了，那我就先...”

如同莫言一样，刘浩哲迅速的溜出了房间，只剩下了王雨曦一人还站在办公室内，痴呆的望着洒落在地上，价值等同于她两个月工资的药膏，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2

叮铃铃~

在即将抵达食堂的前一刻，刘浩哲的电话铃声响起。

是洁琳的来电。

（这个时间打给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洁琳？怎么了吗？”

“啊...没什么。明天不是放假了嘛，所以想问问...你明天有没有空。”

“明天吗...我随时都可以。”

“真的？！...咳嗯、我待会把时间和地址发给你。”

“嗯，晚安。”

“...嗯。”

“哎哟~财阀家的大小姐约你出去约会~你小子艳福不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