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意签，我想救你也没有办法呀。”双小忆的一张小圆脸无辜极了。

“你！”小蛇的竖瞳都要瞪圆了。

似乎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一般。

“那你还有其他办法吗？”双小忆反问。

小蛇扭了扭身体，嘴巴微张，却没有说话。

想它天赋如此之高，在不依靠与人契约的前提下，靠着自己依旧修炼到了渡劫期！

最难的时候，它都没有起与人签契约的念头。

就算要签约，它肯定要与修为强劲之人签，怎么可以和这种人签订契约？

但是作为一条天赋最高的蛇类，它要是卡死在这里，也太难看了吧！

小蛇的眼珠子转了又转，转了又转，始终下不了决心。

“那我走咯？”双小忆问道。

“算了，签就签！”小蛇垂下头颅。

灵兽修炼速度一向要比人类快许多，但是大部分的灵兽，都没有办法靠自己渡劫。

它想了很多种自己渡劫失败的原因。

到现在只能垂头丧气地说：上天还是偏爱人类。

灵兽渡劫，只渡一次。

大多数都是过不去的，但凡能过得去，这个世界，它就是无敌的存在。

小蛇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小圆脸红彤彤的，看起来气色特别好。

它想起不久之前，这姑娘看见它，抓住它就想吃的模样。那个时候她骨瘦如柴，身上没二两肉，饿昏了头，见啥都想吃。

偏偏它当时刚被雷劈到这个世界，气力全无，毫无反抗之力，也是唏嘘。

或许，是命。

它这样想着，闭上了眼睛。

双小忆咬破了手指，放在它眉心处。

热烫的血液从它眉心涌入，侵入它冰冷的血肉。

它第一次如此坦然地接受着来自外界汹涌的侵入，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

也或许是双小忆太过弱小的原因，没有办法在它身上留下更多的痕迹。

小蛇软趴趴地爬在双小忆手上，它往前缠上她的手腕。

它的尾巴从虚空中游出，看起来实在是离谱。

小蛇想：太离谱了。

上天真的是太过于偏爱人类了。

它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其他人，只是闭上了眼睛，像是一个装饰品一般，缠绕在双小忆的手腕上。

双小忆拍了拍身下的羽族，羽族一动，便把她送到了地面上。

“有没有解契约的方法呀？”她开口问。

护院讶异地看向她。

小蛇也疑惑地睁开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我签订契约之后，心里好重，闷闷的。很难受。”双小忆捂着胸口，奇怪地说道。

按道理来说，她把恩人救出来，心里应该是轻松高兴的。

怎么会感觉好难受。

小蛇闻言，无奈地歪了歪头，继续躺在她手腕上闭目养神。

“暂时没有，你这样也是暂时的。”护院说道。

他自然清楚，签订契约后，双方可能会共享一些东西。

此刻，被签订契约的那条灵蛇应该是不太高兴的，不过一条小灵蛇，在这拿什么乔。

护院不屑地想着。

双小忆遗憾地摇摇头，“没办法解开契约的话，我们两就这么绑定在一起了？”

“是的，如果非要解开契约，需要一个众人皆知且德高望重的人类来做中间人，并且需要一个懂天地大道的阵法大师，才可以。”护院继续说道。

“……”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吃亏的是我，你还不乐意了？”小蛇睁眼，一脸嫌弃地说道。

“呸，指不定谁吃亏！”双小忆瞪他一眼说道。

“嘁。”小蛇不屑地叫唤。

不过它此刻没啥精力，连带得双小忆也没啥精力。

她都不想反驳它了，它爱咋咋地！

“你们要走回去吗？”羽族男人在一旁问道，它身旁有几根掉落的羽毛。

双小忆没有回答，只是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羽毛。

那羽毛根根分明，还发着淡淡的柔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要是做到女儿家的发簪上，必然很受欢迎。

双小忆想着，就看羽族男人，神色怪异地看着她，好像觉得她是什么变态似的。

“你不要了吧？”她问。

“不要。”男人摇头。

掉的毛要什么要！

不是，男人身上掉的毛，你要什么要！

“那我带走了！”双小忆兴奋地把羽毛装进自己的储物袋里。

羽族男人：……

他欲言又止，想说这样不好，又看她那么兴奋，不太好说自己还要。

这样显得好小气。

“那我们回去吧！今天麻烦你了！”双小忆兴致勃勃地说道。

此刻的小蛇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它很想让小忆不要那么开心，连带着它悲伤的心情都变得雀跃。

小蛇斜睨了一眼羽族男人，就这成色也值得这么开心？

“没事。”羽族男人说道。

他见这些人不再需要他了，便抱拳告辞后，自行离开了。

双小忆又拿出一根羽毛，一路上蹦蹦跳跳的看着羽毛玩。

她的内心雀跃到它觉得吵闹。

小蛇的烦躁和开心相互纠缠着，它现在脑仁都要炸了。

双小忆直接忽略了心底隐隐的烦躁，“护院大哥，你说这羽毛怎么还可以发光的，它是一直会发光，还是待会就没了啊？”

“待会就没了。”护院在一旁解释道。

“啊……”双小忆满是失落。

小蛇：你他妈的刚契约了我这么一个大神，不赶紧和我联络感情，你竟然还在这里纠结一根羽毛会不会发光的事情？

它在她手腕上，气鼓鼓地用脑袋顶她的手。

可恶，有眼不识泰山的臭小孩！

“干嘛呀？”双小忆不舒服地问小蛇。

“干嘛？你说干嘛！”小蛇气鼓鼓地说道。

“我不干嘛啊……”双小忆说。

小蛇深吸一口气，它看着她手里的羽毛，飞速从双小忆手腕上游过去，把那羽毛叼在嘴里嚼了个稀碎。

双小忆看着洁白无暇又散发着微光如同宝物一般的羽毛，变成碎片还夹杂着蛇类的唾液被唾到地上。

她瘪着嘴，看了眼小蛇，又看了眼地上的羽毛，眼睛里不知何时蓄起一眼眶眼泪。

“你干嘛！”她吼了一声，眼泪不停地流过婴儿肥的脸颊。

“……”

小蛇被吼得一懵。

你哭啥？你就为一根羽毛哭？

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