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当个咸鱼王爷
作者:塞外闲人一枚 | 分类:历史 | 字数:253.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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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震慑禁军偏将
“报告!”陈琦和牧羽的话音刚落,想要分头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时,大帐外就传来了一声嘹亮的报告声。
陈琦对于这个声音太熟悉了,这都听了好几天了,都快被这个声音给烦死了。
牧羽颇有些玩味的笑着说道:“得!请战的来了。”
“少主还是想想怎么安抚这帮家伙吧。否则后面的事儿恐怕不太好处理啊……”
陈琦不屑的冷哼一声:“哼。安抚?好,我就好好安抚他们一下……”
牧羽听到陈琦的话,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知道,外面请战的那位,这次恐怕要有好果子吃了。
牧羽行礼后,退出了大帐,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陈琦端坐在帅位之上,语气清冷的说道:“进来。”
帐幕撩开,一位身穿制式铠甲,腰挎钢刀的中年大汉从帐外走了进来。
中年大汉走到帅案前两米左右的位置站定,抱拳躬身道:“末将李季,拜见统帅大人。”
陈琦仿若没听到般的,翻看着帅案上的奏疏,完全没有理会站在帅帐中央的中年大汉。
中年大汉见陈琦没有唤他起身,就那么尬在了原地。起也不是,跪也不是,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陈琦翻看着帅案上的奏疏,拿起一旁的笔,认真的在奏疏上做着批注。
直到半个时辰后,陈琦终于将帅案上的奏疏全都批注完了,才抬起了头来。
陈琦没有理会还撅在帅帐中央的中年大汉,朝着帅帐外喊道:“来人。”
严宽撩开帐幕,从大帐外走了进来:“卑职参见少主。”
陈琦点头,指着帅案上的奏疏说道:“将这些奏疏分门别类,送到他们应该去的地方。”
“诺。”严宽应诺,用竹筐将奏书全都装起来,抱着走出了帅帐。
陈琦将正事儿办完,这才看向了还撅在帅帐正中央的中年大汉。
陈琦:“哟!这不是我们此次缴获倭寇战船的大功臣,李季将军吗?”
“您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么个闲人啊。”
“您日理万机的,多忙啊。要不我将这个帅帐让给您,把这个前线统帅的位置也让给您?”
李季听到陈琦那毫不留情的嘲讽,整个人的血都快凉了。别人或许不知道眼前这位爷是什么来历,可是他李季作为前东衙禁军的偏将,此次东境援军中,职级最高的将领,哪里还能不知道陈琦的身份啊。
李季通过这几天和陈琦的交往,也知道了自家统帅是个什么性格;他知道,这一次,他应该是把眼前这位统帅大人给惹恼了。
李季双膝跪地,直接五体投地的趴在了:“末,末将,末将绝无此意。末将,末将……”
陈琦冷哼一声,看着李季说道:“李季,把新军纪守则的第一条背一遍。”
李季听到陈琦的话,身上抖得更厉害了:“统率,统率大人,末将……”
陈琦压根没有给李季解释的机会,语气严厉的喝道:“背!”
李季被陈琦的话直接给震的头脑昏涨,结结巴巴的背道:“新军纪守则第一条,服从命令,听从指挥。”
陈琦冷着脸,继续说道:“哦?那你要服从的是谁的命令?听从的是谁的指挥?”
李季颤颤巍巍的说道:“末将,末将,要听从,听从的是,统帅的命令。”
陈琦猛地一巴掌拍在帅案上,帅案应声而断,碎成了一堆木屑:“那你来这里干嘛?这也是我给你的命令吗?”
李季这下,胆儿都快被吓破了,脑袋跟不知道疼似的,咣咣的往地上磕,额头很快的就见血了。
李季:“请统帅恕罪,请统帅恕罪。末将,末将知道错了。请统帅恕罪。”
陈琦走到李季身边,一脚直接将李季踹的平躺在了地上:“哼。别以为你是禁军从四品偏将,就有多了不起。在我面前,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身上有刺给我收起来。”
“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我就算现在就将你杀了,谁又敢奈我何?”
李季此刻,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灰头土脸,眼泪合着泥土,把原本就黑黢黢的脸,搞得跟花猎豹似的,浑身的甲胄上也满是泥土和尘埃,跟刚从土地里,泥坑里爬出来的似的。
在陈琦的死亡凝视下,李季甚至连哭都不敢哭了,只剩颤抖了。
陈琦看着李季,一字一句的说道:“听好了。我不管你们之前是谁手下的兵,有什么背景,有什么底气。在我面前,你们最好收敛一点。否则,我能饶恕的了你们,军法也饶恕不了你们。”
“至于接下来几天,你们一百人没有战斗任务,老老实实的给我跟着牧羽,保护好战地医疗团和受伤将士们的安全。他们掉一根汗毛,你们就自戕为他们谢罪吧。”
李季赶紧爬起身,咣咣的在地上磕着头:“是,末将领命,末将一定,一定将他们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就算末将战死,也不会让敌人伤他们一根汗毛。”
陈琦冷哼一声:“滚吧。”
第210章 震慑禁军偏将
李季如蒙大赦般的,逃离了帅帐,那慌张落跑的模样,说不出的狼狈。
等到李季离去,帅帐中只剩下陈琦一人的时候,影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陈琦身后。
影子有些不解的问道:“少主,您,您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恐吓这个李季?”
“战士们不怕死,勇于请战,不是好事儿吗?”
陈琦看着影子,脸上露出了和煦的微笑:“影子啊。身为统帅,执掌的又是不熟悉的,来源于几个不同势力的军队。保持平衡的意义,大于战争的成败。”
“李季他们是四衙禁军的人,隶属于皇家,跟随我一同驰援东境。不管我愿不愿意,在定东军和齐州军眼里,四衙禁军就是我的嫡系。他们的一言一行,全都代表着我,代表着皇家,代表着朝廷。”
“我不可能让定东军和齐州军去承担责任最重,伤亡最大的战斗任务,我只能让杜梨带着四衙禁军的那些人,去日出峡谷中当诱饵,做最危险的任务。”
“让定东军和齐州军,去承担那些相对轻松,伤亡不大的任务。”
“这样,到最后结算军功的时候,所有人才可以雨露均沾的,都积攒一部分军功,获得朝廷的封赏。”
影子还是不解:“那,这和李季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陈琦轻叹一声道:“当然有关系了。”
“李季他们跟随我们奇袭倭寇战船,斩杀船上的倭寇千余人,缴获倭寇战船三艘。这是何等的泼天战功啊。仅凭这些战功,就足以让他们回京后得到不小的擢升和赏赐了。”
“该把机会让给别人一些了。”
“我毫不怀疑这百人的战斗力,他们都是以一敌十的精锐战士,出现在战场上,是具备改变战场态势的能力的。”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出现在战场之上,定东军和齐州军,还有建功立业的机会吗?”
“打了半天仗,他们连个毛都没混上。你让定东王凌锦怎么看?你让齐州刺史和齐州守备怎么看?你让两军士卒怎么看?”
“为了那么点军功,搞得四衙禁军和边军,府军离心离德,有意义吗?”
影子点点头,终于明白了陈琦所作所为的真正用意。
影子轻叹一声道:“只是,少主您刚才那一声吼,恐怕得给李季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他会不会因此,因此怨恨遇见您呢?”
陈琦无所谓的摆摆手道:“无所谓。我不在乎。”
“我不可能长期掌握禁军,和他们合作完这一次,下一次合作还不知道猴年马月的呢。他怨不怨恨我,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此次带来东境的这五千精锐,我想要把他们打造成一支样板军队,为朝廷日后的军改提前做一些铺垫。这其中,军纪军规,尤为重要,我需要在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在他们心里建立一个良好的习惯。”
“有了这个习惯,他们以后不管是自己带兵,还是自己当兵,都会下意识的为自己手下的士兵和自己的同袍们,建立同样良好的习惯。而这,就是中元帝国未来军队,最深的根。”
“现如今,初期的军规军纪建设,杜梨已经帮助他们建立好了。剩下的,就是让他们慢慢习惯了。而针对李季的杀鸡儆猴,在此时此刻,是很有意义的。”
影子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陈琦笑着说道:“因为这帮人,刚刚经历了人生中,最为顺遂的一段故事。他们在毫无折损的情况下,积累了那么多的军功,足以让他们傲视同辈,傲视同僚,傲视同袍了。”
“但是,老人讲,天狂有雨,人狂有祸。此时此刻的他们,是最容易狂,最容易犯错的时候。趁着这个时机敲打一下他们,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顺便告诉他们,在我这里,在新的军规军纪这里,没有功过相抵这一条。功就是功,过就是过。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赏罚分明,奖惩有度,才是新的军规军纪和以往最大的不同。”
“明白了吗?”
影子点点头:“虽然没有特别明白,但是,大概其也懂这其中的道理了。”
“说实话,这些事儿,太费脑子了,不是我能琢磨的了的。”
“看来,我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当女将军,统率千军万马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少主您身边的影子吧。”
陈琦微笑着摇摇头道:“你也不需要妄自菲薄,你的能力,你的天赋不在领兵打仗之上。”
“你会有你自己的一番天地,让你去建功立业的。”
“这一点,墨老早就给你筹谋好了。”
影子惊奇的看着陈琦道:“哦?爷爷?怹为我筹谋什么了?我的能力和天赋在哪?要怎么建功立业……”
好家伙,陈琦的几句话,直接将原本不善言辞的影子,变成了一个小话痨。十万个为什么信手拈来,问的陈琦心脏病都快要犯了。
陈琦抬手,打断了影子接二连三的提问:“好了。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会知道的。”
“墨老乃是墨家当代亚圣,其人其能,绝不在岱岳孔丘之下,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是墨老的嫡亲孙女,怹的掌中宝,心头肉。怹又怎么可能不为你尽力着想呢?”
“你只需要按照墨老为你铺设的路走就是了,你的未来成就,放眼整个天下,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影子有些迷茫的点点头,对于陈琦的话她是非常相信的。只不过,她还是遏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想要知道,自己未来的成就,到底会是怎样一副场景。
陈琦拍了拍影子的肩膀:“好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对于自己无法掌控的事情,顺其自然是最好的选择。盲目纠结,深陷其中,是最笨的选择。”
影子点点头:“好。我明白了。多谢少主赐教。”
陈琦微笑着拍了拍影子的肩膀:“日出峡谷北口有我亲自指挥,我并没有特别担心。”
“只是日出峡谷南口那边,秦伯是否能够对齐州军造成足够的影响和震慑,我尚有疑虑。”
“我想请你跑一趟,跟随在秦伯左右,帮助他一同震慑齐州府众人。”
“你意下如何?”
影子的眼睛笑成了两只小月牙,弯弯的,非常好看:“好。我这就去。”
影子说完,也不等陈琦继续吩咐,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帅帐之内。
陈琦颇为无奈的摇摇头:“这姐姐,还真是个急性子。说走就走。”
陈琦命人准备了一些餐食,就在这帅帐内的帅案上,慢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另一边,李季灰头土脸的回到自己所在的军帐时,整个人的脸上连一点血色都没有。浑身打着寒颤,跟数九天穿着单衣似的。
军帐中的其他人见到李季的样子,纷纷露出了诧异的神色,有几名和李季关系不错的士卒,小跑着上前来,将毛毯披在了李季的身上。
一名士卒有些不解的问道:“李将军,您不是代替我们,去帅帐中请战去了吗?为什么会搞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