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之海…虚数之树…本征世界……舰长你的到来，可是给我的计划，带来啦不小的冲击呢。”

摆渡人眼神微眯，显然，在此之前，他同样因为距离虚数之树过于遥远以至于根本没有虚数之树这一概念。

李恒给量子之海舰长一行人说的那些话，自然是给他的观念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哦？看来，迷迭把我说的那些话都转告你了。”

摆渡人知道自己在休伯利安的一言一行，李恒倒是不是很意外，毕竟他知道迷迭是和摆渡人有些联系的，但具体什么关系他又不知道。

“你编辑的谎言或许能够骗骗他、骗骗她们因为他见识不多，但是我不一样，你每次观测量子之海，降临在他身上所产生的异常波动，我可是都注意到了。”

摆渡人的声音再次恢复了低沉，但却不再沙哑。

“在你来到这里之前，我本以为那只是普通的异常波动而已，直到你突然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坠落在他的休伯利安上，我才终于明白，这个世界，比我想象中的更为辽阔！”

兴奋！李恒竟然从摆渡人沉重的语气中听出了兴奋，尽管摆渡人的语气十分克制，但有着识之律者核心加持的李恒，还是感觉到了那一丝丝兴奋。

“没想到，这都被你注意到了。”

李恒想了一会，算是听明白了，自己曾经以‘舰长’视角进行活动剧情时，那产生的细微波动被摆渡人观测到了，但这家伙实际上不是很在意，直到自己来到量子之海，然后说出了有关量子之海和虚数之树的定义，摆渡人才骤然豁然开朗。

但摆渡人这家伙虽说是和普罗米修斯一样，叫自己‘海的观察者’……但他好像受限于认知界限，并没有认识到李恒实际上是整个虚数之树以及量子之海的观察者，而是直截了当的认为李恒就是在本征世界通过降临在量子之海舰长以实现观测的观察者。

简单来说，摆渡人以为李恒是来自本征世界的观察者，但李恒实际上是整个树海体系的观察者。

这倒也还算正常，毕竟摆渡人连虚数之树都不知道，很难像普罗米修斯那样直接推测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

明白这些后，李恒盯着面前的摆渡人，他并没有看过崩坏三活动剧情的结局，也不知道摆渡人这家伙的目地是什么。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摆渡人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看着李恒道。

“身为本征世界舰长的你，有没有，能让世界泡长存的方法？”

“有！”

李恒不假思索的道。

“是什么？！”

摆渡人的声音顿时拔高了几分，一双看不懂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李恒。

“我可以告诉你是什么，但在那之前，你得先告诉我，你收集这些以太奇点是为了什么？”

到了这种时候，李恒反而冷静了下来，语气平静的道。

“可以。”

摆渡人回答的很干脆，显然比起所谓的计划，他更在意的是自己问的那个问题。

“收集这些以太奇点的目地实际上只有一个，那就是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燃烧，这样根据我的计算，就能创造出真正的，能够在量子之海里稳定存在的空间。”

“而这个空间，也将成为量子之海，唯一的避风港。”

摆渡人语气沉重的道，李恒能感觉到，这家伙没有说谎。

“避风港？等等，你的目的只是给制造一个属于量子之海的避风港？”

李恒顿时一愣，摆渡人这家伙，原来只是想建个避风港吗？他还以为是整合量子之海，当个王中王，追求力量啥的……

“可据我所知，你已经收集以太奇点的行为，已经造成很多世界泡覆灭了，这难道不是和你的理想背道相驰？”

李恒沉默了一下，反问道。

失去以太奇点的世界泡，因为没有以太奇点的锚定，则会加速衰亡，很快就会如同肥皂泡一样，‘嘭’的一声，然后彻底消失在量子之海中。

“不过是为了最终目标付出的少许代价罢了，在少数人和多数人的生死之间，我只不过是选择了多数人而已。在这混乱而又危险的量子之海，我们应该庆幸自己还有能够拯救自己的能力。”

摆渡人平静的道。

正如摆渡人所说，他的最终目地始终是为了建立一个能拯救多数人的世界而已，尽管这个‘避风港’会牺牲很多人。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听到虚数之树与本征世界的概念时，会那么兴奋。

他毕生追求，长存的世界，实际上就在自己的上方，只不过他无法看到、也无法达到就是了。

所以，他才会提出，想要知道如何让一个世界泡长存的方法，倘若知道了这个方法，那么效果也是差不多的。

“那…那位在量子之海航行的舰长呢？你…是他的未来？”

听到摆渡人的回答，李恒沉默了，摆渡人践行的，是牺牲少数人以此来拯救多数人；量子之海舰长所践行的，是拼尽全力去拯救所有人。

而李恒他自己，则是在保证自己着想救的人安全的前提下，再去拯救其他人。

和这两位相比，他的思想更加狭隘，但确实是普通人的正常思想。

我连我亲近的人都拯救不了，又何谈拯救这个世界？

“他是我已经放弃的过去，但我却不是他坚持不懈的未来。”

提起量子之海的舰长，摆渡人的语气倒是平静了许多，他平静的道，仿佛在说什么人生哲理。

也对，当一个人和过去的自己产生分歧，使得过去的自己分离出来时，那现在的自己，就不能算作过去自己的未来了。

毕竟人的每一个不同的选择，都会引向不同的未来，抵达不同的终点。

“使一个世界泡稳定存在的方法，其实很简单。”

想通这些的李恒深吸一口气，然后平静的道。

“那就是，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