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婚的幸福你不懂
作者:夏雨爱芭蕉 | 分类:现言 | 字数:74.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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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差点又动手了
我家的烛光晚餐,吃起来节奏都是很慢的,常常是以三个小时为标准,金色的蜡烛将要烧完,酒也喝得微醺,该聊的话题也聊得透彻了,这餐饭才算结束。
我妈在生活上是属于快得起来,也慢得下去的类型,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上可以陪玉皇大帝,下可以陪粗鄙乞丐。
在家里吃起烛光晚餐,我妈是要多优雅就有多优雅,半小杯的红酒,被她摇上几十回,才缓缓进入她的胃里。我相信,我妈年轻时,就见识过高级的生活。要不然,这名媛气质的流露不会这么自然的。
吃到晚上九点,一瓶红酒就被我们母女俩平分掉了,酒下了肚子里,可酒味儿却还在家里弥漫。
我们准备收拾餐具时,我爸回来了。他这个点回来,显得比往时早了点,往时的冬季,他在外吃了晚饭后,一般会和朋友去泡个脚,然后才回来。
我妈将我爸这种节目安排叫做一环扣一环。我们都习惯他过他的神仙小日子了,这么早回来,反而显得异常。
我妈问:“今晚这么早回,少见哦。”
我爸的脸显得有点凝重,说道:“今晚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妈和我听了,有点惊愕,不敢再问。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我爸竟然不直接说遇到鬼,而是将鬼改口为不干净的东西。可见,追问下去就显得不懂规矩和忌讳了。
他都是快退休的人了,又不是太阳晒老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爸自然有自己的分寸。
我妈看到我爸的脸没有惊恐之状,就目光平静地看着他,等他接着往下说。几十年的夫妻了,她懂他。
一般来说,我们平常人看到不干净的东西,脸色会因惊恐而煞白,可我爸脸色如常。
我爸说:“他居然还敢威胁我,还想动手打我,他动我一根毫毛试试,我不灭了他文家!”
我们听出来了,那个不干净的东西是姓文那厮。
“在哪里碰见他了?还这么嚣张?”我妈问。
“酒店呀。还能在哪里碰到?”我爸说,“带着个妖精一样的女人,见了我居然当着那妖女的面,想惹我,这情商也真是没谁了。陶颖啊,爸妈看人,真的没看错的。幸好现在没瓜葛了。要不然,他简直是你一生的噩梦。”
我听了,自知有错,当初确实任性了,我不接话,而是去饮水机那里给我爸倒上一杯水,给他递过去。
我爸这才将事情的经过了作了还原式的描述。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爸今晚在县里的富江大酒店和三五好友在聚餐,吃到一半去上洗手间,就遇到一个妖媚的女人挎着文初武的手臂从另一包厢走出来,看样子像是吃饱要回去的样子。
见到我爸后,文初武就站住了,对他的女人说,小范,那家伙就是我前女友他爸,上次居然到我家打我一巴掌。
那个叫小范的女人说,就他呀。你也太乌龟了,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居然让一个老头欺负。别说人家欺负你了,是我我也看不起你。
我爸听到他们这样说,就恶狠狠地看着他俩,站着一动不动,一副放马过来的架式。
那女人对文初武说,你又没对他女儿怎么样,自由恋爱,凭什么打你。你看我爸妈对你多好。
我爸听了,气得怒发冲冠。
文初武拉着她的女人走到我爸跟前,对我爸说,你打了我,我也没亏,反正我睡过你女儿了,而且是同居,同居相当于什么?他偏头问那个叫小范的女人。
那女人说,相当于结过一次婚呗,还能相当于什么 。
文初武转头看向我爸问道,听到了吧,怎么嘀?还想揍我吗?我包厢里还有几个兄弟还没走人呢。这回,你要是敢打我,我就敢回揍你。因为我不欠你了。
我爸朝他冷笑道,想一起上啊?
这时酒店的一个男服务生给一个包厢上了菜后从他们身边经过,听到这火药味十足的言语挑衅,立马就拉着我爸的手说,大哥你大人有大量,出门求财不求气,都散了吧,都散了吧,他拉着我爸的手臂制止着。
文初武的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奸笑。
我爸本不想挪动脚步的,那服务生说,大哥,帅哥,你们行行好,别在我的酒店生事,这酒店可是我叔开的呀,闹出事来,影响我们生意的。他也用手拉了拉姓范的女人,示意她拉走文初武。
这时,另一个上菜的服务生也走了过来,劝了几句。我爸说,你想单挑,换个地方,日子你挑,随时奉陪。
文初武说,行,我来日方长。
这场即将发生的武斗化解后,我爸上了洗手间,姓文那厮带着他的女人也离开了酒店。
我爸重新回到餐厅后,虽然不形于色,但吃饭喝酒的心态就变了,伙计们感觉不出来,可是他自己喝起酒来,已经不知道酒的味道了。他整个人显得有点神不守舍,思想老在跟姓文那厮的计较上打转。
散席后,大伙提议去泡泡脚,放松放松一下,我爸不去,找个借口就回家了。
我妈听完事情的经过后说:“我还以为你真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这么说来,咱们应该表示庆贺才对。第一,双方没有动手,只是语言威胁,你也不甘示弱,做得很有霸气;第二,证明恶人还有恶人磨,以他女人那双商,就知道不是个贤惠的人,一个男人娶了一个智商如猪的女人,只会添祸。”
我安慰道:“爸,我跟那厮的事都过去了,你也不必为此生气了。以后犯不着动气伤身体啊。他是嘴贱品德低劣,狗咬了你,你还咬回了狗,那不上当了吗?”
我妈说:“就他那个鬼样,敢动手,你就往死里揍他。他也知道老宫跟你熟的,老宫是他亲戚,他生了事,他也要顾几分老宫的面子。”
我爸说:“真动起手来,我可不是给他耳光的事了。居然还说来日方长,还想继续威胁么。”
我说:“爸,不用想着动手或还手了,对一个人最大的鄙视就是淡漠和嫌弃,你遇到他,就像躲开臭屁一样避开就行了。你还想吸两口闻闻?”
“你呀,都不惑之年的人了,还这么生猛好斗,气出病来,刚好让人家笑掉大牙。”我妈给我爸剥了个橙子,递给他,“吃吧,消消气。”
“我才不气。”我爸接过剥好的橙子,还不服气地说。
我说:“父王,你对他定位得极准,我心里就当他是不干净的东西。你以后见了,就像回避不干净的东西那样回避他就行。”
我妈说:“那不是么,你还跟着人家想干仗。犯不着。”
“是你,你心里也不会平静的,欺负人欺负到家了,我会放过他吗?我跟他拼杀,我也不怕,我子女大了,也比他多活了几十年了。谁的命更值钱?”我爸还是保持他那“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之”的硬气。
“我跟你不同哈,反正不会跟没关系的人生气,更不会为不干净的东西付出代价。我们活好点,活得长长久久,看看人家的下场 ,比什么都好,教训一个人,哪里用自己动手?因果会动手的。”我妈喝了酒后,还能保持这么冷静的劝人,这定力,真让我佩服。
我说:“不说这事了,翻篇吧。”
我妈为了引开话题,就说我周六可能没空去参加王小强家的满月酒了,要去桂岭县找同学商量赚钱的事。
我爸听了,表示同意。他也觉得,既然跟王家做不成亲戚,我就最好不跟王小强走得太近,他是什么人,大家又不是不知道,麦苗长在韭菜地里,人家还以为你是韭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