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弟弟没有说其他话之前，顾明东壮着胆子上前捂住他弟弟的嘴，“奶，别听明西的，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我们以后绝对不会带着娇娇去河边了。”顾明东一脸的信誓旦旦，一旁罚站的顾明娇还不服气，生气的撅着嘴巴，小声的哼了一句。

许秀芝听见小孙女的反抗，以为她还趁着大人不在，还想去河边玩呢，拿着手里的擀面杖就站到了顾明娇面前。

顾明东还以为他奶要收拾妹妹，立刻上前拦住，在一边打哈哈：“奶，你别生气，可不能打娇娇，娇娇还小。”

“去，都是你们惯的。”许秀芝气急了，扒拉开大孙子，手里的擀面杖在顾明东身上轻轻落了两下。

“我哪里舍得打她，倒是你，你才该打。”

“我什么时候不叫娇娇去了，你们现在都是小孩，上一回明西要是没被救出来，你还有弟弟吗？”

手心手背都是肉，许秀芝喜欢小孙女，但是并不代表讨厌家里的几个孙子。

经过这一次，许秀芝也明白了一些事，也没有心情责怪他们了，招手叫几人过来，沉吟着声音说道。

“奶知道你们都觉得我偏心娇娇，是，我就是偏心，奶盼了几十年的女娃娃。咋可能不偏心，不过明西你们记住，奶向来一视同仁，你们几个心里也别有什么想法。”

顾明西几人一听到他奶推心置腹的话，吓得急忙摆手，“奶，我们可没有，我们也喜欢妹妹。”

他们走出去都是骄傲的仰着头，特别是妹妹出生的时候，顾明西恨不得一个村子都说一遍。

路上遇到人打招呼，“明西娃子，你这是上哪去？”“有柱叔，俺有妹妹了。”

驴头不对马嘴的接话到现在还是顾家村的笑料，看见顾明西还是会调侃两句。

“奶，我们真没有，娇娇也是我们妹妹，我们疼她还来不及呢。”

许秀芝听见家里几个孙子的话，脸上的神情松缓了一口气，放松下来摸了一把顾明西的头，“奶知道，不过人心都是偏的，奶喜欢女娃娃，所以多疼了娇娇几分。”

他们说话的时候，顾明娇不敢靠近，因为她奶好像还在生气，她不敢过去，看着哥哥们围着奶说笑，一时间委屈的低着头，脚尖无聊的在地上画圈圈。

脚边的小灰灰凑近在小主人脚边撒娇，低声呜咽“嗷呜嗷呜——”的喊着，总算把顾明东的注意力吸引到了。

地上无缘无故落下来两颗豆大的泪珠，小娇娇又在哭鼻子了。

顾明东走过去的时候，顾明娇可能还在闹别扭，脸颊往反方向转，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模样，还时不时的伸手擦干自己的眼泪，看的人既心疼又想笑。

“娇娇，别生气了。”顾明娇就是个娇气的性格，不过也很懂事，顾明娇刚一说话，顾明娇自动的上手抱住大哥的脖子。

“要举高。”“好，想干什么都可以，可不许再哭了，不然就变成小花猫了。”顾明东伸手在妹妹鼻尖上捏了一下，顺手帮她擦干眼泪。

等顾明娇还在耸着肩膀抽泣的时候，许秀芝走过来，脸上露着复杂的表情，看见小孙女眼神里有着想靠近却不敢靠近的胆怯，许秀芝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张开手臂，轻声的说了一句：“我来抱吧。”

顾明东很识趣的将妹妹送到他奶怀里，接着用眼神示意他们几个赶紧走，等孙子们走了以后，看着小孙女小鹿一样澄静无辜的眼神，许秀芝也不好再绷着脸。

“娇娇，奶不是在凶你，奶只是要叫你知道，河里实在是太危险了，你这么小的小孩，不能去，你要是掉河里没救上来，奶以后可怎么办？”

知娇娇者就是许秀芝，知道小孙女吃软不吃硬，许秀芝泪眼婆娑的说了一番，成功的把顾明娇弄得羞愧的低着头，紧张的抠着手，脑袋上的小旋显得格外可爱。

顾明娇想起她二哥上次的事情，万一自己也是这样，奶该有多伤心啊，瞬间就蔫下来了，“奶，我错了。”

“奶的娇宝啊，奶也不该生气，是不是吓到我们娇娇了，奶给娇娇捋捋毛，吓不着。”

“嗯，娇娇不害怕了，奶，今天我们抓了好多鱼，我可以吃炸的小鱼干吗？”

小孙女红着眼睛软糯糯的询问自己，许秀芝觉得自己再不答应也不行了。

小鱼干费油，关键是那东西还不挡饱，吃上两口就没了，不敢只要小孙女喜欢，许秀芝咬咬牙，使劲的点点头：“行，奶给你做。”

一听到这个好消息，顾明娇也不哭了，眼睛都在放光，连忙用小奶音要求：“奶，我想吃那种脆脆的。”

“好，吃什么都跟奶说。”许秀芝就是把小孙女当成眼珠子在疼，知道小孙女馋嘴了，许秀芝把人放下来，去厨房先看看家里的油够不够。

还好平时省吃俭用，家里的油还能炸小鱼，等许秀芝在厨房忙活省油的办法的时候，顾明西在屋里悄悄露出头，给妹妹竖了一个大拇指。

至于他奶刚才说的，家里的几个男孩一个嫉妒的都没有，甚至觉得他奶偏心是应该的，妹妹长得这么好看，顾明西也能理解。

他恨不得抱着顾明娇在学校里溜达一圈，每天亲八百遍，可是他奶不叫，顾明西只好打消自己的心思。

顾明娇在院子里甜甜一笑，顾明西觉得自己还能站起来，在大着胆子提一回，反正、反正娇娇以后也要上学，就当是提前认识环境了。

老顾家的人下工回来以后，在路上闻见扑面而来的香味，顾二嫂笑着说了一句：“今天可真是稀奇，谁家吃肉了，还舍得用油炸，可真香啊。”

炸的东西跟煮的、炖的味道不一样，空气里都好像有一股油腻的味道，叫饥肠辘辘的村民都捂着肚子，直嚷嚷着回家吃饭。

还没到家门口，顾大嫂清楚的闻见自己家里的味道，小声的说：“家里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