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Z市，杨天然内心复杂。

原先再过一个月就是父亲的忌日，要去Z市看一看的，现在貌似要提前了。

“领个任务吧，不然每天学学学，学脑仁疼。”牧正提议道，“正好一起去磨练下默契，好为期末考试做准备。”

张睿面露忧愁，“我恐怕不行，没人帮我照看豆豆。”

杨天然看过去，思考片刻，“其实带过去也没什么，他本身就是个二阶异能者，又因为“幼崽预判”，对危险的感知比我们准多了。”

“我用空间，奶粉热水尿不湿，婴儿用品多备点，带上他完全不是问题。”

“只管带去，我们三轮番照看，哪能亏待我两个月的兄弟！”牧正更豪爽。

张睿转忧为喜，但他顿了顿，“户口本上，我是他的爸爸。”

牧正：……

“有想去的空间折叠吗？”牧正转移话题。

张睿摇头，“我都可以。”

空间折叠的难度就是个迷，毕竟谁也不知道将遇到什么。

牧正叹口气，拿起手机看市民日报，挑一挑即将发生空间折叠的地区。

高级的比较好找，去了地区的市中心等一等总归能等到。

中级得需要一点运气，万一它折叠在城东，而自己在城西，不白搭？

低级就别提了，也许它都结束了，自己还跟个无头苍蝇到处找呢。

“嗐，要是有能精确位置，还能精确什么文明就好了，可以因地制宜。”

杨天然眨眨眼，前两天听前辈提起过？

不过事还没影，说出来要是没成……

拿起手机，放大地图，“去这里吧，刚好我有事要去这里一趟。”

……

三人去学院的任务大厅登记，领了Z市东南区的“疏散”任务。

这是个多人任务，有好几个队伍领了，上限队伍五个。

只要顺利完成，每个人都会有奖励，不存在划水，队伍之间存在监督，空间折叠后出来要复盘，偷懒的奖励别想。

登记好后，三人开始采购囤货，高级空间折叠时间为一个月，杨天然自己无所谓，可以随地捡吃的，张睿他们不行，得备足。

“喂？租到车了？”杨天然接到牧正的电话，匆匆从学校超市出来，迎面走来个熟人，那个会变成石头的小姐姐。

点头打了招呼，急步离开，“能跑就行，只跑一趟Z市，用不了那么好的。”

“嗯嗯，你看着办。”

挂了电话，回头寻找，小姐姐已经不见了，杨天然叹了叹气。

……

驱车绕过要发生空间折叠地区，避免被卷进去，跨越上千公里，急赶慢赶第二天傍晚到达目的地。

杨天然总算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弯腰一顿猛吐，一路上下巴都累尖了。

“长途累死人。”张睿两脚虚浮。

牧正抱着豆豆坐在路边，同样一脸菜色，“你开车太猛了，新手上路开摇摇车真会要人命。”

“刚过科三。”都没拿到驾照。

张睿笑的很心虚。

杨天然抹了把嘴，“我先去报个到，你们休息一下再过来。”

东南区有报道点，除了B市首校外，还有其他学院的学生。

大多数人已经被分散去东南区的几个疏散点，排队的没几个，很快拿到搜查任务。

赶到地点。

“快快快，那边的把孩子抱起来，别拉着，会走丢！”

“行李别带那么多，大妈，锅碗瓢盆镶金了？这么舍不得！”

“别推别挤，依次跟上！”

“快快快，那边的！挣什么呢！”

异能者身着学校作战服，颜色花纹不一，但都匆忙维持秩序，脸上已经有了疲惫。

每个市民脸上神情不一，焦急，暴躁，更多的是绝望和麻木。

时隔十年，Z市再次遭遇高级折叠，刚刚建立好的家园又将毁灭，几乎每个人内心都是悲愤的，只是表达不一样。

“妈妈，我们好像兽潮哦。”

“嗯，宝宝真聪明。”

急步擦肩而过的母子对话让三人心里很不是滋味，了来不及感慨，分别跨上铁骑摩托，要沿着迁移队伍周边巡逻，把那些及时行乐的人找出来。

杨天然带上头盔，掀开盖子看向张睿，“你把豆豆给我，否则需要突发状况我们被迫分开，他至少有个保障。”

热水奶粉都在他这，两个月大的孩子，饿起来可不会分场合。

张睿没推托，将小包袱给杨天然系上，“实在哄不好，就用母石召我。”

事实上小孩子挺好带，只要不躺着，干什么都行，尤其这样骑车拉风，吭都不带吭。

杨天然带着豆豆在小区里穿梭，揪出几个躲在家里，灌木丛里的。

路过小区垃圾桶时，感觉不太对，又倒回去。

看着倒扣的环保垃圾桶，就很无语，“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揪你？”

“嘿嘿……”垃圾桶被掀开，一个邋里邋遢的地中海男子钻出来，味道更别提。

杨天然抬抬下巴，示意不远处的队伍，“自己过去，别想跑，我看着你！”

男子嘿嘿傻笑，看起来脑子不太正常，杨天然心累了下，把人送进队伍。

临走了，被对方一句话整破防。

“谢谢哥哥。”

杨天然看着他的地中海：……

疏散是场持久战，只要市内人没走完，异能者就不能停，轮番交替岗位三天，总算完成了疏散任务。

有的趁空间折叠还没来，立马溜了，剩下则是前往市中心，开始等。

这些有领了寻宝任务，又或者私下雇佣，寻找机缘的不在少数，也有像杨天然三人这样，单纯为了培养团队感情。

大家都在市中心的广场上。

枯等着没事做，牧正躺着刷手机，没几分钟他整个弹起来，兴冲冲的举着手机把其他俩个聚过来。

“一年级期末考试，同校生偷偷开盘赌谁得第一，你也在行列里。”

杨天然伸着脑袋，牧正把手机往下放了放，这才看清。

排在前列的是能量力场检测时，等阶最高的那几个，牧正往下滑了滑，五十个排名，杨天然在第四十五名，比率1:25。

下面评论大部分是同校老生分析排在前列的，三十五名往后几乎无人问津，牧正翻了许久才找到关于杨天然的评论。

——杨天然？是那个有四种异能的矮冬瓜吗？

——哎呀，同校妹子都叫他精致小王子。

——楼上的，别怪我们体能系没提醒你，杨天然很强，虽没见他使用过其他能力，但近身搏斗，在坐八成以上都不是对手。

——蛤蛤蛤蛤，你们一年级体能系没人了？拉个细胳膊细腿的出来充数。

——非新生，虽然但是，他真的很玄，【链接】【链接】。

第一个链接是开学训练课，杨天然在训练室与高壮男人对峙，以及芭莎的问话，他的回答。

第二个链接是月测，力量，速度，重力，耐力，敏锐的测试数据，还附上了速度测试视频，视频中测速器都被他双腿踩宕机了。

不知谁拍的视频，因为只在体能系传，所以暂时还没人知道杨天然等阶与实力不对等的事。

链接一摆，下面评论就热闹多了。

——叛徒叛徒！说好是我们体能系的宝藏，你怎么能引入外流！

——卧槽，空间系五阶？行走的仓库啊！

——牛批的是能源好吧？他四阶了！四阶了！这代表他已经可以奶别人了！谁有他的联系方式，我要把他拉我们队伍来！

只是牧正想点链接，发现已经被删了，后来的不明所以，看不懂前面在激动什么，留下一句“什么东西”就退出去。

牧正有点激动，扭头询问。

杨天然点头证实。

“那你赢的可能性很大啊！你等着，我去助威！”牧正开始闷头操作，看样子去下注了。

杨天然翻个白眼。

明明是想挣点外快，说的那么好听。

“咔嚓——”熟悉的声音响起。

牧正一个鲤鱼打挺，下意识要朝杨天然靠拢，结果只见张睿神色呆愣坐在那，另一个人没了踪影。

“然哥呢？”

“被折到那个空间去了。”

众所周知，空间折叠是双向的。

两人脸色难看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