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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欢汲了一口凉气，仰头闭上眼睑“他是你的人。萧霜霜也是你的人。”

这么一来，身边发生的所有不解之惑就都有了答案，平素不问世事的萧霜霜，为何独独对小可的事如此热心，自己和萧荟荟发生的争执，又为何都被人拍下了视频放到网上。

秦素微微一笑，“霜儿是我秦家的孩子自不必说，能让我对你的情况了如指掌，她功不可没。小可的出现给了我们很大助力，当然，关键还得靠我们制造机会让他认识你，认识萧荟荟，你们母女为何同时上钩，那就要问你们自己！你若不上钩姜太公也没办法啊！至于小可为何得了那种病，等你哪天和他相聚了自己问清楚。”

“还有，你的好朋友老皮，是我捅出来的。你知道我暗中调查了他多久吗！要将他一举拿下永无法翻身，我费尽了多少心思和人力，才拿到了他藏在骨灰盒里的账本，那是个好东西啊，你花了多少钱，做掉了什么人，跃然纸上。”

萧景欢这辈子都没尝过这般懊恼的心情，悔恨当初自己太大意，没有亲眼盯着秦素的尸体火化。

她早该起疑才对，范又霆爱秦素如命，秦素没了，他何以能活到今天，他定必因思虑交瘁而英年早逝。

秦素没死，是他帮她出的主意，患癌病逝，得以躲过了自己的追杀。

她的身边、她的家，早已被秦素的人渗透进来，被一点点啃噬直至完全摧毁。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秦素早已在她的城墙底下，植入了无数个蚁穴。

少顷，萧景欢抬起眼皮，目光没有落在任何人身上，像是聚焦到了很远的方向，唇齿微启，“事到如今，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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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欢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让秦素忍俊不禁，“你不会真觉得我在这里将你暗杀了吧？你以为我会为你这种人手染腥血？不！我只会静静旁观，诸多罪名集于一身的你，如何承受法律的审判和人们的唾弃，还有你那遭受病痛折磨的残躯和备受冤魂摧残的灵魂，即将会以怎样的方式灰飞烟灭。”

莫北扬了扬手里的枪，讥诮地回应，“绝对不是我这一枪能看到的精彩。”

萧景欢紧抿唇角，沉默不言，眼神却飘向明显六神无主的成秘书，成秘书眼神慌乱且带着不确定因素向她微微颔首。

为了给这傻子争取时间，她只好继续引秦素说话以分散所有人的注意力。

“西环地皮的事也是你整出来的。”

“错了，是你整出来的。”秦素应道，“装神弄鬼是你从苏以豪手里抢到这块地的诡计，挖出金子是你为炒热地皮而弄的噱头。而我和你的区别是，你以假乱真，我以真乱假。”

听闻秦素肯定地指出萧景欢装神弄鬼才从他手上抢走了地皮，苏以豪霎时来了精神，从地上爬起来眼神灼灼地走向萧景欢，伸手将她一推。

怒吼道：“果然是你！萧景欢，当初说好的，你占据秦府和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我拿所有地皮，钱票各对半，你怎么能觊觎我的地皮！居然整出闹鬼的戏码夺我西环，好啊，你不仁我便不义，今儿趁秦素在，我得好好说道你做过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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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秦素“噗”一声笑了，随即肉眼可见地收敛笑容，“苏以豪，你和她，不过一丘之貉、狼狈为奸的强盗，怎么？你还委屈起来了？她少分给你了？”

苏以豪面色一凛，已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他是被气的失言了，萧景欢竟不遵守君子约定耍阴招狼吞他的东西，那可是他手上最大且持有最久的一块地皮啊。

可他忘了，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君子，都是千年的小人，玩什么君子！

秦素挑眉，又是一笑，“本来，你也不亏的，只怪你自己蠢钝无知、目光短浅，怪谁呢！怪我咯，没有告诉你西环的地……其实是座金山。”

苏以豪色变微颤，“秦，秦素，你到底想说什么……”

“还不明白？啧啧……”秦素冷觎着他，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摇头道：“我说，萧景欢挖的金子是自己埋进去的，我挖的金子是我祖祖辈辈留给我的。西环那里，是名符其实的金山银矿啊，几万平方的地下，你知道我挖了几天几夜才全部挖完吗！苏以豪，你差一点就能实现坐在金山上笑醒的美梦了，为什么将它拱手送给萧景欢呢？我都想不出什么词儿来形容你了，唉……”

秦素一脸惋惜，自顾自继续说：“金子挖出来后，我嫌那坑太大了，与萧景欢挖的那点小打小闹的坑不匹配，于是把秦家后山的尸骨挖出来送到西环，让我秦家先人都看看，他们留给我的东西，终将会重新回到我手上，而害死他们的人，也终将会付出家破人亡的代价，不达到这个效果如何告慰他们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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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完，只听得“扑通”一声，苏以豪那副肥硕的体型重重地仰倒在地上，除了地上滚起的尘土飞扬，再无生气。

“爹爹……爹爹，你怎么了？别吓我……”苏羽童第一时间跑过来扶起苏以豪，却发现他身重如铅，面如土色，双目紧闭，整个儿毫无反应。

彼时的倪丽雅反应比谁都快，迅步跑来拖起苏羽童就要跑，嘴里叨叨道：“跟我来，妈妈有事和你说，快……”

“妈妈，哎你怎么了，妈妈……爸爸不行了，我得赶紧叫救护车，妈，妈妈啊……你……”苏羽童一边喊一边挣脱倪丽雅的拖拽。

可倪丽雅像是鲤鱼吃秤砣——完全铁了心，她使出所有的蛮劲将苏羽童连拖带哄地穿越草地，直奔停车场。

此时不走还待何时，苏以豪已经不行了，趁乱赶紧逃，幸亏她未雨绸缪，连带签证都提前办好了，就为了预防这一幕。

趁现在，警方还没行动，倪丽雅打算带着苏羽童马上赶往机场，她什么都准备好了，连护照都随身带着。

哼，谁怕谁，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保镖见状忙请示秦素，秦素轻声吩咐让她走，只让保镖尾随，只要掌握她是往机场去便行。

趁乱营火的除了倪丽雅，萧景欢亦然，关键时刻还得是姐妹花有默契，心有灵犀。

萧景欢趁众人被苏以豪和倪丽雅吸走了注意力后，一把拽出旁边成秘书裤兜里的另一把手/枪，将枪口抵在离她最近的秦素脖子上。

前后不过眨眼工夫，谁也没料到成秘书身上还藏有武器，所有人瞬间屏息，怔 愣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秦素倒是异常的冷静，轻声对萧景欢道：“你跑不掉的，萧景欢，别做无用功。我是死过一回的人，死对我来说，毫无威慑力。”

萧景欢喝斥，“少废话！秦素，今天我和你就此了断。乾坤未定，你想让我生不如死，我先让你提前体会体会！哈……”

说罢扭头呼喝成秘书，“来了没有？”

成秘书再次抬头，扶扶眼镜看向黑幕的夜空，发现了一点亮光，喜形喊道：“来了，来了！”

这时，大家方才回过神来听闻头顶上渐渐清晰的直升机轰隆声，更是严阵以待。

宁雪想悄悄靠近，萧烨拦着她，摇摇头，秦素也对宁雪摇摇头，宁雪只好站定不动。

萧景欢手里的枪用力抵紧了秦素白皙的脖子，斥道：“别过来，若有轻举妄动，我一枪了结她，哼，你们以她为首是吧，我让你们群龙无首！一群乌合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