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头的水哗哗流，桑翎目光灼灼地盯着池子中的血迹，直到最后一抹鲜红被水冲刷干净，才关了水。

“我也不想的，可我想活着啊，想跟肖言澜一起活着。”桑翎将手举起嗅了嗅，感觉还有腥味儿，挤了几泵旁边的洗手液搓了搓，又开水冲了一遍。

临了了，他从口袋里掏出机器人的生命芯片，将坚硬的芯片掰成了四瓣，然后把它扔进了冲水马桶里。

他走出洗手间的时候，迎面撞上了着急的肖言澜，他满头大汗，看样子找了桑翎好久。

他被肖言澜抱紧。

“你去哪儿了？”

“去见个人。”桑翎说。

“你在中洲有熟人吗？”肖言澜起疑。

“不是熟人，我看错了。”

肖言澜有些生气：“你为什么去那么久，还不接我电话？”

“我手机没电了。”他已经把手机关机了。

“下次不许这样了。”

“嗯，下次不会让你担心了。”

那个研究员说，目前只有他发现了自己，他将他催眠了，结果告诉他，他说的事实。

研究员彻底闭嘴的话，他应该能多在肖言澜身边待一段时间吧。

被水冲得有些凉的手掌染上肖言澜的温度，疯狂痴迷贪恋这种温度的桑翎自私地想：就再待一段时间，下次一旦发现研究所的人盯上他，他就离开他。

又困又累的桑翎在车上睡着了。

他梦到了好多研究所的事情。

“他”为了做分化等级借助药物提升的实验，生生把哥哥，“他”的亲生儿子给弄死了。

桑翎因为反抗他，在哥哥死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过得很不好，直到他学乖骗“他”，说自己会听话。

梦境质量太差的桑翎没睡一会儿就醒了，想到今天的事儿，隐隐还有些后怕，渐渐没了睡意。

回到别墅洗漱后，肖言澜敲响了桑翎卧室的门。

桑翎一开门，肖言澜就钻了进来，抱紧他，可怜兮兮地说：“我刚刚跟蔚……跟洛宸看了鬼片，现在一个人睡不着了，我好害怕啊，哥哥你可不可以让我跟你一块儿睡？”

他今晚根本没空看鬼片，去在片场跟蔚蓝分开的时候，听他说剧组选择的搭景片场有点儿阴森，他借此萌生了接近桑翎的坏主意。

上一次喝醉酒耍流氓把人抱自己屋里搂着睡了一夜后，他们就没在一张床睡过了。

肖言澜倒不是很着急做畜生，只不过今天受了洛宸刺激，就心血来潮，总觉得不拉近点距离，就是输了洛宸一头。

“可以。”桑翎同意了。

“哥哥你真好！”肖言澜一头扎进了桑翎的床，都是桑翎身上的味道，可惜他还是闻不到信息素。

等桑翎关了灯上了床，只留着床头灯的卧室昏暗了下来。

“哥哥，你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我一直闻不到啊，我不开心。”肖言澜搂着他腰撒娇，偷偷摸摸蹭这蹭那，埋人胸肌上占便宜。

“水的味道。”桑翎说。

“啊？”肖言澜惊呆了，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每次桑翎的信息素释放，他好像都能感觉到一股冰冰的凉意，原来是因为信息素是水吗？

是水的话，还真没什么味道。

桑翎深思了片刻，补充道：“就是泡茶的那种水的味道吧。”

“哥哥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泡我喽？”肖言澜顺杆挑逗。

可惜阅历浅薄的桑翎，并不能自如地接他的挑逗，不解风情地回了一句：“咱俩的信息素混在一起，确实挺像温水煮茶叶的。可你的信息素似乎是茶花香，为什么靠近我就变成茶叶了呢？”

“你靠近我，不也变成了温水吗？你平时的信息素，是凉的。”

“是吗？”对于这个特别的融合，桑翎觉得有趣，无意识地说了一句，“信息素煮茶的味道很香，比真的茶香，我上次给你爸爸泡的茶，没有咱俩的信息素香。我好像真有点喜欢泡你。”

提到肖铭，肖言澜有些苦恼，试探着问：“你讨厌我爸爸吗？”

“他是你爸爸，我不讨厌。”其实是不喜欢，可他毕竟是肖言澜的爸爸啊，他要学会爱屋及乌。

“我不会让他再欺负你了。”肖言澜突然袭击，亲了桑翎一下，“你刚刚说了什么？喜欢泡我？你在耍流氓吗，耍流氓要负责的啊。”

“耍流氓？”桑翎不解，“这就算耍流氓了吗？”

肖言澜瞧着他傻乎乎的模样就稀罕了，捏了捏他的脸，一下子扑到他身上，照着他的脸亲了又亲，从眉毛到柔软的嘴唇，再到漂亮修长的脖颈，甚至落到了再往下危险的位置。

桑翎猛地一激灵，将肖言澜推开了。

他将胸前被肖言澜被肖言澜揉乱的睡衣拢好，不自在地说：“不要乱碰啊，我难受。”

“是真的难受啊？”

桑翎回忆了那一瞬的感觉，似乎并不是真正的难受，很痒、很麻，过电一样。

“好像不是难受？”他不确定地问。

肖言澜靠近他，对着他颈侧耳畔轻声说：“我们再试试？”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后，觉得身体更麻软的桑翎绷紧神经，紧张而又好奇地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