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回头看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大黄开始围着车子转，一双小眼睛叽里咕噜的转着，在转了几圈之后，终于发现了目标。

一点点不小心淋在车上的大粪，大黄低着头，假装嗅着地面，眼睛却瞥向了院子里的众人，见三人聊的正欢没有，便慢慢抬头伸出了舌头，即将成功时。

“大黄！干啥呢！”

老杨抬头的功夫就见自家大黄张着一张大嘴靠近人家的粪车，这个气哟，他又没有虐待它，一个屎有什么好吃的。

老杨大喝一声，把做贼心虚的大黄吓的一激灵，夹着尾巴一脸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老杨，瞬间又变成了一副讨好脸，灰溜溜地跑回了狗窝。

向晚舒二人又坐了一会儿，觉得休息的差不多了，便又开始干活。

干完活之后，他们在老杨热情邀请下在老杨家吃了顿饭，吃完饭后，向晚舒准备接着干活去。向爹爹和老杨拉住了她。

“等会再去，现在家家户户都正吃饭呢，你这时候去掏粪坑，你还让人家咋吃的下去？”

“额”向晚舒突然有点尴尬，光想着快点干活，倒让她把这茬给忘了。

到了下午，老杨也跟来帮忙，有了老杨的帮助，向爹爹来回推车省了不少力，速度也快了很多。到了快要天黑的时候，他们才结束了工作。

晚上，已经被熏入味儿的二人终于回到了家。李氏听到院子有动静，便出来查看，这一出来，差点被二人身上的味道熏晕过去。

“我的天呐！你们爷儿俩不会掉粪坑里了吧？”

“嘿嘿，没有没有啦，我们只是去掏了一天的粪而已。”向晚舒笑嘻嘻的摆手，悄悄靠近自家娘亲，被李氏嫌弃的推开。

“臭死了，洗澡去洗澡去，不洗干净不许进来。”

“还有你，赶紧洗洗去，一天天的不带姑娘干个好事！”向爹爹无辜躺枪，瞪大了眼睛，想解释，然李氏已经走了。

父女二人分别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身上的味道才淡了很多。

之后的两天里，向晚舒和向爹爹继续在村子里掏粪坑，终于把地头大坑装满了。而后，向晚舒将院子里发酵的烂菜叶连汤带水都倒了进去，一边倒一边搅动。屎的黄，烂菜叶的绿再加上蛆虫的白，那颜色就像黄瓜炒鸡蛋配上白色的葱花。

那味道就美妙了，烂菜叶浆水的腐臭味儿混合着青大粪发酵的恶臭，那味道可真的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周围的苍蝇都被熏跑了，可向晚舒还在那里搅呀搅，看得向爹爹实在是恶心，只好躲得远远的。

向晚舒忙完了之后，又找来了一些粗壮的树枝，做了个简易的篱笆，将大坑围了起来，确保不会有人掉下去后才离开。

坑中的小可爱们就在坑里慢慢的发酵着，大大小小的气泡隔三差五的从深处浮了上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随着时间的推移，味道越来越大，就像老酒一样，时间越久味道越浓，现在哪怕不刮风，臭味也能传得很远。

那可真是小闻一下精神百倍，深吸一口当场升天呐。

“怎么回事？谁家炖屎了？”

村民们每天都受臭味的困扰，而且这臭味还不是持续性的，是间歇性，没准儿什么时候就飘过来，平时还可以忍受，最可气的是吃饭的时候飘过来，弄得大家食欲都减退了。

不过令大家开心的是，村子里的苍蝇和蚊子少了。

对于向晚舒家来说却是小事情了，毕竟都已经习惯了。

此时的苞米也已经有一个孩子般高了，向晚舒看了看天，又吸了吸鼻子，“嗯，最近要下雨了，可以开始了。”

“爹！走，上地去！”向晚舒招呼正在修补农具的向爹爹。

“上地干啥呀。”向爹爹问道。

“走吧，去了你就知道了。”

向晚舒提着桶，扛着舀子，率先离开，向爹爹无奈，起身跟随。

父女俩人一起来到了地头，向晚舒拿出一个大舀子，将舀子伸进大坑里搅一搅，此时大坑的味道已经小了很多，液体的颜色也变深了，这是发酵完成的标志。

向晚舒端着舀子，小心翼翼地将舀出来的肥料扬在了苞米地中。

向爹爹站在地头，看着自家闺女这一些列的操作，有点迷糊。

“乖乖啊，你这是干什么？”

向晚舒扬着肥料的手停了下来，直起腰。

“爹，你不是想让庄稼的产量再高一点吗？这就是关键！”

“这臭烘烘的东西是关键？”向爹爹更迷糊了，不过几次的经验让他选择相信自家闺女。虽然吧，他也不知道这恶臭的东西能有啥用，但干就对了。

向爹爹拿出另一把舀子，学着向晚舒的样子，舀出肥料，小心翼翼的扬在庄稼地里。

两人干了大半天，终于将整片地都施了一遍肥。

当天晚上，外面就下起了小雨，细细的雨整整下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雨过天晴，向晚舒站在院子里远远一望，不远处的山上的香椿树居然发了新芽。

想到香椿芽可以做的美食，向晚舒的眼睛都亮了，赶紧进屋拿了一把剪刀，行动了起来。

站在香椿树下时，向晚舒使劲吸了吸鼻子，闻着香椿那独特的气味儿顿感神清气爽。

“啊！真香！”

三两下爬到了树上，挑选了一些壮实鲜嫩的香椿芽剪了下来。不一会儿，向晚舒就收集了一背篓的香椿。

回到家中，向晚舒将香椿芽用清水洗干净，放在院子里晾干水分。中午的时候，向晚舒拿来一把香椿，切成小段，和鸡蛋一起放在碗中加入一些盐和清水搅打均匀。然后起锅烧油，锅里冒烟时倒入蛋液。

“呲啦！”

香椿的味道和着鸡蛋的香气弥漫在整个院子当中。待鸡蛋被煎得两面金黄时，轻轻夹下一块放在嘴里，鸡蛋的鲜嫩和香椿的爽脆交织在一起，令人食指大动，欲罢不能。

而后，向晚舒又将整根的香椿粘上玉米面糊，在油锅里煎，煎得颜色焦黄，外酥里嫩，吃的是焦香酥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