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

刘璋麾下除了张任以外，最信任将领就是严颜。

严颜被擒，生死未卜。

刘璋失去一员大将暂且不说，还丢掉了雏城。

头曼单于身边能够提供建议，出谋划策的人，只剩下尔百答了。

蛮努他也属实凄惨，在原阳城下不明不白地死了，原本的双料狗头军师，如今也仅剩下一人，不过这也正合尔百答的意愿。

如今单于十分中听尔百答的话。

扫视身边匈奴兵，满打满算，竟然都凑不够一千众。

心中略有悲哀。

堂堂疆北游牧大族，倾巢出击十数万，返回人数竟然不过千骑。

如今族落剩余族人数量不过老弱妇孺，

基本没有什么预备军力了。

恐怕五十年时间内，

匈奴不会再恢复十万骑乘的规模。

“杀！匈奴蛮子停住脚！敢不敢正面迎之，杨爷爷追了你们这些蛮子一日一夜，真是一群怂包！”

杨再兴喋喋不休，谩骂不停。

他已经一天一夜不睡，头脑还算清醒，身体依然生龙活虎。

精力无穷无尽，让常打瞌睡的荆克都十分佩服杨再兴。

怪不得小商河一役，会有那种战绩，这就不是一个平凡人能够做到的。单单是这非人般的体力和精力，简直就是一头人间机器。

不过大部分匈奴人都听不懂中原语言，加上杨再兴还有口音，匈奴人更加听不懂了。

匈奴人也不傻，他们仓皇出逃。武器、甲胄都是东拼一件，西凑一件，根本就没有什么作战能力。

一路追袭千里地，匈奴人坐下的马都快些吐白沫了，秦军的战马也逐渐承受不住了。

“恢！”

头曼单于举起手中弯刀，决定不再去逃脱，毕竟他坐下的战马也快活活累死了。

“杀！杀光蛮子！”

司徒邴瞋目切齿，拎着障刀直取头曼单于，让单于不禁愕然，只能硬着头皮往上迎敌。

另一边，荆克怒喝一声，借助赤兔马的脚力径直飞腾越跃，疯狂砍杀匈奴人。

那把染血的方天画戟迎着直射的阳光，异常的显亮。

荆克的勇武，让周围的匈奴兵不敢靠拢，蓦然间魂耗魄丧，就害怕成为他的戟下亡魂。

“秦将凶猛，若是坐以待毙，乃是自取灭亡尔！”

尔百答吐了一口唾沫，似乎也想通了。

既然逃也逃不掉，不如就反其道而行之。

“俗言哀兵必胜……”

尔百答还是认识兵书上几个车轱辘字的，虽然一知半解，但是“哀兵必胜”这四个书面字还是了解的。

两军互相对撞，匈奴人顷刻间被秦甲士死死压制住了。

杨再兴一马当先，长枪犹如银蛇一般游走，速度快如闪电，上一秒还在匈奴人的脖颈旁边探路，下一秒直接长枪捅入，血涌喷张。

嘶！

好几个军中以凶悍称谓的匈奴人，他们不可能任人宰割，弯刀在手，驴打滚砍向鬃马马腿。

“砰！”

战马痛苦嘶嚎，马腿血流不止，直接鞍背垮台，杨再兴眼疾手快在，战马即将摔倒之际，杨再兴一跃而下，平稳落地。

“蛮子想摔你杨再兴爷爷！也太小瞧吾了吧？”

纵然没有战马，杨再兴依然可以同四五个匈奴人轻松周旋。

一时间，匈奴人聚集的人更多了，都想要挑准机会，砍一刀分一杯羹。

那杨再兴能惯着他们，近战方面杨再兴拥有着绝对的自信。

另一边，司徒邴与单于打得不分轩轾。

这两个人状态都很萎靡，毕竟他们都一日一夜未睡。

司徒邴比较头曼，状态稍好一些。

他虽然睡眠不足，但是他填过肚子。

饱腹之人与饥饿之人，在力量上也有差距。

“铿锵！”

弯刀被障刀强行顶开，头曼单于一脸震惊，障刀的弧线砍在了他的右臂上。

“啊啊啊啊……”

头曼单于面色狰狞，抽出血骨嶙峋的胳膊。

半个胳膊被横削下来，右臂暂时废了。

跑！

单于不敢再应战，临时转身跑路。

“徐圩在天之灵赋予邴力量！汝给劳资死！”

司徒邴将手中的障刀，尽力投掷出去。

“………”

头曼单于大呼匈奴语言，直接被障刀来了一个透心凉。

死时不瞑目，眼睛瞪得老大。

仰息他人的事情，他绝不会愿意。

单于心中后悔过出兵大秦吗？

也许他肯定会有的，吃到原阳郡的甜头后，对于扩张国土变得更加的贪婪。

可惜蛇不吞象，到头来不过自作自受罢了。

“单于！”

匈奴人看见自家首领被杀，士气更加跌落谷底，完全失去了作战的斗志。

“既然单于已经授首，降者不杀！”

荆克时刻都在观察司徒邴那边的战况。

看见头曼单于身死，心中一定。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秦甲士同荆克高呼，余下的匈奴人几乎全部缴械投降。

这场旷世已久的战役，

打到了现在，终于落下帷幕。

“还不够……斩草当除根。让他们带领吾等前往匈奴部落。”

荆克摇头。

若是放过匈奴部落，不出十几年时间，他们必然会恢复元气，再过十年时间，一支万人的匈奴骑兵会再次建立起来。

毕竟匈奴本部，全民皆兵。

整个族人的骨子里面，透露着一股凶悍，不只有男人这样，女人自然也是如此。

“荆师可曾想过屠族？”

司徒邴一脸冷漠，眼睛里面闪烁着点点寒光。

要玩就玩大的，杀人不过头点地，匈奴人也不是秦国人。

“将他们全部带回赵地！以劳役征用，孩童学习中原文化，同化他们！”

荆克思索片刻，决定采取“温和”方针。

“若是有人反对，该当若何？”

司徒邴追问。

“自然以杀制暴，对于反对同化者，零容忍。”

遂即背嵬军驱赶匈奴降兵，借助他们的引路，一路追袭，连夜抵达匈奴部落。

一时间背嵬军进驻匈奴部落，没有烧杀抢掠，没有乱杀匈奴人。

荆克命令司徒邴与杨再兴二人，聚集匈奴妇女，整整七八千众，八岁以下孺童，也有三四千众，老得走不动道的也有数百人。

粮食数车，牛羊总计万只，可谓是大获全胜。

而正当众人准备驱赶匈奴部族南归时，荆克制止住了他们，临走前准备再做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