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那边走方灼的脚步就越慢迈的步伐就越短，想以这样的方式拖慢速度，后来都要成龟速了。

两人越靠近那里，张祈灵就感觉到身体有些不适，一股直达灵魂深处的凉意袭卷而来。

方灼原本还在害怕，突然感觉到小哥的手指冰凉刺骨，连忙停下脚步将他转过来，就见他脸色都有些苍白。

“怎么了？身体怎么会这么凉？头疼吗？”难道又是天授？不对啊，上一次不是才被天授过？怎么这么频繁，狗天道疯了？

天道：你也不瞅瞅！你们往那走呢！那坑连通地狱是人能靠近的地方吗？没冻死你们都是好的！不过为什么你这个bug一点事都没有！

“没有，只是身上很冷。”

“身上冷？”修炼后外界的冷暖已经影响不到他们两个了，怎么会感觉到冷呢？“不行，不能再往那边走了，我们离开这里。”

说着，方灼拉着他就往回走，肯定是天道作祟。

天道：你再诬陷我，我就丢只阿飘出来吓你信不信！

一直到回到光珠的范围内张祈灵的身体才逐渐回暖。

“怎么突然会身体发凉？”方灼担忧的拉着小哥的手腕，将自己的灵力传过去，让他好受一些。“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还跟着往前走了那么远。”

张祈灵看着方灼拉着自己的手掌，轻声说道：“只是有些许冷，没有其他不适。”

“那是冷？”都快成冰块了！紧蹙着眉头呵道：“嘴巴都冻没色了！还就是有些冷？不去看那个洞了，没什么好看的！”

“嗯。”被吼了，张祈灵双眼一黯神色恹恹的垂着脑袋，显得十分可怜。

方灼顿时一种罪恶感油然而生，小哥也就是想去看看，刚刚只是身体冷了一下。是自己太紧张了，怎么能吼他呢。

越想越罪恶，方灼捧着他微微低垂着的脑袋，愧疚地说道：“我……我就是担心你，毕竟这里面太诡异了，不是故意吼你的。”

吼都已经吼完了，后面方灼说的再好听，被吼的人还是一副霜打的茄子模样。心疼的方灼只能把比自己高出许多的人抱在怀里安慰，被温柔的抱在怀里，张祈灵受用的半阖着眼哪里有委屈的样子！

天道：呦！真好骗。

一开始方灼还在专心安慰自家小哥，哄着哄着就被眼前那些不停浮动的光珠吸引了注意力。

伸出一只手将眼前的光珠捏到手里，举到眼前看了看，就是一个会发光的小珠子，亮度和自己用灵力捏出来的光球没什么区别，但是为什么可以驱散青铜门里面的黑暗？

“小哥，这些发光的珠子是什么？”方灼将下巴搭到小哥的肩膀上，轻声问道。

“是能够看到命运的媒介。”

不知不觉间，原本被抱着的人已经反过来将方灼拥进了怀里。

“这么厉害？”方灼捏着光珠在手里转了转，疑惑不解：“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方灼不信邪，将手指捏着的放开，又抓住另一个试了一下还是什么都不曾出现在眼前。

假的吧！怎么什么都没有！

“诺，你看，我试了两个，什么都没瞅见。”方灼将手指夹住的光珠放到小哥眼前。

张祈灵接过方灼递过来的光珠，轻着转动了一下，入手除了有些冰冰凉凉的触感，确实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轻轻唔了一声，思忖了片刻，垂眸看向方灼那张艳丽的脸蛋。

被小哥看个正着，方灼有些羞涩腼腆的眨了下眼睛，纤长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目光黏在他说话的薄唇上，哑声问道：“怎么了？看到我了吗？”

天道：脸呢？

方灼：偷窥上瘾了？去边！

张祈灵沉吟了一下，摇头说出实话，“没有，什么都没看到。”

看不到自己，方灼瞬间没了兴致，“那肯定是假的，那女真文记录的东西也不一定都是真的。”

那有能看到命运的珠子，肯定是假的，再不然就是坏了，否则为什么他们两个什么都看不到！

天道：看不到就是假的？要不是你把他和你这个bug 绑到一起，他被安排好的未来会变的无法控制？现在他什么都看不到，又来怀疑我造出来的东西！你怎么不上天！

“可能是有什么改变了。”

“或许吧。”方灼点头，也有可能毕竟小哥的部分经历受自己的影响就走了个过场。

就在这时，四周原本寂静无声的空间传来一阵动荡，明明没有听到声音，但方灼就是感觉耳朵里有一声很沉重的闷响，有热流从里面流了出来。

就在他忍不住发出痛苦的闷哼声时，耳朵被一双温热的手掌遮住了，那种声音被隔绝在外面。

方灼颤粟着身体，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景物都在不停的旋转，小哥都是重影只看到他的嘴巴在动但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最后看到的画面就是四周的光珠竟然变得紧凑了很多。

“方灼！”

此时，张祈灵手心全是方灼耳中流出的血水，将晕过去的人抱在怀里，带着他进了空间。

天道：不是，他怎么能听到界壁打开的声音？！

外面那些光珠在哪声闷响之后迅速朝着中间的祭坛并拢，离开光源的区域开始出现变化，黏稠的黑雾开始从暗处扩散，熟悉的“咯咯”声在黑雾里响起随后又隐了下去。

“方灼？”灵泉水已经灌进去两杯了，耳朵里的血也没有再流，但是人就是不醒。

青年耳际的血液还未来得及擦净，凝固成了血痂贴在脸侧，身体软若无骨的贴在他怀里，头也无力的倒在自己臂弯间，修长的脖颈被黑发半遮半掩衬的有些苍白脆弱。长睫将那双灵动的眼睛牢牢盖住留下一排阴影，原本殷红的唇瓣也失了血色宛如即将枯萎的鲜花一般。

明明知道方灼是晕过去了过会便会苏醒，但张祈灵心中没来由的泛起一阵恐慌，脑中的弦崩得死紧，仿佛与某一时刻的心情重合了一般。揽着方灼的胳膊逐渐收紧，手背上有青筋凸起。

被紧锁在怀中的方灼被一阵窒息感闷醒，颤动着眼睫睁开了眼睛，腰身被死死箍着，后背被勒的生疼，呼吸都不舒畅了。

抬手拍了拍小哥的肩膀，“小哥，疼。”

他要被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