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不渝
作者:长野的天 | 分类:现言 | 字数:60.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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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你难道没有带着目的性的接近我吗?
冷寒烟连自己是怎么走出景园的都不知道。只觉得迷迷糊糊的,脑子里一团乱麻,心里也烦的很,思绪慢慢的才开始拢聚在一起,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原本她才应该是那个傅太太。
她这一生没有经历过什么特别大的挫折,一直都是那个受人追捧的千金大小姐,无论做什么事情,从来不会有人去反驳她,如今却屡次在他这里碰壁。
想到这儿,回头看了眼景园,眼睛里满是恨意。
…
感受到身边的尴尬气氛,顾荷起身去厨房冰箱里又拿了些东西,这才又盘腿坐在了沙发上。
傅临喻就坐在这头的单人沙发上望着她。
温馨的小客厅里,两个人都坐在沙发上,看起来格外的柔和。
只有两个人自己知道,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语的沉默。
最终,在顾荷成功吃完最后一口水果的时候,傅临喻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为什么不生气?”
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
顾荷拿瓶子的手一顿,睫毛微颤,遮住了自己眼底的情绪,不带任何感情的:
“我为什么要生气?”
她的语气很缓很平,和平时一样。
一样看不出情绪。
听见她这话,傅临喻脑袋慢慢的垂了下来,也不说话,看起来有些失神。
顾荷抿了抿唇,眼神有些灰暗不明。
刚才冷寒烟的话,她虽然不在意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听进去。
替身…
过去的记忆不受控制的攻击她…
实话实说,从第一眼见到傅临喻的时候就知道两个人曾经是小时候的玩伴,自然有过一番渊源,可她心中芥蒂,始终是不能完完全全信任对面的这个人。
因为那件事。
尽管这是她从来都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原以为阿婆走了之后,她和冷家的关系便就此磨灭掉了,却忘记了身边竟然还有这么一个人,起着致命的作用。
一些关于过去的回忆慢慢的涌上心头。
她一直以为傅临喻和冷景润一样,都是很喜欢冷寒烟的,不然也不会如此对待她,所以刚开始知道傅临喻身份的时候,她没有退缩。
反倒允许了两个人生命轨迹的交叠。
曾经以为自己换了个名字,磨灭掉过去的一切就可以重新开始,没有了冷景沁的那段过往,所有的事情会变得不一样。
到底是她想多了。
愧疚…
同情…
替身…
呵。
且不管她现在是身为顾荷,还是身为冷景沁,都为这段感情感觉可笑。
如果她是冷景沁,现在看到傅临喻是因为愧疚才如此的,可能会发疯吧。
毕竟她要的可不是这些。
愧疚这个词包含的意义太窄了。
她要他们难过、悲伤、悔恨,她要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在他们身上重现,要他们遗憾,要心里扎根。
可是最后却仅仅是两个字,愧疚。
呵。
所以她有隐藏,不敢对傅临喻全盘托出,更不敢对他…
这才对他的一步步接近,视若无睹。
甚至都忘了自己的初心。
过去的一切伤疤在这一刻被全部揭开。
她原本就是带着目的性来的…
“傅临喻,你敢说你对我就没有带有任何的目的性吗?”
顾荷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理出了思绪,也狠下心来。
傅临喻愣了一下,看着她,眼神忽然有些飘忽不定。
“我…”
目的性…
是啊…他…有…
傅临喻盯着她那张脸,心里描绘着轮廓,一秒钟也不想移开视线
怎么会有人这么像。
其实顾荷和他的一位故人很像,很像…
他最初接近她的时候,便带着些许的目的性,但那个时候不知道会喜欢上对方,也不知道未来可能会发生的种种事情。
他只是单纯觉得像。
不是相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连他也无法描述。
他找了那个人十几年,十几年如一日的寻找,从来没有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过如此多的影子。
所以他奋不顾身的靠近对方。
恰好对方没有推开他。
原本只是想和人接触接触好让自己死心,毕竟那个人已经去世多年了,他无非就是满足自己内心的一个念想,却在渐渐的相处过程中对这个人越来越了解,越来越陷入。
一发不可收拾,这才到了今天的这种境地。
她是在他黑暗生活中突然出现的一束光,带刺又嗜血的玫瑰,神秘而又丰富的色彩就这么狠狠的扎根在了他的心里。
他曾真心的想要和对方一起过完余下的一生…
可是一切好像都有些不太一样。
那天晚上,他其实收到了一个小纸条。
上面简简单单的只写了几句话,他却一眼就能看明白:
你以为她真的喜欢你吗?
你了解她吗?
你知道她是谁吗?
三个问句剖开了他一直以来试图欺骗的自己。
他又何尝看不出来顾荷对他的芥蒂和防备,她是带着目的性,恰巧他也是。
两个人就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一样在中间划了一道透明的分界线,默契地隔开了舒适区域,禁止对方踏入。
踏入的后果是什么,双方都很清楚。
好在,两个人都信守规则…
就像之前去赛车的那一次,原本就是打算两个人好好聊聊的,可是最终却只是以新的东西来填补漏洞。
漏洞一直不被修补,便一直存在着,直到有一天被人捅开。
顾荷不是普通人他知道。
她的势力和部下应该和他是同一个水平的,甚至会更高一些…
她不说,他便从来不问。
他不是没有看到夜里闪烁的红光,他走到门口时切换迅速的电脑屏幕,以及那天晚上突然扔到窗外的纸条…
她…
究竟在做什么?
顾荷盯着他不说话原以为自己的猜想对了,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心里胀胀的不舒服…
“我还有事,先上去了。”
顾荷丢下这一句话,就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就带她即将上楼梯的时候,男人抬起了头:
“所以…”
“你是因为冷寒烟的一句挑拨,就否定了过去的所有吗?”
纤细的身影在黑色衣服的衬托下更显得削弱,她站在楼梯中间侧身看他,金黄的瓷器和富丽堂皇的装饰映在周围,影影绰绰的倒影似在摇曳着,随风一样。
她回头看,男人刚好抬头看她,视线交汇处,唯有隐忍与忍耐情绪的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