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遥靠在门上琢磨过味来，问道：

“所以你是因为上次主子来没看见你用功，这些日子才对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霍广收起笑容，瞪了一眼纪遥：“就你能耐，这么晚了还不睡小心长不高！”

纪遥脸色也冷下来，霍广这小子最近运动的多，吃的也多，往上蹿了好一截，相比之下自己就矮了一截。

“我还在长身体，谁像你只长个子不长脑子。”

霍广不满，他又不像纪遥多智而近妖，但是澜老伯都夸他学得快，怎么到纪遥这就不长脑子了。

“哼！矮子！”

“呵！莽夫！”

两人相看两厌，各自甩手回屋。

昭然倒是不知道自己引起一场风暴，给纪遥安排了一个没有破绽的身份，又报了名参加了童试。

这下准备的东西都一式两份就好了。

殷杰也要参加，不过柳姨娘还被“病着”，他的东西都是管家帮忙准备的。

昭然也没有自以为是的给他准备东西，不然别人不一定能领情还以为要害他呢。

说到柳姨娘，昭然这些日子不出府也是为了方便能监听柳姨娘的刑讯过程。

现在的柳姨娘并不在自己的院子里，而是在殷河院子的柴房里面。

因为殷河下了命令不允许旁人接近自己的院子，所以一直都没人发现。

要说这柳姨娘也是个硬骨头，不论怎么逼供，咬死了自己不知道什么前朝的事，反倒立时三刻拿她没什么办法。

要是能监听到柳姨娘内心的想法，就知道她现在想的是自己好歹是府中两个公子小姐的亲娘，只要两个孩子有出息，自己未必没有再出来的一天。

不过柳姨娘还是不太了解她的枕边人，殷河已经逐渐对撬不开嘴的柳姨娘没有了耐心，打算用一些更狠的招数了。

一时半会出不了结果，昭然心思更多放在童试的成绩上。

殷霄殷杰纪遥三人一同去考试，站着回来的只有殷霄纪遥两人。

听说殷杰考场上压力太大昏了过去，考到一半就被抬出来了。

被人搬动的过程中还发现了殷杰将文章写进贴身衣物中带进去作弊，这可是科考啊！

殷河嫌弃丢人，根本没有想去替儿子说什么话。

主考官知道了殷杰是大将军的儿子，也不敢过于揪着不放，只不准殷杰参加科举算是处罚。

要知道若是平民犯了这样的罪过，直接流放充军一条龙，如今这样的结果已经很不错了。

但是殷杰心态却完全崩了，自己明明是天之骄子，怎么会被小小的童试所拦！

都怪殷霄！

他实在是太聪明了，不过几个月，就能将他这些年的努力通通超过。

殷杰实在害怕要是成绩出来了自己没有考过殷霄，自己在父亲眼中是不是永远都比不过他了。

一时间错了主意才起了作弊的心思。

现在科举这条路被完全堵死，自己体弱又不能练武。

殷杰两眼发黑，自己这辈子都完了！

童试成绩三日后就出了，毫无疑问纪遥是第一名，殷霄也是榜上有名。

才读书两三月，就能有这个成绩，不管是殷家还是蒋夫子，都十分满意。

蒋夫子还传信，说想让殷霄参加半年后的府试。

殷霄心态十分稳，表示可以一试。

于是一边加大力度读书，一边跟着殷河学习殷家不外传的独门枪法。

殷河极其满意这个小儿子的天赋，悟性比他小时候高了太多。

高兴的同时也有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沧桑感。

“父亲？”

殷河回神：“什么？”

“儿子问你，这一招是这样吗？”

只见殷霄马步一扎，集浑身力量汇于一处，狠狠向前刺去，面前草人应声而倒。

殷河点头，“很好，这招你已经学的很好了。”

正想教下一个动作时，一个侍卫上前禀告道：“将军，柴房那里……说愿意招了。”

殷河对殷霄说：“今日为父还有事，明日再教你。”

殷霄点头，“恭送父亲。”

等父亲走后，殷霄还想再练习一下，就看见长姐鬼鬼祟祟地翻墙过来。

“长姐，你这是……”

昭然一把拉住殷霄，“别废话，跟我走。”

殷霄也好奇长姐要带自己去哪里，非常顺从。

到了目的地。

殷霄：“……”

看着面前这萧条的有点破旧的偏院，殷霄有理由怀疑长姐是故意整自己。

“长姐，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昭然满脸戏谑，“带你看热闹去。”

说罢就带着殷霄进了房间，将几块木板撬开，底下赫然是一个地下通道。

“长姐，这？”

“你不好奇柳姨娘去哪了吗？马上就能知道结果了，怎么样，去不去？”

终究还是好奇心占据了上风。

“去！”

自从知道柳姨娘被关在柴房，昭然没事的时候就利用加速器来这里挖了一条直通殷河院子的通道。

有些事情，还是要殷霄自己去听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通道很黑，昭然拿着一盏灯笼带着殷霄下去。

好在没有很远，不一会就到了。

“嘘。”

昭然提醒殷霄小心不要弄出动静。

两人仔细听着上方传来的声音。

“咳咳咳。”

柳姨娘虚弱咳嗽，这些日子她受了不少折磨，没想到殷河竟然真的如此心狠，一点也不顾念昔日情分。

“怎么？终于愿意招了？”殷河的声音响起。

柳姨娘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起了旁的事情。

“老爷让人日日给我传话两个孩子的现状，是想唤起我的慈母心肠吗？”

殷河嗤笑一声：“你哪有什么慈母心肠？我是想让你知道，你生的两个孩子一个都靠不住，要想痛快，就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吐出来。”

柳姨娘自嘲一笑，是啊，自从得知杰哥儿科考作弊以后，她就不指望能靠他翻身了，诗雨更是靠不住，被她养的太过天真。

“我确实是前朝之人，但是你想要在我这里打探到什么信息就想错了，我所有事情都是靠周嬷嬷替我传话，她死了，我也无法联系到那边的人。”

“你不知道那边的位置吗？”

柳姨娘摇摇头：“他们没有一个长期的据点，时常更换地方，我自从进了殷府，就再也没有回去过，据点怕是都换了十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