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听起来就很荒谬。

苏蔷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

霍权盛的眼神很滚烫，像地狱里的岩浆，一旦沾染就有可能痛的粉身碎骨。

霍权盛盯着她看了很久。

久到苏蔷都不敢看他的视线。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长时间。

霍权盛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确定？”

他没有多少情绪，甚至语气都平静地让她害怕。

这一次，她是真的失去他了。

苏蔷低头，将脑袋埋进颈窝里，略带鼻音的说：“我确定。”

“好。”

男人头也不抬的离开医院病房。

苏蔷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眼眶里蓄满泪水。

是她，亲手将他推开的，她没资格哭。

一夜无梦。

苏蔷挺着发烧的身体，硬生生发呆到早上。

王管家在病房门口敲门。

“太太，您醒了吗？”

苏蔷沙哑着嗓子，想说话，一句话都发不出。

她挪了挪身子，伸手去够桌子上的水，却因为身子发烧烧的太软，而摔在地上。

王管家听到动静从外面冲进来。

他一进来就看到苏蔷倒在地上的身影。

她穿着蓝条纹的病号服，莹白的皮肤黯淡的没有一丝光亮，白的像是水粉墨画中的颜料。

就那么两三天不见，苏蔷瘦了一大圈，她躺在地上，就像是个没长开的孩子。

“太太，您没事吧？”王管家伸手去扶她。

苏蔷说不了话，只能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王管家看出来了，赶紧将苏蔷扶到床上，又帮她倒了一杯水。

喝完水。

苏蔷沙哑的嗓子好了不少，但身子还有点难受。

王管家摸了下苏蔷的额头，感受到女人还滚烫的体温。

“太太，你发烧了？”

苏蔷哑着嗓子说：“桌子上有药，吃一片就好了。”

“太太，您稍等，我马上给您拿。”王管家说完看到桌子上的药愣了一下，他看到桌子上已经开封的药，和孤零零躺在桌子卫生纸巾上糯米纸：“太太，您吃过药了？”

“昨天晚上吃的。”苏蔷语气病恹恹地，喝了水的她，恢复了一点，但身子黏腻的难受。

“太太，要不要我送你去做检查？”

“不用了，王管家，是霍权盛让你来的？”

王管家沉默。

“他说了什么？”苏蔷可能比霍权盛本人，还要了解他。

“先生说如果太太想要和先生离婚，那就要还太太欠先生的所有钱。”

“是嘛？他只是让我还钱，没说别的？”苏蔷隐下心中的难受。

王管家有些欲言又止。

“说吧，没关系，我能承受得住。”

“先生说如果太太还不上钱，那就去澜庭别墅打工。”

打工。

做他的专属佣人吗？

他还真是能想的出来。

“那我欠他多少？”

“这是清单。”王管家将提前罗列好的价格表递给苏蔷。

清单上有霍权盛帮苏母交的医药费260万，不是普通的65万，标注的也很明显：是在用药方面，全部都换成了最好的。

清单上还有霍权盛帮苏晨缴学费的钱，除了开始的二十万，他还往苏晨学校捐赠了一栋楼和三亿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