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反派她从良了
作者:绿海从凝 | 分类:古言 | 字数:59.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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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帮助(5)
屋内灯火明亮,粘血的外衫已经脱去,男孩面色苍白的裹着被子,看起来仍旧有些惊魂未定,容奕满脸担心的为她掖了掖被角,转头看向屋内的曹北山道∶“曹将军,晚歌现在需要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问吧。”
曹北山面色微沉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正要踏出门的时候,顾晚歌突然喊住了他∶“北山叔叔……”
曹北山回头。
顾晚歌面色犹豫的道∶“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说……”
“什么事情?”
“那个人……好像是个细作。”她道,“我本来是想要去看容奕的,结果出门的时候,看到有人影在院落外一闪而过,我觉得有问题,便偷偷的跟了上去。”
“然后,我发现那个人是北山叔叔你的手下,我一路跟着他到了太守府的后院,他本来是想要从身上取出什么东西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取出来,而是从后门离开了府邸。”
“我本来是想要回去喊人的,但是我害怕跟丢了他,所以就想要先跟上去看看,结果他一路拐进了那个巷子里,我跟到巷子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人……”顾晚歌说着,脸上浮起惧意,她声音发颤的说,“然后我就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可是等我想跑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个人拦在巷口,对我说,果然是你!然后他追上了我,想要杀人灭口……”
说到这里,男孩突然沉默着顿了一下。
曹北山看出她的为难和犹豫,他侧头,让屋里的下人和梭梭都出去,把门关上,只留他们三人在内。
“说吧,”曹北山道,“是谁救了你?”
顾晚歌睫羽微垂,她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不知道。”
曹北山眉头皱起。
顾晚歌道∶“那个人正要拔剑杀我的时候,一柄长剑从我的身后飞来,越过我刺进了他的胸口,我被吓到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给打晕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回到了这里。”
“我并没有来得及看那个人的样子。”
顾晚歌脸色苍白的抬头∶“北山叔叔,那个人为什么要救我?他能及时的出现,是不是也说明了,他一直都在跟着我?”
男孩神色惊惶的看着四周,容奕连忙上前安抚他。
曹北山沉思着垂眸,看到男孩不安的模样,他紧皱的眉头微松,安慰道∶“不要怕,既然已经回了这里,就不会再有危险出现,你先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顾晚歌乖巧的点头,只是神色仍旧透着不安。
曹北山对着容奕点了点头,示意由他陪着顾晚歌,然后转身离开房间。
容奕看着关上的房门,眸中有思索一闪而过,他看着不安的男孩,一边轻声安慰,一边心知肚明的想∶撒谎!
……
事情一茬接着一茬,魏行之从停放尸体的房间出来,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他疲惫的抬眼,看到走来的曹北山,叹了口气上前。
“将军,”魏行之道,“此事需要慎重,我们进去说。”
确定外面没有人偷听后,魏行之把门关上,他回身,看到曹北山正在检查尸体,眉头紧拧,神色凝重。
“将军想必也看出来了,”魏行之走到尸体的另一侧,看着上面致命的伤口道,“这个剑口,和之前明中身上的一模一样,无论是手法还是伤口的长度,都十分相似,很像是同一个人所为。”
曹北山看着尸体上的伤口,认同的点了点头。
魏行之于是从袖子里面取出纸条来递给他∶“将军请看,这是从他身上翻到的,他的确……背叛了我们。”
曹北山看着纸条上的内容,正是他们这段时间的一举一动,魏行之又拿出一个骨哨来给他看,这东西很熟悉,曹北山一看就知晓是谁的手笔,他抬头看向魏行之,魏行之叹了口气,吹响骨哨。
不一会儿,有鸟扑腾着落在窗外,发出难听嘶哑的叫声,魏行之打开窗户,只见一只乌鸦站在窗边,见窗户打开,它向里面挪了挪,脚上还绑着放信用的信筒。
“……”
魏行之把那只乌鸦捉住,将窗户关上,他再三检查确定了一番,抬头对着曹北山肯定的说∶“是陛下的信鸦。”
曹北山猛地抬手拍了下床板,他满脸怒容的道∶“他居然不信我!”
“陛下本就是个多疑的人,会这样做,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狗屁的意料之中!”曹北山怒道,“当初我带着兄弟为他浴血杀敌的时候,脑袋哪一日不是掖在裤腰带上,要背叛他早就背叛了!如今坐上了皇帝之位,整日这讲规矩那讲规矩的,哪里还有当初当兄弟时候的样子?”
“我以为他是信任我,所以才将此事交到我的手里,带一个许公公和明中,我也不说什么,如今竟然在自己的人手里安细作!他既然不信我,何必还一副托付重任的样子!”曹北山突然冷笑一声,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魏行之被自家将军这口不择言的话给吓得立刻查看周围有没有人在偷听,发现没有后,这才松了口气出来,提醒道∶“将军,慎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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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狐狸,你什么时候变得也这么畏畏缩缩的?你怕他我可不怕!”曹北山气得喋喋不休,“想当初我要不是服气顾宁城那个混小子,我能跟着他干?你当初不也说了吗?他心机深重,绝不似面上这般是个干脆良善之人,这才过了多久,就原形毕露了!”
“将军啊!那时候和现在怎么能一样呢?那时候咱们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第二日的太阳,自然是随着心意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如今,陛下已然是一国之君,天下万民都以他为主,我们自然不能再像那时候一样随心所欲,要分得清主次尊卑,否则的话……”魏行之顿了顿,还是没有再说下去。
曹北山自然听懂他后面未说完的话是什么,他脸上怒意稍退,恢复了些理智,也没有再接下去。
他们不约而同的跳过了这个问题,转而放在眼下的尸体上面。
“上次是明中,这次是这个人,好巧不巧,死的全是他的人!”曹北山说着,忍不住的嗤笑一声,他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认真起来,“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除了张正竹手底下的人外,恐怕也再没别人了。”
“将军觉得这件事情,三殿下知道吗?”
“哼,”曹北山道,“有很大可能。”
“之前山匪绑架的事情就很蹊跷,明中的武功我们心里都有数,那些山匪再厉害也只是普通人,能打的过他?这其中肯定有人做了手脚!山寨被人放火,他们的大当家又遭人暗算,还陷害二当家的,这借刀杀人的手法是为了遮掩谁?”曹北山道,“还不是那个可疑的谷老二!那个谷老二带来的兵器和张国相私铸的那批手法一模一样,他还能是谁的人?”
“这山寨里除了那个叫铁牛的,剩下死的两个人,一个是明中,一个是大当家的,他们的死因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曹北山道,“一个是皇帝的人,一个是知晓那个谷老二来头的人,还能是被谁杀的?正好中毒命在旦夕,又恰好出来一个会解毒的,这不是苦肉计还能是什么?”
他嘲笑着说∶“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简直是太小看我们了!”
魏行之眉头微微皱起,曹将军说的跟他心中所想相差无几,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其中有哪里是怪怪的,但是仔细想来,又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既然这个人是陛下的人,那他为什么还要灭小公子的口,他不可能不知道,小公子是什么身份!”魏行之抬眸看向曹北山,提醒道,“你说,陛下如今,当真不知晓小公子的行踪吗?”
“不可能!”曹北山下意识地反驳,“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他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人杀掉自己兄弟的儿子!阿城对他的忠心程度,明眼人都能瞧见,晚歌这个混小子,就算此事做的不对,他也不可能会下此毒手的。”
“可是将军,如果我们没有发现这个人是细作的话,如果小公子当真死在吕城的话……”魏行之问,“你觉得是谁的过错呢?这笔账,又应该算在谁的头上?”
曹北山∶“……”
“张国相的人自然不想让小公子死在这里,毕竟他是为了三殿下而来的,小公子若是死在吕城,对他们百害而无一利,但是,对我们来说,这很有可能,会让将军你与王爷反目成仇。”
“陛下为什么要这样做?”曹北山想不明白,而魏行之却看得很清楚,“将军,容属下做一个以下犯上的不敬猜想。”
“你说!”
“将军你想一想,抛开张国相所做的恶行,他原本在朝中的地位是一个举足轻重的文臣,因为武将这边有王爷在,而王爷的手中又有着实权,所以张国相即便嚣张,也做不了什么大事,他想要谋反,自然会尽全力去拉拢王爷。”
“但是如今,张国相谋反失败,和他沆瀣一气的文臣也全部或多或少的受到牵连,如今的文臣,大多都是陛下的人。那么问题来了,先前陛下是因为信任王爷,也是为了不让兵权落入张国相之手,所以才将绝大多数的兵权交到王爷的手中,用王爷来与张国相制衡,但现在,危机已经解除了,那么多的兵权放在一个人的手上,将军觉得,陛下会安心吗?”
“可是……”
“连自己最亲密的枕边人都能为了权力而背叛自己,更何况是兄弟呢?”魏行之道,“人都是会变的,陛下怎么去相信,王爷手握重权,还能不变初心呢?经过了一次张国相,他肯定不会再让此类的事情发生第二次,所以将军手里的军权,陛下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去分散收回到自己的手中去的。”
“他为何要如此麻烦?”曹北山不明白,“阿城那么相信他,直接要回来不就好了吗?做什么这么麻烦?”
“……”魏行之无言以对,“将军啊!人是很复杂的,你想的太简单了!”
曹北山不悦道∶“那你说!”
魏行之倒是想说,可是他如今说的已经够大逆不道了,再说,那都是要谋反当逆党了!
男子选择闭嘴不言。
曹北山见他不说话,也有些沉默,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的道∶“所以就为了那个军权,他就要杀晚歌,就为了来离间我跟阿城的关系?”
“这太荒谬了!”曹北山摇头道,“我不相信!”
魏行之道∶“如今小公子既然无事,想必也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陛下如果真的想要分散王爷手中军权的话……将军,想必我们这次出来,便很难重新回到京都了。”
“这都是你的臆想!”曹北山不愿意相信这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你的猜想也不一定是对的!”
“是啊!”魏行之叹了口气,疲惫中难掩愁色,他低道,“但愿不会如此。”
“……”
……
在太守的卧房里,安鸿同样满脸忧愁,他醒来后顾不得自己摔得浑身疼痛,连忙问下人顾晚歌的伤势,得知人没事后,当即松了好大一口气,感觉自己差点儿被吓死。
然后他就开始发愁的在屋里转来转去。
太守夫人张芙喝了口茶,瞧见自己夫君这副宛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模样,忍不住捂嘴轻笑出声来。
“夫人,你还笑!”安鸿坐下,满脸愁容的道,“我如今啊!都快要被愁死了!你说这好好的在京都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不好?偏偏跟着一个被废掉的太子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这、这不是诚心为难我吗?”
“你说这事,我要是说了,那就是得罪了建宁王和曹将军,若是不说,那就是欺君之罪啊!”安鸿拍着自己的手道,“这是走哪条路都是死路一条啊!我这个小小的吕城太守,如今也是要当到头儿了!”
他哭丧着脸,喝了口自家夫人递来的茶水,想了想,还是伤心的只想抹泪。
张芙轻笑,拿起帕子为安鸿擦脸,替他出主意道∶“老爷先别急,这件事情,还是有其他的出路可走的。”
“什么出路?”
“当然是装傻充愣,全当做不知道此事啊!”张芙笑道,“老爷你想,那曹将军又没有同我们说过那位小公子的身份,我们身在这穷乡僻壤里,也没见过京都城里那些个身份尊贵的人物儿,那小公子的身份,我们又怎么能知晓呢?”
“须知这古往今来,那都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我们这底下的小人物,何必非要参与进去,最后反倒是白白惹自己一身荤腥?”张芙看着恍然大悟的安鸿,笑着道,“人家既然不点明,那就是不把咱们当回事儿,咱们只要好吃好喝的把他们供到回了京都,后面有什么事情,都跟咱们无关啊!又何来死路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