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爷这么问，玉珠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云兮，不知该如何答话。

每个月月底赵姨娘都会让小桃把药粉和银两给她，做这种事情当然都是挑四处无人的角落，生怕人看见，又怎会留下证据。

也不知道二小姐是如何发现的，这会儿老爷要证据，她只好向二小姐求助了。

云兮不慌不忙的答话道：“证据自然是有，不然这么大的事情我也不敢随意指认赵姨娘，只不过大家且再耐心等一等。”

赵姨娘本紧绷着的神经突然松下来了，哼！不会是没有证据吧？就说她一向小心谨慎又怎么落下把柄。

定是这玉珠受了云兮的蛊惑出卖了她，但又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能证明让玉珠下毒之人就是她，这会儿想要拖延时间，就算拖延时间也没用，没有证据谁又敢把这顶帽子往她头上盖。

云牧清心里乱糟糟的，本来林菀春这副德行就已经让他很糟心了。

如果这丫鬟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红樱也是这般歹毒之人的话，他可就真的没有脸面去面对列祖列宗了。

他这辈子也就一个正妻两个妾，一个儿子三个女儿。

江知晚在多年前就已故去，当家主母又是这般令他失望，大女儿也没了，唯一的儿子也不堪重用，小女儿嫁出去了，不提也罢。

本以为红樱是个明事理的，又出了今天这档子事......就只剩下二女儿还算可靠了。

其实经过这段时间，他也知道云兮的秉性，没有把握的事情不会随意说，就是心里一时难以接受罢了。

唉......他云牧清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真是家门不幸啊，一个个的都怎么了，好好一个家都散了。

林菀春坐在地上气呼呼的，她如今这样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了，原来赵红樱这个贱人早就暗中给她下毒了，这些年看上去柔柔弱弱，原来都是装的啊。

从前忙着对付二房，倒是把她忽略了，以至于让她钻了空子，现在都骑到她这个正房头上，真是反了天了。

不过让她疑惑不解的是，之前云兮那个傻子明明帮着赵红樱夺了她的掌家权，她们不是一丘之貉吗？怎么现在反目成仇了？

不过这样也好，赵红樱要被老爷厌弃，这样自己不就有机会了，看她还能得意几时。

看到久久没有动静，大家坐在正厅里干等，赵姨娘的心是越来越平静了，要有证据云兮早就拿出来了，何苦让大家等这么久。

况且她刚刚又仔细回想了一遍，确认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她做事一向很小心，就是现在报官也一样找不到证据，更何况一个小丫头片子。

“云兮，我们在这究竟等什么？”

云牧清看云兮一点不慌，坐在那还有心思品茶，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女儿这是卖的什么关子。

云兮并没有立刻回答，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云兮才放下手中的茶杯笑了笑，“父亲，稍安勿躁，证据来了。”

云牧清伸长脖子往屋外探了探，证据在哪呢？

“云兮姐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珈岚还未踏进屋子，便忍不住叫道。

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云兮姐姐了，这也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的来云兮姐姐家呢。

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大家心里都纷纷猜测起究竟是谁？片刻后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子跟在丫鬟身后走了进来。

“这不是溪云山庄的女大夫？”林菀春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油盐不进的死丫头还害她在其他夫人那丢了面子。

听林菀春这么说云牧清才有了点印象，好像在溪云山庄是见过她。

赵姨娘还在云里雾里，她只是听说过溪云山庄有个厉害的女大夫，却没有见过。

“不过云兮，这件事跟这位女大夫又有什么关系？”

云牧清本以为会是什么目击证人，但这女大夫听说好像临锦国的，不太可能会知道什么吧？

“这事确实跟珈岚没有什么关联，我只不过是拜托她帮忙验毒。”云兮耐心解释道。

“林氏总是头疼，我便开始有了疑虑，但这府中谁又敢对当家主母下手呢？直到我发现了这个琉璃香炉。”

“我从下人口中得知，林氏喜香，每日只要在屋中必会点支香，但她喜欢的种类却不单一，每日点什么香完全看心情。”

“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太可能在香上动手脚，香每日换，但香炉却总是同一个，我便又开始怀疑这香炉有问题。”

“于是我派了个丫鬟每日暗中盯着那个香炉，一连盯了两个月，发现每日都有丫鬟去擦拭香炉，但每到月半去清理香炉的人一定会是玉珠。”

“开始我还不确定玉珠是否真的有问题，还是说这只是个巧合，所以我又故意把玉珠的活跟另外一个负责清扫院子的丫鬟换了一下。”

“按理来说院子每日都有下人清扫两遍，只有些落叶，对比清扫屋内轻松不少，下人都抢着干，而玉珠得知自己被安排到院子里时，却找了当天在屋内负责清扫的小莲对换。”

“当得知玉珠找小莲对换，我就知道她肯定有问题，果不其然，玉珠跟其他丫鬟一样打扫擦拭着屋内每一个角落，可是在清理琉璃香炉时，却左顾右盼，十分谨慎的样子。”

“之后林氏刚好被罚入祠堂，我便亲自去查看了那个香炉，这才发现了香炉盖的秘密，这香炉本就是赵姨娘的，所以赵姨娘知道这个香炉盖能打开也不奇怪。”

“既然你说这香炉每日都有人清理，那下人在擦拭时无意间发现也不无可能啊。”

赵姨娘忍不住插话道，没有想到云兮竟然早就暗中在查探了。

突然被人打断，云兮也不气恼，“这盖子需要转动才能打开，琉璃香炉做工精致，下人们都知道价格不菲，平时擦拭都是小心翼翼，仅擦除掉外面的灰，谁又敢在不知道盖子能打开的情况下随意转动一个做工精致的盖子。”

“当然，我知道前面说的还不足以让大家信服，那请听好接下来我要说的。”